39. 谁走谁留

作品:《成欢记

    “砰,砰,砰……砰,砰,砰……”又是一阵敲门声。


    敲门的人似乎很急,好像还带着怒意,门板被敲得山响,听上去像要散架了似的。


    “小沈大人,您起来了么?”


    是止念的声音!沈溪和昭儿对视了一眼,示意他去开门,昭儿点头应诺。


    “来了!”昭儿拉开房门,对外面道。待他打开院门,只见止念正一个人站在门口,脸色阴沉,就像暴风雨要来的前兆。昭儿心里一哆嗦:“这是又出什么事了?”看样子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止……”昭儿正要向止念问好,顺便问问她大清早就来找他家主子是否不太合规矩?谁知,止念根本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快步就走进了院子。


    昭儿觉得大事不妙,赶忙急匆匆地跟了上去。


    “小沈大人,请恕贫尼这么早就来叨扰。”厅堂内,止念向沈溪行了一礼,就直截了当地道,“昨夜佛女白若珠私自出了寮房,在您的院门前徘徊,正巧被庵中巡夜的女尼发现。不知您对此事作何解释?”


    “你......你说什么?”沈溪被止念质问的语气唬得一愣,立刻从椅中站了起来,“你是说,白若珠偷跑出来,还跑到了我这里?”


    止念在心里冷哼了一声:“哼!都这时候了,还在装!”


    “怎么?您竟然不知道?若不是您将这处院子的位置告诉给了白若珠,她怎么可能知道呢?”止念的眼里流露出鄙夷的眼神。这神色,沈溪在悟证住持那里也见到过。


    “止念监院,您凭什么这么说我家主子?您哪只眼睛看见我家主子将住处告诉白小姐了?”昭儿见止念对沈溪不敬,立刻跳出来,站到止念与沈溪之间,用手指着她道,“难不成是那位白小姐说的?那劳您驾把她带过来,咱们当面锣对面鼓,把这事好好说说清楚!”


    “白若珠已被我们锁在寮房了!”止念道,她没理会昭儿的话,继续对沈溪道,“小沈大人,贫尼今日来不是来断官司的,我只是想请您个示下,您对白若珠究竟如何打算?她一再坏我庵规,昨夜又行事鬼祟,搅得阖庵不宁。我作为监院,实在难容这样的佛女继续留在庵中。悟证住持的意思是,若您继续任由白若珠胡作非为,那么今日就请小沈大人带着佛女子另谋尼庵,普宁庵感激不尽!”


    止念虽然说的是请示沈溪,但她的话音冰寒,话中透出的意思也十分明确。那就是,要么白若珠走,要么小沈大人带着八十位佛女子一起走。


    沈溪心中一凛,他这才意识到,原来昨夜的敲锣声根本不是什么闹贼,而是为了抓白若珠!山中的夜本就安静,那动静他躺在床上都听得一清二楚,想必外面就更是人仰马翻,也难怪止念对他会是这样的态度。


    昭儿见止念气势汹汹,说起话来底气十足,终于明白了什么是“强龙难压地头蛇”。他不禁看了看沈溪,不敢再出声。


    沈溪其实是打算让白若珠不日就打道回府的,但因着不想让佛女们念悟证住持的好,因而他准备先将白若珠晾几天,然后再由他宣布对白若珠的处理决定。没成想,对白若珠的禁足刚过了一日,她就又闯了个篓子,而且这事还牵连上了他。


    眼下,止念或者说悟证住持已经给他发了最后“通牒”,逼着他只能二选一,这让他格外被动。不仅如此,止念话里话外都透着对他包庇白若珠的指责,似乎认定了他们二人之间就是有不可告人的私情,他解释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可真是受够了!


    沈溪胸口憋闷,就像是有一口气堵在腔子里,上不去又下不来。昭儿见他面色涨红,赶忙跑过来,扶着他坐下。


    沈溪深吸了几口气,待气顺了,才对止念回道:“监院所说,本官具已知晓。此事因我处理不当,为庵中带来诸多困扰,我会找机会亲自向悟证住持表示歉意。至于白小姐,今日昭儿便会通知她家府上,让她府中过来接人。预计不出两日白小姐便会离庵,还请监院放心!”


    “小沈大人能秉公论断,贫尼深表感谢。不过,悟证住持那里,您就不必去了。庵中事务众多,她恐怕没有时间见您。”止念一口回绝了沈溪。见目的已达成,她一刻也不想多留,便双手合十,再次行礼,道,“早饭即将开始,贫尼还要去斋堂,这便告辞了!”


    “监院慢走!”沈溪应付了一句,“昭儿,去送一下。”


    昭儿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陪着笑脸将止念出了门。等他回来的时候,有意地瞥了眼对面的寮房。只见房门紧闭,而小佛殿的方向隐约传来木鱼声。不用说,妙慧早已带着清竹去那里诵经了。


    等昭儿再进屋的时候,就见沈溪整个人瘫坐在椅中,双手搭在椅圈上,头枕在椅背上,仰头看着房梁,样子半死不活。


    “哎~”他叹了口气,也难怪主子是这副鬼样子,这一出又一出的糟心事,感觉就像没个头儿似的,搁谁谁遭得住啊?不过,主子总算是下定决心将那位“小姑奶奶”给请走了。这也许是个好兆头,说不定从今日开始,事事就会顺遂起来。


    ***


    菜田里。


    农作开始前,沈溪先当众宣布了白若珠被剥夺佛女身份、不日即将离庵的决定,随后止念再次宣教修行期间的清规戒律,让大家务必严格遵照,莫要视做儿戏。


    白若珠的离开自然大快人心,但小娘子们开心过后,却觉得这里面透着蹊跷。要知道,白若珠前一日刚被禁足,怎么今日就被从佛女中除名了呢?若是如此,那为何昨日不直接除名,白白地耽搁这一日是为什么?


    大家一致认为,这其中一定又发生了什么她们不知道的事!


    不过,对于白若珠的处理起到了杀鸡儆猴的效果,她们不敢再在劳作的时候议论,只有中间小憩的时候,才敢三一群五一伙地悄悄说起此事。


    “林姑娘,你不是和白若珠住在一起么?你可知道昨日发生了什么?那白若珠可是又出了什么状况?”几个小娘子将林映雪拉到一旁,小声问道。


    “不瞒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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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位姐妹,这几日修行实在累乏,我昨晚很早就睡下了,所以并不清楚之后的事。”林映雪一脸无奈地回道,“何况白小姐一直被关在房内,我连句话都没同她说过。”


    此时的林映雪只想同白若珠撇得一干二净,她可不想被牵连。何况她若是将实情告诉给这些小娘子,她们肯定会追问“小沈大人的院子在哪里?”、“白若珠又是怎么知道的?”等等等等,拉拉杂杂一大堆,说着说着没准就会把她在背后出主意的事给翻出来。到时候,她可就危险了。


    小娘子们见林映雪一问三不知,觉得让她住在白若珠的隔壁可真是浪费。要是常紫妍之前没和白若珠闹僵就好了。那样的话,白若珠无论做什么事,常紫妍都会第一时间知晓,她们也就不用像只没头苍蝇似的乱打听了。


    大家见从林映雪这里问不出什么,便放弃了纠缠,转而开始讨论起昨夜的锣声究竟是从哪里传来的?是不是阎王爷在半夜娶妻什么的......


    此时,常紫妍对梁芷菡只有满心的佩服。事情果然如梁芷菡所料,不出两日,白若珠的事就尘埃落定了。虽然她一时半刻还不知道这其中的缘故,但重要的是,白若珠出局了。而且作为第一个以这种方式除名的佛女,白若珠这一走,估么着,她和沈溪的事十有八九也就玩完了。毕竟小沈大人的父亲沈诚儒,还有他的皇贵妃姐姐沈清可都是要脸面的!


    一想到平日里仗着有沈溪撑腰、作威作福的白若珠灰溜溜出庵的表情,常紫妍就心情大好。她觉得梁芷菡完全可以作她的军师或者参谋,她日后再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地方,问梁芷菡准没错。


    而梁芷菡呢?经此一役,她明白自己已经取得了常紫妍完全的信任,之后无论常紫妍有什么事,都会找她商量。这样一来,第一时间获悉小沈大人的情报对她而言就变得十分容易。她的目的正在于此。


    与佛女们的如花笑颜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沈溪的心情依旧不好,就连早饭都没怎么用。他从小到大就没受过这样的窝囊气,受气也就罢了,还无人可以倾诉。此时此刻,面朝巍巍青山,眼前是一众佛女,身边有昭儿和祥嬷嬷陪伴,看上去热热闹闹,但他却格外感到孤独。


    不知怎地,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到了正在菜田中帮佛女们除草的妙慧身上。她自带一股恬淡安然的气质。无论周遭如何纷乱,都能在她的一静一动间烟消云散。她永远是那样的超脱,那样的出尘,那样的……令人移不开眼。


    “移不开眼?”沈溪揉揉太阳穴,苦笑了一声。他可还没忘记自己在她这里翻过的车。


    祥嬷嬷从昭儿的嘴里得知了事情的大概。在她看来,像白若珠这样没脑子的女子能活到现在,已经算是奇迹了。依照她的经验,这样的女子“死法”大致相同,基本上都是被自己作死的,根本不需要别人出手,所以也就没什么好同情的。只是善于察言观色的她发现,小沈大人好像很不开心。


    “这难道是……失恋了?”祥嬷嬷胡乱猜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