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风情万种的女人，此刻一个个花容失色，捂着嘴，连大气都不敢喘。


    教堂里，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死寂。


    一边是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女学生。


    另一边是瘫坐在地，面如死灰的风尘女。


    中间，是三十多个被电晕又被剧痛疼醒，被废了四肢，在血泊里蠕动的日本兵。


    空气中，血腥味、硝烟味和教堂里独有的陈腐气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令人作呕的味道。


    陆战将那把滴血的唐刀，插回刀鞘。


    他走到教堂前方那架布满灰尘的管风琴前，坐了下来。


    他活动了一下手指，然后轻轻按下了琴键。


    悠扬而陌生的旋律，在血腥的教堂里回荡开来。


    那是一首她们从未听过的歌。


    陆战开口了，他的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与他刚才那副修罗般的模样，判若两人。


    “当，山峰没有棱角的时候……”


    “当，河水不再流……”


    “当，时间停住，日夜不分……”


    “当，天地万物，化为虚有……”


    歌声很温柔。


    战争，不就是让山河破碎，让时光停滞，让一切美好都化为虚有吗？


    “我还是不能和你分手……”


    “不能和你分手……”


    “你的温柔，是我今生最大的守候……”


    孟书娟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她的哭声瞬间引爆了所有女学生压抑到极致的情绪。


    她们想起了被炮火摧毁的家园，想起了死在屠刀下的亲人，想起了刚刚经历的绝望和恐惧。


    哭声，在教堂里连成了一片。


    就连二楼那些见惯了风月，以为自己心早已硬如铁石的女人，也有几个红了眼圈，默默地流下泪来。


    钱队、肥皂、幽灵……这些毁灭军团的战士们，沉默地看着这一幕。


    他们胸中，有一团火在烧。


    这团火，叫仇恨。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


    陆战站起身，走到了那个被电得还在微微抽搐的大佐，长谷川面前。


    他蹲下身，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


    “好听吗？”


    长谷川嘴唇哆嗦着，他见过不怕死的，甚至他自己也不怕死。


    可面前这个年轻人，让他从骨子里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


    这个人是疯子。


    “我……我……”长谷川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别怕，我不会杀你。”陆战拍了拍他的脸，“这么好听的歌，这么盛大的复仇，怎么能没有观众呢？”


    “对了，我让人去请你的同僚了。”


    “第十军的参谋长角川，第六师团的山口，还有那个叫伊田的什么玩意儿……”


    陆战每说出一个名字，长谷川的脸色就更白一分。


    “我会把他们都抓来，让你们坐在一起，好好欣赏。”


    “你们不是喜欢搞百人斩吗？我觉得那个太小儿科了。”


    “我想试试，凌迟一个师团，需要多长时间。”


    长谷川的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


    他想说“你做梦”，可看着陆战那张平静到诡异的脸，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有一种荒谬的直觉。


    这个魔鬼，他说到，就一定能做到！


    “来人。”陆战站起身。


    “在！”


    两个身高超过一米九，壮得像两头熊的士兵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他们是龙牙小队里的双胞胎兄弟，蛮牛和金刚。


    “从今天起，你们两个做我的贴身警卫。”


    “是！”兄弟俩的声音，如同洪钟。


    “把这些垃圾，拖到中间，给我跪成一排。”陆战指了指地上那些蠕动的鬼子。


    蛮牛和金刚立刻动手把那些鬼子一个个扔到教堂中央。


    有不服的，直接一脚踩断脊梁骨。


    很快，十六个还能动弹的鬼子，被逼着跪成了一排。


    陆战重新拔出了那把唐刀。


    “游戏，现在才真正开始。”


    话音未落，他动了。


    刀光一闪。


    最左边那个鬼子的脑袋，冲天而起。


    鲜血，从脖腔里喷出三尺高。


    陆战的身形没有丝毫停顿，他像一个优雅的舞者，手中的唐刀划出一道道致命的弧线。


    噗！噗！噗！


    一颗又一颗的脑袋，滚落在地。


    二十秒。


    整整二十秒。


    十六个鬼子，全部身首异处。


    那些脑袋，骨碌碌地滚到了长谷川的脚边。


    蛮牛拎着两个还在昏迷的鬼子少佐，扔到了陆战面前。


    其中一个悠悠转醒，看到眼前的景象，先是一愣，随即用日语破口大骂。


    “支那猪！有种就杀了我们！天皇陛下万岁！”


    “哦？”陆战笑了，“这么有精神？”


    他手里的刀，动了。


    “噗嗤！”


    那名少佐的右臂，被齐肩斩断。


    “啊——！”


    惨叫声撕心裂肺。


    “噗嗤！”


    左臂。


    “噗嗤！”


    右腿。


    “噗嗤！”


    左腿。


    转眼间，那个叫嚣的少佐，也变成了一根“人棍”。


    陆战似乎还不满意。


    他蹲下身，刀尖在那少佐的脸上轻轻划过。


    “我听说，你们很喜欢用鼻子和耳朵，来计算功劳？”


    刀光一闪。


    一只耳朵，飞了出去。


    “啊！魔鬼！你是魔鬼！”另一个少佐惊恐地尖叫起来。


    陆战没理他。


    刀尖再动。


    另一只耳朵。


    然后是鼻子。


    教堂里，血腥味浓得像是化不开的墨。


    长谷川瘫在地上。


    他看着满地的残肢断臂，看着那些脸上还带着死前惊恐的头颅，看着那个被削成人棍，在血泊里发出嗬嗬声的少佐。


    他的精神，彻底崩溃了。


    “恶魔……你是恶魔！”


    他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出来。


    “不，不。”


    陆战擦干净了刀上的最后一滴血，缓步走到他面前，蹲下身。


    “这才哪到哪啊。”


    “这只是个开始。”


    “我们华夏有句古话。”


    “人若犯我，我必十倍，百倍还之。”


    他伸出手指，点了点长谷川的胸口。


    “你们在我的国家，杀了我们三十万同胞，那我就去你们的国家，杀你们三百万。”


    “你们敢踏平金陵，我就敢把你们那个什么狗屁东京，从地图上彻底抹掉。”


    长谷川的瞳孔，因为极致的恐惧而缩成了一个点。


    疯子！


    这个男人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