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放不下离别
作品:《万人迷向导深陷修罗场》 青禾的指尖悬在半空,像怕惊扰一场易碎的梦。
最终,他轻轻抚上宥娜的脸颊,微凉的指腹沿着她秀致的眉骨滑下,掠过因梦境而轻颤的睫毛,最后停在她红润的唇角。
少女的肌肤在皎洁月光下闪烁着瓷器般的莹白,脆弱得仿佛一触即碎。
青禾的喉咙发紧,心口被一种钝痛缓慢地碾过。
悲莫大于无声。
他知道,当太阳升起,这个温暖的怀抱,将再度变得空空荡荡,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思念与空虚。
青禾睁着眼,望穿夜色,等待着鱼肚白的天空爬上地平线。
在宥娜入睡后,他注视着她宁静的睡颜,思绪不由飘向往昔。
他为溯光辩护,不仅仅源于报恩之情。在这个波诡云谲的世界里,溯光是真正珍视宥娜、并有实力守护她的人。
而他自己的力量,太过微薄。
溯光,才是宥娜在风暴中可以安心停靠的港湾——哪怕那座港湾,也暗藏着吞噬她的漩涡。
所以,即使明知溯光对宥娜的那份感情已经变质,即使他自己对宥娜也怀着深沉的爱意,青禾仍然对溯光怀有一份难以磨灭的感激之情。
他知道,以溯光的孤高,或许根本不在意他这点微不足道的帮助,也不需要任何回报,但这并不妨碍青禾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尝试去维系这段纠葛的关系。
他甚至愿意在宥娜面前,为那个同样深爱着她、却不懂得如何去爱的男人,传递一丝和解的可能。
或许,只有这样,当宥娜在外面感到疲惫时,才能有一个能让她安然倚靠的地方。
长夜渐逝,黎明悄然来临。
第七环区从沉寂中苏醒,远处传来城市运转的低沉工业嗡鸣,像是巨兽粗鲁的呼吸。
青禾在第一缕晨光透过纱帘时醒来,发现宥娜像小时候那样蜷在他怀里,呼吸均匀绵长,带着全然的信赖。
他小心翼翼地抽出已经有些麻木的手臂,指尖在她柔软的发梢上停留了片刻,最终只是化作一个无声的叹息,替她掖好被角,完成他最后的守护。
宥娜醒来时,窗外的天光已然大亮。
走出房间,便看到青禾正将热气腾腾的早餐摆放在那张被岁月磨出温润光泽的木桌上。
男人转过身,看到睡眼惺忪的宥娜,眼神一如既往的温柔:“醒了?快来吃点东西。”
宥娜点点头,安静地与他一同吃完了这顿心照不宣的告别早餐。
青囊馆今日罕见地挂上了“歇业”的牌子。
青禾陪着宥娜,像过去的无数个日子一样,在第七环区熟悉的巷弄中缓步而行。
他们逛了清晨喧闹的市集,宥娜饶有兴致地看着那些充满生活气息的摊贩与吆喝,还买了一个晶莹剔透的蝴蝶糖画;他们又去了环区边缘那条安静的老运河边,坐在长椅上,看着碧绿的河水缓慢流淌,偶尔有运输驳船鸣着汽笛经过,惊起几只水鸟;最后还一起回到了宥娜小时候常去的那个小型社区公园,秋千架已经锈迹斑斑,但宥娜还是坐了上去。青禾轻轻推着她,微风拂过二人的发梢,带来了旧日时光里无忧无虑的气息。
两人言语不多,唯有无形的默契萦绕,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离愁,终被一种深沉的理解所包裹。
下午三点左右,阳光斜斜洒落,将天空染成温暖的金黄。
光线穿透薄云,为这座老城披上一层柔和的薄纱,街巷间影影绰绰,偶尔有车马掠过,搅起一阵尘埃。
这是第七环区少有的诗意景致,转瞬即逝,仿佛一场温柔的道别。
返回青囊馆,宥娜最后检查了那个简朴的行李包。
确认一切就绪,她转身走向青禾,微微踮起脚尖,在男人光洁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
青禾的眼眶在那一刻变得滚烫,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她柔软的唇瓣带来的微凉触感,以及那短暂接触后残留的兰芷幽香。
他的心跳漏了一拍,喉结艰难滚动,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却化作沉默。
门外,午后的空气带着第七环区特有的、混合着机油与尘土的味道。
陆岳就站在那片金色的光尘里,高大的身躯被斜斜拉长,投射出一道笔直而伟岸的影子,显得格外挺拔。
他显然已经等了许久,那张英俊的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焦灼,像一头困兽,来回踱步。
当宥娜提着行李出现的那刻,所有不安瞬间消融,取而代之以如释重负的喜悦,仿佛他遗失的灵魂终于归位。
“宥娜……”
陆岳低声呼唤,嗓音中藏着不易察觉的颤动。
“我跟你去第三环。”
宥娜平静宣告,将这场情感的漩涡画上休止符。
青禾站在屋内,透过那扇半掩的门,遥望着宥娜渐行渐远的背影。
她提着行李,一步步走向门外等待的男人。
从树梢逃逸的日晷将她的背影与陆岳的影子交织在一起,仿佛是命运精心编织的画面。
宥娜的身形在青禾的视野中逐渐模糊,直至彻底消失在门外的拐角。
他的身体猛然一颤,只觉得一阵刺骨的寒意袭来。
下意识地扶住一旁的桌面,冰凉的木质触感瞬间传遍指尖,整个人如同失去了赖以支撑的主心骨般,摇摇欲坠。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青禾拼命地忍住,不让它们流下来,可那酸涩的感觉却如潮水般不断涌来,几乎要将他淹没。
抬手紧紧攥住心口的衣料,锥心刺骨,疼痛到几乎无法呼吸。
“宥娜……”
青禾在心中无声地呼唤着她的名字,这个名字,曾是他生命中最温柔的慰藉,而此刻,随着她身影的消失,他破碎的心脏仿佛也被一个无底的深渊,狠狠地吞噬了进去,只留下无尽的空虚与剧痛。
当环区高速磁轨列车无声地滑出站台,第七环区那些交错的管道、斑驳的墙壁和灰蒙蒙的天空,如同撕下的旧日历,被彻底抛在身后。
列车穿过由浓雾和光污染构成的环区屏障,窗外的景象豁然开朗。
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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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区的杂乱无章被高环区特有的秩序与美感所取代。
最终,当列车冲破一层肉眼可见的淡蓝色能量护盾,驶入第三环区的地下枢纽时,外界已成另一番天地。
“我们到了。”
陆岳的声音将宥娜从窗景的沉思中唤回。
他起身,殷勤提起她的行李,俊毅的面容在好心情的影响下,变得柔和许多,眼角眉梢都带着藏不住的笑意。
车门开启,清冽纯净的空气涌入。
陆岳自然伸出手欲牵她,却被宥娜巧妙避开,只是跟在他身后半步,随着人群步下列车。
眼前的景象带来了强烈的视觉冲击。
巨大的地下枢纽模拟着永恒的白昼,明亮却毫无温度的光线下,是川流不息的人群和悄无声息悬浮而过的运输机器人。
地面由某种高分子聚合材料铺就,光洁如镜,可以清晰地倒映出穹顶上复杂的支撑结构。
空气中没有一丝杂味,只有高效的净化系统运行时发出的微弱嗡鸣。
这里的一切都井然有序,光洁如新,却也冰冷得不近人情。
陆岳熟练地在个人终端上操作了几下,一辆造型流畅的蓝色悬浮飞行器便悄无声息地滑行到他们面前。
车门如鸥翼般向上掀起,露出内部舒适的真皮座椅。
“上来吧,我们直接去铁幕塔。”
陆岳为宥娜打开车门,姿态尽显绅士风度。
飞行器平稳地升空,汇入空中密密麻麻、却又秩序井然的航道。
透过舷窗,宥娜久违地再一次如此真切地俯瞰这座共和国的心脏。
一座座高耸入云、设计语言极简而冷酷的合金巨塔直插天际,它们在人造日光下反射着金属的寒光,仿佛一片用钢铁与规则铸就的、永不凋零的森林。
在飞往铁幕塔的途中,陆岳详细介绍了白塔的背景。
这座“圣地”般的建筑,是共和国的最高权力中心之一,也是所有哨兵与向导向往的归宿。
然而,如今想要进入白塔,门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严苛。
边境的污染如癌细胞般扩散,与帝国的摩擦日益加剧,战争机器的每一次转动都在吞噬着海量的资源。
共和国高层不得不颁布《战时资源优化法案》,大幅缩减非战斗需要的开支。
曾经那些可以凭借人情关系和灰色渠道钻的空子被一一堵死,盛行一时的“裙带福利”被严厉禁止,白塔的“羊毛”与庇护,成了稀缺品。
紧接着,《白塔资源配给与战时人员管理条例》的出台,使得外部人员想要入住白塔,审查变得空前严苛。
申请仅对哨兵的直系血亲和合法注册伴侣开放,并需要提交基因序列证明、社会关系链图谱、个人背景审查报告在内的一系列繁琐材料。
当然,规则总有例外。
高级哨兵,作为共和国最宝贵的战略资源,被允许“自带”专属向导,前提是该向导必须通过白塔的官方测试,证明与哨兵拥有足够高的精神匹配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