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新来通判是个文弱书生?

作品:《被逐出侯府,我寒门崛起成状元

    为首的船老大是个满脸风霜的中年汉子,他起身恭敬道:“大人客气了。官船已经准备妥当,只是...”


    他犹豫了一下,“近日河水湍急,大人的马车又重,恐怕...”


    姜淮明白他的顾虑:“马车可以分两次运送,先送人,再送车马。安全第一。”


    船老大明显松了口气:“大人明鉴。那请大人先上船,小的们会小心伺候。”


    “好!”


    之后姜淮大步踏上船。


    正在这时,岸边传来一阵骚动。


    “我娘病重,急着过河请大夫啊!”


    姜淮脚步一顿,回头望去,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青年正被差役推搡着,脸上满是不甘和焦急。


    “且慢。”姜淮转身走回岸边,对那青年道:“你母亲病重?”


    青年见官员问话,慌忙跪下:“回大人话,小的母亲昨夜突发急病,村里的郎中说必须过河请县城的大夫...可……普通船只迟迟没来……”


    姜淮沉思片刻,对船老大道:“让这位小哥和他的家人先上船,要是位置不够,我们可以等下一趟。”


    船老大面露难色:“这...不合规矩啊大人...这还是官船,他们这些百姓只配坐普通船……哪里坐的了这官船啊……”


    “人命关天,何谈规矩?”姜淮声音不大,却字字有力。


    “这……那好吧!”船老大还是同意了。


    青年闻言,连连磕头:“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岸边的百姓们见此情景,议论纷纷,眼中多了几分敬意。


    姜淮则暂回马车等候,目送那载着病患家人的官船缓缓离岸。


    一个时辰后,官船返回。姜淮这才重新登船。


    船工们也格外小心地将两辆马车拉到甲板中央,用绳索链条牢牢捆住。


    “我听说这几天水势大涨,你们这船,可还要紧?“姜淮问向船工。


    那船工听了笑道,“大人请放心,我们走的是官船是专用水道,可以避开最湍急的河段,不要紧的。”


    “那就好!”


    之后船老大一边指挥船工,一边看向底下的河流。


    姜淮也站在船头,感受着船身随着波浪起伏。


    水流奔涌,渡船随着波浪起伏。


    此刻河风扑面,带着湿润的水汽,吹动他的衣袍,还算惬意。


    几日后,就下了船。


    船工们也帮姜淮把马车给拉了出来。


    姜淮和梁远道谢就离开了。


    之后他们走到渡口的石碑旁。


    几个衣衫褴褛的孩童正用枯枝在地上玩儿。见一辆还算华贵的马车驶来,最大的孩子突然跪下,额头抵着土地:“大人行行好,赏个铜钱买馍馍吧!”


    “行行好吧!我们已经几天没吃东西了!”


    姜淮正要探袖掏银子,却被梁远按住:“大人,前头有驿站老兵说过,这段路上有的是专骗官爷的乞儿团伙...……听说有的孩童故意被大人弄残,就是为了博取他人同情,好捞银子。”


    那孩童听完,忙道,“大人,我们不是那样的!“说完,那孩子突然跳起来,从怀里掏出个草编的蝈蝈笼:“俺不白要钱!您看这蝈蝈笼,大人能挂在车帘边解闷儿的!”


    说完,那孩子献宝似的把蝈蝈笼递给姜淮。


    姜淮一看,笼中哪有蝈蝈,只躺着两只蚂蚱。


    姜淮笑了笑,摸出五枚铜钱换下那孩童的手艺品。


    孩童们见捞到铜板,纷纷高兴欢呼着奔向渡口。


    之后姜淮还注意到他们没穿鞋,脚上缠的破布渗出血,这些孩子应该都是因为穷才没有鞋穿,赤脚行走肯定会受伤。


    看来这北地百姓生活确实苦。


    当天夜晚,姜淮宿在黄河北岸的官驿。


    半夜却被窗棂的震动声惊醒,等他起来,发现那不是风声,而是沙粒击打纸窗的声响。


    他被吵的睡不着,只好披衣起身。


    等他走到院子里,却发现值夜的驿卒正举着灯笼在院里抢救晾晒的干菜。


    “小兄弟,这是做什么?”


    那驿卒打量了姜淮几眼,“大人是从南方来的吧?大人有所不知,这沙子叫沙雪!打在干菜里,干菜完全没法吃!我这正加紧收呢!”


    “是吗?”


    “当然。”之后他抹了把脸上的沙尘,“南方人来了这北地,可不是好适应的!”


    姜淮也抹了抹脸上的沙回了房间。


    次日,姜淮出发,发现整个驿站像是被撒了层黄土。


    旁边梁远边打喷嚏边往文书匣上扑打沙粒,一旁的车夫则忙着给马匹戴上防沙的眼罩。


    昨日那年轻驿卒见到姜淮,当即追出来道,“大人!拿袋烤馍片吧!对了还有这干菜,路上嚼着吃,顶饿,咱们路上都吃这个!”说着笑着递给姜淮。


    姜淮接过那一布袋沉甸甸的烤馍片,当即感激道,“小兄弟!谢了!”


    之后姜淮几人继续坐着马车出发。


    几日的午后,远方地平线上突然腾起灰黄色的云雾。


    前面的车夫猛地勒住马:“不好!大人!是沙暴!“话音未落,姜淮便觉有粗糙的颗粒拍打在脸上,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土腥味。


    众人慌忙躲进路边废弃的坑洞。


    姜淮透过窗户望去,天地间仿佛垂下一幅晃动的黄纱帐。


    三十步外的人马已难辨轮廓。


    到处黄沙漫天,等马车继续迎着风沙走。


    沙暴过后,官道旁有倒下的野骆驼尸体。


    姜淮看了看,看来这北地比他想象的,环境还要恶劣。


    ……


    此刻,兴安府府衙内。


    一位长相精瘦留着八撇胡子的潘同知和一位方脸阔额的官员正坐着聊天。


    “你可知道朝廷这次派来的通判是个什么人物?邓经历。”


    “听说新来的通判大人是个文弱书生?”通判的下属邓经历道。


    “文弱书生?”


    “对,还是连中六元的大黔状元郎!可厉害了。“


    “厉害有什么用?南方的文弱书生来了我们这苦寒之地,怕是骑马都骑不稳!”那潘同知白了邓经历一眼。


    之后两人又互看了一眼。


    “不过前任通判去了这么久,早就该补上了。既然来了,咱也不用太操心!”潘同知又道。


    一旁的邓经历听完张了张嘴,还是没说出心里话。


    对啊,你这个同知是不用操心,活儿都是我来干!


    目前府里大部分活计都压在他这个铁打的经历身上,谁叫他官职品级最低呢。


    往上数,有知府,同知,通判,而他是最底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