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 6 章 镇压
作品:《帝京霜》 这本书并没有放在潇思锦嘱咐好的第四层,而是二层。
藏书阁每层间隔很大,收纳图书很多,使用量更是惊人
寻常身高,皆是在二层拿放足矣,上三层,便是不太常用的书籍,更不要说四层了
所以二层是比较常用的区域,书籍比较多且杂乱
“此地不可久留。”潇思锦当机立断,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书不能带走,目标太大。禁军和西厂怕是寅时就会获取到太子的皇储验尸格目来寻此书。”
他将书册飞快塞回夹层,盖好活动板
晨凝京迅速退开,目光却如鹰隼般扫过周围。磷火摇曳的光晕边缘,一排高大书架投下的浓重阴影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极其轻微地晃动了一下?像是一片衣角,又像只是光影的错觉。
晨凝京细细感受了一下气流
并没有第三个人。
“走。”潇思锦的声音压得几乎只剩气音,带着晨凝京的手臂,无声而迅疾地向侧门方向退去。
“南蛮秘术…还有那剥皮镇魂的诅咒…”她靠在冰冷的宫墙上,目光锐利地看向身旁同样气息未平的潇思锦,
“萧大人,你对…似乎异常熟悉?” 疑问的种子,在惊魂未定的土壤里悄然破土。他如何能一眼联想到太子剥脸?那本邪书绝非寻常人能知晓。
潇思锦身形微微一僵,侧脸在宫墙的暗影里轮廓分明。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抬眼望向远处灵堂方向飘摇的白色灯笼,眼底情绪翻涌如深渊,最终化作一声听不出情绪的轻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自嘲?
“公主殿下,”他缓缓开口,声音在夜风中显得有些飘忽,
“微臣的家乡在江南水城,而水城…曾是南蛮叩关劫掠时,首当其冲的炼狱。”
他顿了顿,再开口时,语气已恢复惯常的慵懒,甚至带上了一丝刻意的调侃,仿佛刚才的凝重和那一瞬间的僵硬从未发生
“怎么?殿下是怀疑微臣与那剥面厉鬼是一伙的?还是说…”
他忽然倾身靠近,琥珀冷香混合着夜露的气息瞬间将她包围,温热的呼吸几乎拂过她耳垂,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暧昧的戏谑
“殿下是觉得,臣会辜负殿下。”
晨凝京被他突如其来的靠近和话语噎住
心头那点疑虑被他用这般轻佻的方式堵了回来,一时竟不知如何接话。
她票了他一眼,迅速拉开些许距离。
“油嘴滑舌。”她低声斥道,语气却并无多少怒意,更像是习惯性的反击。
潇思锦的态度滴水不漏,那瞬间的僵硬和提及水城时的复杂情绪,反而让她心中的疑窦更深。但现在,显然不是深究的时候。恋蕴山之行,已迫在眉睫。
“三天…”她望向禁军巡弋的火光,声音恢复清冷,“哀祭延至十日,禁军看守森严。三天内必须捉拿真凶,然后…”她顿了顿,目光转向东南方向,仿佛能穿透重重宫阙,看到那座云雾缭绕的神秘山峦,“去恋蕴山。本宫倒要看看,何谭想在临死前,究竟给我们指了条什么路。”
潇思锦也收敛了笑意,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眸色深沉:“殿下打算如何脱身?陛下此刻的‘关怀’,怕是比这宫墙上的柳树嫩芽还密。”
晨凝京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指尖无意识地抚过袖中那枚温润的玉佩:“不是还有父皇么?本宫…心系父皇,为其求延年益寿之药,为生者…求个‘岁岁长安’。”
“岁岁长安…”潇思锦低声重复,咀嚼着这四个从邪书诅咒中摘出的字眼,在寂静的深宫里,显得格外讽刺,又带着一丝宿命般的沉重。
“求岁岁长安的人到底在怕什么呢?”
宫墙内何人穿梭自如或者说是武功高强,有足够时间了解这南蛮秘书然后实践的人
可真是难找
好父皇要给南蛮定罪吗?
夜色如墨,将两人的身影无声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