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王爷好大的威风

作品:《我被活活烧死后,全家悔疯了

    脑子里有个声音在叫嚣:


    把她带走,带回王府,锁在笼子里,关在只有他能看见的地方。


    教她重新认识自己,让她眼里只能看到自己。


    他要隔绝所有外人,会一直陪着她,记不得以前就记不得,他可以重新填满两人的回忆。


    念头一旦升起,就像藤蔓疯长,缠得心头发紧。


    谢无妄的手指颤动,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冲上前,将人强行带走。


    可在对上沈池鱼眼里的戒备后,疯意又被硬生生压回去。


    理智像道枷锁,将他狠狠勒在失控的边缘。


    谢无妄告诉自己不能难做,那样会吓到沈池鱼,会让她厌恶自己,把她彻底推远。


    万一她日后能恢复记忆,那么他好不容易才捂热的那点情意,会冷却在恐惧里。


    甚至会化为恨。


    谢无妄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的猩红褪去大半,只剩浓重的疲惫和无力。


    另一只手紧握着铜钱,哪怕被硌出血痕,也没松开。


    他努力维持着平稳:“没事,记不得没关系,你可以重新认识我。”


    策马后退半步拉开距离,谢无妄安抚着她的警惕。


    半步退让,耗光他所有克制。


    寒风裹着他,躁意仍在翻涌,却被他死死压在理智的牢笼里。


    沈池鱼被他过于专注深沉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抿抿唇,她不知自己为什么会感觉有些难过。


    明明对眼前人没什么印象,她还是解释了几句。


    “我是暂时性失忆,坠崖时磕到了头,很多事都想不起来。”


    唯一记得的只有自己的名字。


    “大夫说,等我脑后淤血散去,应该就能想起来了。”


    原是撞到头导致了失忆。


    谢无妄在她额角新添的伤和苍白消瘦的脸上转了圈,心疼、懊恼和怒意在胸中激荡。


    心疼她遭受如此劫难,懊恼自己未能保护好她,更怒那些将她逼至如此境地的人。


    他转向白鹤隐,眼神冰冷:“她头上的伤是你造成的?”


    白鹤隐:“……”


    虽然并非本意,但确实是他让马发疯才磕的。


    白鹤隐:“我可以解释。”


    “那就是你了。”


    暗含杀机的语气,让白鹤隐毫不怀疑,如果不是沈池鱼还在这儿,对方一定会将他大卸八块。


    谢无妄说:“你该庆幸她无大碍,否则,倚红楼会变成一座死楼。”


    两次拿倚红楼做威胁,白鹤隐也沉了脸。


    “王爷好大的威风。”


    “张口闭口便是威胁灭门,莫非王爷以为,这天下当真是你的一言堂?”


    “可以随心所欲,生杀予夺?”


    他不再轻佻,针锋相对的意思很明显。


    “你很清楚倚红楼因何存在,它能在京都屹立不倒,不靠你们任何皇亲贵胄。”


    “王爷若不怕两败俱伤,尽可放马过来,我白鹤隐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白鹤隐抬眸盯着谢无妄,“至于小鱼儿,你当初放任她和我合作,抱的什么心思你自己知道。”


    你敢把所有事告诉她吗?


    敢让她知道你曾利用算计她吗?


    又敢不敢让她知道你如何将她置于险境而不顾?


    白鹤隐满是挑衅,“王爷今日以未婚夫自居,焉知她是否肯认?”


    “我问过她几次重定婚期一事,她都避而不谈,你猜是为什么?”


    他冷笑:“王爷与其威胁我,不如好好反省自身。”


    白鹤隐嘴不饶人,一句比一句扎心。


    谢无妄周身气息低沉,杀意几乎凝成实质。


    “你找死。”


    话落的瞬间,谢一谢七手中长剑出鞘半寸。


    白鹤隐也不带怕的,右手滑向腰间,摸上缠在腰上的长鞭乌鳞。


    气氛紧绷,一触即发。


    马车里,本就头疼欲裂的沈池鱼,在听完两人你来我往的对话后,思绪纷杂。


    陡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胃里翻江倒海。


    “呕——!”


    她趴在马车边干呕几声,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冒出冷汗。


    后脑勺传来尖锐的刺痛,好像有无数根针在扎着,眼前的一切在旋转着,模糊,变黑……


    “好难受……”


    她徒劳地伸出手,想抓住什么。


    下一秒,眼前彻底黑下,身体软软歪倒。


    在脑袋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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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磕在车板上时,白鹤隐赶紧伸手捞住她。


    “小鱼儿!”


    “池鱼!”


    两声急促的惊呼同时响起。


    白鹤隐和谢无妄齐齐色变,瞬间收起对峙的杀气。


    谢无妄从马上飞下,身形如电,眨眼间掠至马车旁,要从白鹤隐手里抢人。


    白鹤隐自然不肯松手。


    “滚开!”


    谢无妄怒火升腾,若非顾及沈池鱼情况不明,他绝对一掌拍过去。


    “该滚的是你!”


    白鹤隐搂着人寸步不让。


    “她现在不记得你,和我更为亲近,我不认为她想待在你身边。”


    两人再次僵持,目光激烈交锋。


    杀气虽因沈池鱼的昏迷而收敛,但彼此敌意更浓。


    谢一谢七看不下去,策马上前。


    谢七道:“主子,当务之急是带王妃去看大夫。”


    白鹤隐不悦:“什么王妃?没成亲呢,别乱喊。”


    谢七:“……”拳头好痒。


    谢一诚恳给出建议:“白公子,沈姑娘的身体要紧,追风速度要比马车快,就让主子先带沈姑娘去看大夫吧。”


    “不行,你看他那样子,人给他了,指不定往哪儿藏起来。”


    谢一汗颜,这还真有可能是主子会干出来的事儿。


    谢无妄不欲与他争辩,眼下沈池鱼的身体更重要。


    “滚进去,我来驾车。”


    谢无妄肯再退一步,超乎白鹤隐的意料,他一挑眉,抱着沈池鱼进了车厢。


    谢一替主子心酸,不忍道:“让属下来吧。”


    谢七紧跟:“属下也可以。”


    “不用,谢一,你给相府去封信,告诉人找到了。”


    谢无妄径直坐在白鹤隐刚才坐的位置,拿起马鞭,再吩咐谢七:“你先去新平镇找大夫。”


    这样能节省时间。


    “是。”


    “是。”


    两人领命,分头行动。


    谢无妄掀开车帘往里看了眼,眉头紧皱。


    沈池鱼体弱畏寒,马车简陋,四处漏风,他担心会冻到。


    单手脱下大氅,谢无妄递给白鹤隐。


    “盖着,她会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