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战站起身，环视着这座饱经战火的教堂，声音里带着一种沉重的历史感。


    “这里是金陵。”


    “大明的开国首都。”


    “六百年前，我们的祖先从这里出发，驱逐鞑虏，光复华夏，建立了最后一个由汉人统治的伟大王朝。”


    “这座城市的每一块砖，都刻着不屈两个字。”


    “你们这群连人都算不上的牲口，有什么资格，在这里作恶？”


    陆战的声音越来越冷。


    “我会把你们抓来的所有军官，都带到中山陵前。”


    “我会让你们亲眼看着，我是怎么把你们的军队，一点一点，凌迟干净的。”


    “我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绝望。”


    长谷川喉咙里发出一声怪响，两眼一翻，彻底晕死过去。


    就在这时，艾达的声音在陆战的通讯器里响起。


    “报告，日军主力已从光华门，中华门，中山门等多处入城，正在向市中心推进。”


    陆战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知道了。”


    他转身，看向角落里那些惊魂未定的女学生，和二楼那些面色惨白的风尘女子。


    “带上她们，我们去难民营。”


    “是。”


    钱队和铁骑立刻开始组织。


    当约翰神父搀扶着孟书娟，玉墨带着她那群姐妹，走出教堂大门时，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呆住了。


    教堂外的街道上，停满了他们从未见过的钢铁巨兽。


    那种有着长长炮管的，是坦克。


    那种装着轮子，体型稍小的，是装甲车。


    上千名和陆战穿着同样迷彩服的士兵，正沉默而迅速地登车，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身上散发着冰冷的杀气。


    “陆先生……”


    约翰神父上了陆战的指挥车，看着车内各种闪烁的屏幕，结结巴巴地问。


    “那些岛国人……他们为什么会这么残忍？”


    陆战发动了汽车，车队开始缓缓移动。


    “一个极度自卑，又被军国主义思想喂养成野兽的民族，当他们拥有了暂时的武力优势后，就会用最极端的方式，来掩盖他们内心的虚弱。”


    他看了一眼后视镜里，脸色苍白的孟书娟。


    “他们不会撤退的，屠杀只会让他们更加疯狂。”


    他又将视线转向了坐在另一边的玉墨。


    “你们秦淮河上的，应该比我更懂这些鬼子疯起来是什么样吧？”


    玉墨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她攥紧了旗袍的衣角，指节发白。


    她想起姐妹们跟她说的那些惨状，想起那些被拖进军营再也没有出来的姑娘。


    “陆先生说的对。”


    她的声音沙哑。


    “他们不是人，是一群彻头彻尾的畜生。”


    ……


    金陵，江心岛。


    长江的水，在冬日里呈现出一种灰败的颜色。


    数千名手无寸铁的百姓，被日军第1旅团的士兵，用刺刀驱赶着，逼到了江边。


    哭喊声，求饶声，咒骂声，混杂在一起，如同人间地狱。


    一个日军大佐，正举着望远镜，欣赏着这幅景象，脸上带着满足的微笑。


    突然，他脚下的大地，开始传来轻微的震动。


    震动越来越强烈。


    “嗯？”


    大佐皱起眉，放下望远镜。


    “是哪个部队的战车，这么没规矩”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到远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道钢铁洪流。


    数十辆主战坦克，和上百辆装甲车，卷起漫天烟尘，正以雷霆万钧之势，向这边碾压过来。


    大佐愣住了。


    这是……帝国新装备的战车吗？


    他急忙重新举起望远镜。


    没有。


    那些钢铁巨兽的身上，没有那面熟悉的太阳旗。


    他心中警铃大作，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笼罩了他。


    “敌……”


    他刚张开嘴，想喊出第二个字。


    “轰！”


    一发穿甲弹，以超越声音的速度，精准地命中了它。


    那个不可一世的日军大佐，整个上半身，连同他手里的望远镜，瞬间凭空消失了。


    只留下两条腿，还傻傻地站在原地，然后无力地跪倒。


    江心岛上，枪炮声震耳欲聋。


    那个刚刚继任指挥的日军中佐，眼睁睁看着联队长的上半身凭空消失，一种凉意从脊椎骨窜上天灵盖。


    “迎敌！机枪！给我打！！”


    他拔出指挥刀，歇斯底里地咆哮着。


    日军士兵们调转枪口，重机枪喷吐出疯狂的火舌，朝着那道碾压过来的钢铁洪流倾泻着弹雨。


    叮叮当当！


    子弹打在99式主战坦克的正面装甲上，就像是给巨人挠痒痒，除了溅起一串串无力的火星，连道白印子都留不下。


    “八嘎！这是什么怪物！”


    一个鬼子机枪手绝望地嘶吼。


    “反击。”


    玄武营长王志国在通讯频道里，下达了简洁的命令。


    下一秒。


    数十辆主战坦克的同轴机枪，上百辆步兵战车的车载机炮，同时发出了怒吼。


    交织的火网，如同一把烧红的镰刀，狠狠地割进了日军的阵地。


    血肉横飞。


    刚才还在疯狂扫射的鬼子，成片成片地倒下，身体被大口径子弹撕得四分五裂。


    十几个身上绑满了集束手雷的鬼子，从掩体后一跃而起，状若疯魔地朝着最前方的一辆坦克冲去。


    他们脸上带着一种扭曲的，狂热的笑容。


    坦克里的炮手，甚至都懒得用主炮。


    “哒哒哒哒哒！”


    车载遥控机枪站微微转动，一条火鞭抽了过去。


    冲在最前面的几个鬼子，瞬间被打成了筛子，身上的手雷轰然殉爆，将周围的同伴也卷进了火光里。


    剩下的几个鬼子，还没冲到一半的距离，就被步兵战车上的链式炮挨个点名。


    炮弹所到之处，只留下一地模糊的血肉。


    自杀式冲锋，在绝对的技术代差面前，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阵地上，三百多名残存的日军士兵，被彻底打懵了。


    他们引以为傲的武士道精神，被这不讲道理的钢铁怪物，碾得粉碎。


    那名中佐看着自己仅剩的部队，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他扔掉手里的指挥刀，抽出了一把三八大盖。


    “上刺刀！”


    他发出了最后的，也是最无力的嘶吼。


    “为了天皇！决死冲锋！”


    剩下的鬼子，给步枪装上刺刀，准备发起最后的冲锋。


    王志国摇了摇头。


    “不知所谓。”


    “自由射击，清理干净。”


    密集的枪声再次响起，像是一扬短暂而急促的骤雨。


    雨停了。


    江心岛上，再也没有一个站着的日本兵。


    王志国从指挥车上跳下来，走到了那些被吓得抱作一团的百姓面前。


    他脱下战术头盔，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


    “乡亲们，别怕。”


    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


    “我们是中国军人。”


    “我们，来接你们回家了。”


    ……


    与此同时。


    离开教堂的毁灭军团，兵分三路。


    他们以金陵城内几处由教会设立的难民营为目标，如同三把锋利的尖刀，切开了被黑暗笼罩的城市。


    沿途，任何敢于阻拦的日军，都被毫不留情地抹除。


    不断有被解救的难民，汇入他们的队伍。


    ……


    中山路。


    这里曾经是金陵最繁华的街道之一，如今却只剩下断壁残垣。


    日军第十军的一个中队，正在这里挨家挨户地搜索，追捕那些被打散的国军士兵。


    伊田少佐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他身后跟着第十军的参谋长角川，和第六师团的山口。


    这几位，都是陆战点名要“请”的贵客。


    “伊田君，我们这是要去哪里？”角川皱着眉问，他对这种低效率的搜索感到很不耐烦。


    “报告参谋长阁下，前方有一座教堂，情报显示，那里可能藏有大量的支那平民和散兵。”伊田恭敬的回答。


    很快，一座宏伟的哥特式教堂出现在他们眼前。


    伊田一挥手，十几个士兵立刻冲上前，粗暴地踹开了教堂的大门。


    教堂里，挤满了上千名面带惊恐的华夏平民。


    他们蜷缩在一起，像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伊田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角川君，你的运气不错。”他转头对角川说，“这里有这么多女人，足够你找些乐子了。”


    他又对身边的一个小队长下令：“去，把你的小队叫过来，这里的人太多了，我们看不住。”


    “不，”角川拦住了他，他总觉得气氛有些诡异的安静，“我去叫外面的援兵，你们守住这里。”


    说完，角川快步走出了教堂。


    外面的中山路上，空空荡荡。


    没有巡逻的士兵，没有坦克的轰鸣，甚至没有一丝风。


    死一样的寂静。


    “喂！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