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窗外鸟鸣声清脆,吵得林景有些睡不着。


    她伸了个懒腰睁开眼,只见屋外被一层淡红色结界笼罩,屋内则是空无一人。


    “顾行白?”林景迅速坐起朝着院外喊了一声,无人应她


    一阵不安迅速涌了上来,她坐直身子挣扎着想要下床,双脚刚落地时还有些打晃,虽然已不再似前两日那般瘫软,但腿上还是使不上力,得费力扶着墙才能勉强站起。


    “你起了?”


    窗外人影晃过,顾行白手中抱着一件衣服走进了屋内,看见林景站在床边,略略点头道:“不错,再过几日应当能走了。”


    “你去哪儿了?”林景眉间轻蹙,言语间莫名沾染上不满。


    顾行白将手中衣物放置床前,又抬手托住林景扶着墙的胳膊,拉着她在床沿坐了下来。


    “在隔壁借了套衣物,将就穿吧。”顾行白将一套素紫麻布衣裙放在了林景腿上。


    衣服有浆洗过的痕迹,但看着还算新,袖口和下摆有道挺深的折印,想来是平常藏在柜中舍不得穿的。林景手掌抚过粗麻的颗粒,暖绒绒的。


    她余光瞥见顾行白似乎转身要走,立刻拉住了那只冷冰冰的手,仰头看向他眸中藏不住的委屈,“你又要去哪儿?”


    “粥熬好了。”顾行白发现她今日似乎很在意自己的去向,


    “哦。”林景松开手,脸上依旧难掩失落。


    “不舒服?”顾行白见她脸色不好。


    “没有。”林景垂下头,指间摩搓着怀中衣服,自嘲般笑了笑:“就是方才起来看不到你,心里突然空空的,有些后怕。”


    屋内空气沉寂,她耳边好像听到心跳声。


    “怕什么?”


    “怕你消失了。”林景撇了撇嘴,有些沮丧,也是对自己失望。


    人一旦对某个人或某件事产生依赖,就容易催生出很多饱含私//欲的情绪。依赖就像病毒,谁也无法预料它会在大脑里产生何种异变。


    在林景前二十多年的人生经历里,她把依赖定义为一种弱者的情绪病。她认为只有一个人精神和能力都太脆弱的时候,才会无法自控地想要依靠那些比自己更强大的东西。


    而此刻,她沮丧的是,自己正在对顾行白产生这种情绪。


    “大概昨夜吓傻了吧,都忘记谢你了。”她抬起头莞尔笑道,眼中已不再有过多情绪。


    “想得太多,不利于调息。”顾行白语气稍冷,像是告诫。


    林景调转话头,“好了,你走吧。我该换衣服了。”


    顾行白点了点头,道:“我就在院内,你换好衣物,再叫我。”说罢便出了屋子,关上了门。


    林景有些艰难地将那身被烧得破烂的衣裙换了下来,粗麻的衣物穿在身上有些痒痒的触感。


    “怎么这么痒。”林景挠了挠自己的胳膊,暗骂自己矫情。


    想当初在现代的时候,别说粗布麻衣了,就连化工纤维的涤纶都不知穿了多少件,每日还不是活得好好的。这才来当了几日人上人,穿了几件锦衣绸缎,竟连身上皮肤都开始仗势欺人来。


    屋外忽有敲门声响。


    “换好了,你进来吧。”林景停下手冲屋外喊了一声。


    顾行白进门,将白粥放置在了小桌之上,余光瞥见林景的手不断在身上左抓右挠,便问:“怎么了?”


    “没事。”林景眉头紧紧锁着,放下抓挠的手,端起粥碗就开始猛灌,吃完又放下碗,迅速在手臂上挠了两下。


    林景嘴上说着没事,可她接连不断的小动作和一脸烦躁的神情,实在让顾行白无法装作不在意,“衣服穿着不舒服?”


    “还好,穿一会儿就习惯了。”林景如此想着,她不认为自己的皮肤会娇贵到连麻布都穿不了。


    顾行白没有理会她的逞能,而是直接抓起她的手腕,将袖子往上推去,只见袖间一大片被抓出的红痕。


    “怎会如此…”顾行白脸上闪过一丝错愕。


    “应该是过敏了。”


    “过敏?”


    “呃……就是瘾症,身上会特别痒。”林景越抓越痒,满心焦躁。


    看着她的指甲近乎疯狂地抓挠着皮肤,顾行白眉头不自觉收紧,拉住了她的手,“别再抓了。”


    “你别拉我,不抓就痒死啦!”


    林景烦躁地想要挣脱他的手,用力扯了一下却没有扯出来,反倒被他抓得更紧了些。


    “别动!我帮你。”


    顾行白腕间轻转,指尖开始冒出一片片小雪花,他掌心掠过林景的手臂,冰冰凉凉的雪花落在皮肤,胳膊上的红痕瞬间消了一半,也没那么痒了。


    “另一只。”顾行白松开了手。


    林景立刻扯起另一只袖子,把胳膊送到了顾行白眼前。


    “还有哪儿?”顾行白知道她定然还没好全。


    “没有了。”林景脸色又红又黑。


    顾行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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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视线瞥向林景的手,亲眼看着她收回偷偷挠了挠腿的手指。


    他好气又好笑道:“真没有?”


    “没有!”林景将手背在了身后,又偷偷挠了挠后腰。


    “撒谎。”


    “没有,我躺下了。”林景转过身,拉起被子的间隙又趁机挠了两下心口。


    过敏最忌发热,林景刚喝完粥身上余热未散,便又盖上了被子。闷得浑身像被千百只蚊子咬过似的,痒得让人绝望。


    顾行白看着她颈间缓缓冒出的红色块状风团,眸光瞬间沉了下来,开始用冰冷地口吻命令她,“林景,别逼我动手。给我看看,你到底怎么了。”


    “没事!你快出去吧,我想睡会儿。”林景背对着顾行白,再次裹紧了被子。她此刻只想赶紧打发走顾行白,然后起来大挠特挠一番。


    见林景一直死犟着不肯说实话,顾行白腹中忽地烧起一股火,态度强硬地伸手拽住被角就将被子扯了开来。


    身上蓦然一阵空,林景下意识便抓紧了领口,嘴下还喊着:“别看了,我真的没事。”


    “我看看。”顾行白伸手想查看她的颈间的风团,林景却紧紧攥住领口不然他看,二人僵持了许久,眼见她手上红色也愈渐明显,顾行白的怒意终于爆发。


    林景不断挣扎的双手被牢牢按在了枕头两侧,她眼前是顾行白完全被放大的脸,他不知何时上了床榻,整个人几乎都快伏到林景身上。


    “别闹了!”顾行白冷着脸,眸中满是恼怒,在责怪她自以为是的逞能。


    林景大脑微滞,再次被那双琥珀色的双眸所蛊惑,时间似乎在此刻暂停,二人的呼吸一起从急促到平缓,又逐渐紊乱起来。


    他们好像在呼吸,又好像在无声掠夺彼此的理智。


    “……抱歉。”顾行白先回过神,他慌乱地松开林景下了床榻,脸色煞白。


    林景侧过身子,双手捂住了脸,只觉得浑身发烫。而后,背上又痒了起来,她伸手去挠,可手却


    林景侧过身子,双手捂住了脸,只觉得浑身发烫。背上还是好痒,她伸手去抓,却怎么也够不到最痒的地方。她低头一声叹息,知道有些东西,不是能靠理智压抑的。


    “顾行白,背后也很痒。”林景抚了抚自己的胸口,只敢背着身,看着黄泥墙。


    背后传来雪花凝结声响,很快,背后不痒了。


    可是除了背,她几乎全身都在痒,顾行白又能帮她到何种程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