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前往北疆
作品:《疯了吧!你管这叫纨绔世子?》 苏文被“发配”北疆的消息,如同一块巨石砸入天启城的池塘,激起了千层浪。
茶楼酒肆里,有人嘲笑这位小侯爷不知死活,刚逃出狼窝,又一头扎进了虎口。
赌坊青楼中,有人佩服他有乃父之风,竟敢孤身踏入那片被侯君集经营得铁板一块的凶险之地。
而更多藏于暗处的眼睛,则在静静观望,想看看这颗最大的“变量”,究竟会在北境那盘死棋上,搅起怎样的血雨腥风。
萧见空看着一条条传回来的消息,眼里闪过一丝异色。
“他身上的秘密,似乎……远不止于此。”
风吼峡。
冷雨如针,刺入泥泞官道。
两侧山壁陡峭,黑林无声。
风过,如鬼哭。
马车内,铁牛烦躁地擦拭着他的浑铁棍。
王冲闭目养神,但紧握刀柄的手,早已青筋毕露。
骤然!
破空声尖锐刺耳!
数十道黑影从两侧山壁暴起,强弩齐发。
箭矢如蝗,封死所有退路!
“保护侯爷!”
王冲低吼,杀气灌满刀鞘,人已蓄势待发。
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膀,纹丝不动。
苏文。
“坐下。”
王冲一怔,却见苏文面无表情,只是将手按在座位旁。
轻轻一按。
“咔!咔咔咔——!”
密集的机括咬合声令人牙酸。
楠木车壁向外弹出层层叠叠的金属甲片,瞬间闭合成一个无缝的钢铁堡垒。
“叮叮当当!”
无数箭矢撞在装甲上,溅起火星,无力坠落。
一轮箭雨,无一寸功。
山壁上的黑衣人没有丝毫迟滞。
“上!”
为首者低喝。
数道身影脚踏山壁,如苍鹰搏兔,利刃直扑车顶与车门。
他们要强行破开这个铁壳子!
“找死!”
车门轰然向外弹开!
王冲如猛虎下山,厚背刀卷起血光,一人一刀,硬生生拦下三名顶尖高手。
刀法大开大合,势不可挡!
铁牛更为直接。
他手持浑铁棍,对着当头扑下的一名刺客,迎面砸去!
不闪不避!
“砰——!”
巨响震耳!
那名刺客连人带刀,被无可匹敌的巨力砸得倒飞出去。
胸骨寸寸碎裂,人在半空,已成一具扭曲的尸体!
车厢内,苏文的视线穿过预留的观察缝,冰冷地扫过战场。
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
左侧崖壁,七名弓箭手,呈扇形散开,正在准备第二轮齐射。
他们的目标,是冲出车厢的王冲和铁牛。
苏文的手指拨动了另一组机括。
“咻咻咻咻!”
车厢两侧装甲裂开数十个细孔。
淬毒短弩攒射而出,如一场精准的死亡骤雨!
山壁上,惨叫声此起彼伏。
那七名弓箭手甚至来不及做出反应,便被成片扫倒!
刺客阵型,瞬间大乱。
“攻城槌!上!”
刺客首领发出一声尖厉的嘶啸。
峡谷后方,一辆伪装马车被掀开,露出一根狰狞的撞木。
疯牛般,朝着苏文的马车狠狠撞来!
“终于来了。”
苏文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就是现在!
他的手指,扣下了最后一个机关,猛地向下一拉!
攻城槌即将撞上马车的瞬间。
车轮下的泥泞地面,毫无征兆地轰然炸裂!
一张由玄铁丝与牛筋绞合成的巨网,如同巨兽之口,从地底冲天而起!
巨大的冲力,将那辆沉重的攻城槌连人带车,整个兜住,狠狠吊上半空!
绝望的惊呼,成了伏击战最后的哀鸣。
战斗结束得很快。
血腥气混杂着雨水,扑面而来。
王冲拎着一个被砸断双腿的活口,扔在苏文面前。
那活口眼中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诡异的狂热。
他死死盯着苏文,像是在确认一件神圣的物品。
“你……果然是……”
不等王冲逼问,那名刺客脸上露出一抹解脱般的笑容。已然服毒身亡。
“侯爷,这些都是死士。”
铁牛一边清理着尸体,一边瓮声瓮气地说道,他忽然“咦”了一声。
他扯开一具刺客的衣领,只见其脖颈后方,竟烙印着一个极其诡异的图案。
一条正在吞食自己尾巴的蛇。
“衔尾蛇?”王冲凑过去,眉头紧锁。
“小侯爷!这不是二皇子府的标记。”
就在此时,那“衔尾蛇”的烙印骤然亮起刺目的红光!
刺客的身体像是被点燃的朽木,发出一阵“滋滋”的声响,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为一滩黑色的灰烬,只留下一套空荡荡的衣物。
“这……这是什么妖法!”王冲看着那堆灰烬,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苏文却缓缓走下马车,脸上的纨绔之色早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洞悉一切的冷漠。
他平静地看着那堆灰烬,淡淡开口,声音却足以让王冲和铁牛如遭雷击。
“这不是妖法。”
“这是监天司的‘清道夫’,或者说……是陛下的‘衔尾蛇’。”
王冲和铁牛彻底愣住了,脑子一片空白。
“他们不是来杀我的。”苏文的目光越过他们,望向了来时的路。
这场伏击,不是为了杀他。
这是一个隐藏在皇权阴影下的,更恐怖的存在。
峡谷远处的山顶之上,墨影的身影如同融入黑暗的雕塑。
当她通过特制的望筒,看到那熟悉的“衔尾蛇”烙印,以及那诡异的自毁方式时,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眸里,第一次,闪过了一丝混杂着极度震惊与滔天杀意的光芒。
“清道夫”!
监天司内部最神秘、最冷血的部门,直接听命于司主萧见空,负责清理门户,抹除一切“不稳定因素”。
她猛然明白了!
司主派自己来“监视”苏文,根本不是为了获取情报,而是将自己当成了一个幌子!
这场伏击,是萧见空绕过了所有人,对苏文进行的一次致命试探!
他,究竟想确认什么?
墨影握着腰间刀柄的手,青筋暴起,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干预“清道夫”的行动,在监天司内,等同于叛逆。
她猛地转身,身影没有丝毫犹豫,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黑暗中。
那动作,不似撤退,更像仓皇的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