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真不怪她
作品:《八零养老磕八卦,她丧点怎么了?》 荆泽琛一路风驰电掣回到医院。
见到那明媚而干净的笑容,疲倦的脚步越走越快,越走越急切,直至将她拥进怀里,直到心爱的软乎乎的姑娘安安静静地在他怀里回抱着他。
高悬于空的心终于落到实处。
心底深处涌起倦鸟归巢的安宁,治愈了腐烂的伤口,安抚了他的尖锐以及冰冷,像夜晚的海浪轻轻拍打着沙滩,又如婴儿睡前的摇篮曲。
明岚不知道他怎么了,却能感觉到他的不安与躁动。
她什么也没问。
成年人的伤口不需要喋喋不休的追问,只需要一个安静的拥抱,一段可以允许他恢复心情的安全时刻。
嘈杂的声音在这一瞬间虚化,眼中只有彼此。
不知过了多久。
他轻声说:“我父母并不期待我的出生。父亲觉得我多智如妖,厌恶我防备我。他说,我母亲一出生便想杀了我。”
眼底的迷茫刺痛了明岚。
人在初生时,所有的一切都是父母赐予的,孩童天性就想得到父母的爱以及认可,无论性情如何冷淡之人。
而他的父母却在生下他的一刻,遗弃了他,否绝了他存在的意义。
明岚心尖震颤,密密麻麻的针尖扎在上面,生疼得厉害。
明岚伸出手抱住他的劲腰,紧紧地抱着,“没有母亲会仇恨自己的孩子,她也许只是病了。”
“病了?”他眨了眨眼,向来智机在握的的眸子此时却蒙上一层雾气,像个迷路的路人渴望着指路人的指引。
明岚抬起小脸,一脸认真,“是的,很多女人在生下孩子后,都会患上抑郁症,变得易怒易躁,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与言语。”
“你很好,超级好。”
“是你把我捡回来,放在温暖的窝里,呵护着陪伴着我。”
“你是我珍惜的人,喜欢的人。我很感谢这世界有你的存在。”
荆泽琛像泡在温泉里,一股股热意将他淹没。
珍重地摸着她的小脸,大掌下是滑腻温热的肌肤,如最上等的丝绸。
掌心是她的热度,心里是她的心疼。
男人俊美的脸上缓缓荡开一抹笑。
他弯腰,低下高高的头颅。
轻轻抵着她的额头,看到的全都是她,再容不下其他人。
不重要了,不需要了。
他有了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珍宝。
没谁能抢走他的珍宝。
大拇指摩挲着她精致的下巴,他祈求,“阿岚,永远不要离开我。”
祈求的话却很淡。
惊涛骇浪被压抑在平静之下。
白皙的掌心下,他的心脏剧烈的跳动,她垂下的眼眸渐渐变暗。
两人的眸光在半空相撞。
他执着地等着她的答案。
明岚指尖在他胸口处勾勒着心脏的形状,“想要得到全部,就得付出全部。”
“一旦毁约,那便是玉石俱焚。”
她深深望进他漂亮的眼睛里,歪着头,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我们这样就很好了。”
相爱,却带着距离,保持着自我。
已经很好了,很好了。
理智地相爱,不好吗?
偏执地把另一人揉进骨髓,当未来反悔想要抽身的时候,那便是撕心裂肺钻心刺骨的疼痛。
很痛。
太痛了。
玉石雕琢的大掌按住她的小手,用心地按下去,仿佛要把自己的心脏掏出来。
他的眼神灼热偏执,声音却极端相反,平淡如水。
“如果有一天我背叛你,那就让我死。”
“阿岚,我的命是你的。我不要你全身心地爱我,我只要你永远陪着我,永远永远不要离开我。”
明岚微微触动,“这对你不公平。”
荆泽琛,“感情里没有公平。”
他心甘情愿为她弯腰,只为与她平视的愉悦。
他心甘情愿为她低头,只为能抓住她的回眸。
“答应我,不要离开我。”
他的眼里有祈求,有忐忑,克制与放肆在边缘试探。
明岚的心软成一摊水。
都说心疼男人是倒霉的开始,她却心甘情愿再赌一次。
而这勇气与底气,都是他给的。
“只要你不背叛,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小手钻进他的大掌,任由他的炙热将她包裹。
她无法做到全身心地爱一个人,她的爱都是带着条件的。
但她很享受他全部的炙热的甚至是偏执的爱。
她也愿意给予他她所能给的全部。
荆泽琛眼里溢满了喜悦。
轻轻推开她,正衣领,唰地立正行军礼。
眼神坚毅,字正腔圆,“我以钢枪守卫国家,以余生守护你。”
这一刻的荆泽琛神圣而肃穆,誓言凝结成信仰的刻度。
明岚严防死守的心在这一刻悄然裂开一条缝隙。
无人得知。
*
沈秋阳的手术很顺利。
麻醉过后,沈秋阳的腿传来疼痛,但他一直是笑着,如太阳驱散了阴天,毫不吝啬地展示着自己的灿烂与喜悦。
沈祥辰给他请了一个护工,巧合的是沈祥辰请来的护工竟然是田婉。
“啊,阿岚,秋阳哥,怎么是你们?”
田婉比他们还诧异。
沈祥辰,“我记得我请的护工是男的。”
田婉面露尴尬,“对不起啊,甘绍是我表哥,他今天出门突然被绊住了,他担心会耽误你们,就叫我过来顶半天的班。”
她双手合十,“真的很对不起,对不起,我表哥真不是故意的,他实在是临时走不开。”
沈祥辰看向沈秋阳。
若是陌生人,沈祥辰自然不会接受,沈秋阳伤的是腿,姑娘家怎么照顾得过来。
但田婉是小岚的熟人,只能看他们年轻人的意思。
却见沈秋阳笑呵呵地摆摆手,“没事,就半天而已。”
沈祥辰看着他笑得傻兮兮的样子,怀疑他是否明白“半天”对于他的意思。
但沈祥辰突来的恶趣味。
不提醒了。
明岚更没经验了,见沈秋阳没什么意见,她陪了一会就离开了。
所有人离开之后。
咕咚咕咚喝了好几杯水,一直处于腿部快痊愈的兴奋中而大脑宕机的沈秋阳终于察觉到不妥来。
他垂着脑袋,不敢看田婉,憋得满脸通红。
倒是一直叭叭叭个不停的田婉,见他这羞得想埋进棉被里的模样,后知后觉,“你,是不是想解手啊?”
话一问出口,小脸就红透了。
沈秋阳没说话。
默认了。
田婉手足无措,慌慌张张站起来,“我,我去请男同志帮你一下。”
田婉是护士,按理说不该这般慌张。
但谁让沈秋阳是熟人,此时还垂头红着脸的模样,他长得清秀,一副羞涩的模样,愣是把她引到不正常的方向想。
不怪她。
真不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