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公安押着刘光齐，一脚踏进了四合院的门槛。


    刘光齐浑身哆嗦，两条腿跟灌了铅似的，一步也不想往前挪。


    小李公安有些不耐烦，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


    “磨蹭什么呢？


    早晚得回家，赶紧的！”


    “公安同志，我爹会打死我的，我真的不能回去！”


    小李公安叹了口气：“放心，有我呢，我帮你劝劝你爹，让他别动手。”


    话音刚落，中院的二大妈买菜回来，一抬头，瞧见自家大儿子被公安押着，一听睁大了眼，手里的菜篮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光齐？


    你个小兔崽子，你还知道回来！”


    惊喜只是一瞬间，二大妈的脸瞬间由晴转阴，抄起墙角的扫把疙瘩就冲了过来，双眼冒火，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小李公安见状，赶紧张开双臂拦在刘光齐身前。


    “大妈，您冷静点，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让开！”二大妈双手叉腰，怒气冲冲地嚷道：“这是我儿子，我打死他也是我们老刘家的事，用不着你管！”


    院里的人听到动静，纷纷探出头来看热闹。


    “哟，刘光齐回来了？”


    “嘿，让公安给抓回来的，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众人议论纷纷，对着刘家指指点点。


    二大妈可不管这些，绕过小李公安，手里的扫把疙瘩劈头盖脸就朝着刘光齐身上招呼。


    “我让你偷钱！


    我让你跑！


    老娘今天非得打断你的腿！”


    刘光齐抱着头鼠窜，嘴里不住地求饶。


    小李公安拉了几次没拉住，表情骤然严肃，从腰间解下手铐，“哗啦”一声亮了出来。


    “住手！


    再不住手，我可就把你一块儿带回派出所了！”


    冰冷的手铐在阳光下泛着寒光，二大妈愣了片刻，终究是没敢再动手，恨恨地将扫把扔在地上。


    二大妈瞪了他一眼：“行，进屋说！”


    说完，二大妈转身进了屋，小李公安推了刘光齐一把，也跟了进去。


    进了屋，小李公安又叮嘱了几句，无非是孩子犯了错要好好教育，不能光靠打骂。


    二大妈嘴上应付着，心里却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等小李公安一走，房门“砰”地一声被关上，二大妈彻底爆发了。


    二大妈一脸怒气地看向刘光齐：“你长本事了啊，刘光齐！


    还敢偷家里的钱跑了？”


    刘光齐吓得缩在墙角，有些急了：“妈，你别打我，你再打我，我就去街道办告你去！”


    “告我？”二大妈冷笑一声，从门后抄起一根擀面杖，指了指他：“你去啊，我看你今天走不走得出这个门！


    我告诉你，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


    话音未落，擀面杖已经裹着风声抽了下去。


    “啊——！”


    刘光齐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在院子里回荡。


    邻居们听得真切，一个个搬着小板凳，嗑着瓜子，围在刘家门口，兴致勃勃地听着墙根。


    “这二大妈是真下得去手啊。”


    “活该！


    偷爹妈的钱跑路，换我我也打！”


    屋里，刘光齐的惨叫声一声高过一声。


    二大妈是铁了心要给他个教训，手里的擀面杖一下下都往肉厚的地方招呼，打得刘光齐满地打滚。


    “妈！


    我错了！


    我再也不敢了！”


    “现在知道错了？


    晚了！”


    二大妈咬着牙，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打累了，就扶着腰喘口气，等歇过来，再继续打。


    刘光齐被打得实在受不了，只能期盼着她能多歇一会儿。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一阵熟悉的自行车铃声，是二大爷刘海中下班回来了。


    刘海中哼着小曲，一进院就看见自家门口围了一圈人，再一听屋里传出的惨叫，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推开门，一眼就看见了鼻青脸肿、缩在地上的刘光齐，怒火“蹭”地一下就窜上了天灵盖。


    “好啊你个小畜生！


    你还敢回来！”


    刘海中二话不说，解下腰间的牛皮皮带，对着刘光齐就抽了过去。


    “我让你偷钱！”


    “我让你离家出走！”


    二大妈见刘海中回来，非但没劝，反而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拿起擀面杖，夫妻俩上演了一出“男女混合双打”。


    刘光齐本就被打得半死不活，这下更是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眼看就要不行了。


    就在此时，一大爷易中海闻声赶来，见状大惊，赶紧冲进屋里，一把抱住刘海中的胳膊。


    易中海微微皱眉：“老刘，住手！


    再打下去要出人命了！”


    刘海中正在气头上，用力甩开易中海，瞪大眼睛：“出人命也是他活该！


    这个家都快让他给败光了！”


    二大妈也跟着帮腔：“就是，易中海，你别管我们家的事！”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教训得也差不多了，”易中海又拦在刘海中身前，沉声道：“你大儿子已经……光齐可不能再出事了！”


    听到大儿子，刘海中的眼神一暗，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但胸口依旧剧烈起伏着。


    刘海中指着地上的刘光齐，破口大骂：“你个混账东西！


    家里所有的钱，你爹我攒了一辈子的钱，全让你偷走了！


    你差点让一家老小都去喝西北风！”


    易中海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刘海中的肩膀：“孩子还小，犯了错，给他个改过的机会。


    先问问钱弄哪儿去了，这才是正事。”


    刘海中冷哼一声，算是暂时饶过了刘光齐。


    他恶狠狠地盯着地上的儿子，重新将皮带系回了裤腰上。


    眼见刘光齐被打得奄奄一息，易中海赶紧将院里看热闹的人都劝走。


    “都散了吧，散了吧，人家里头的事，都别跟着瞎起哄了！”


    易中海转过身，对着还在气头上的刘海中摇摇头：“老刘，别再打了，赶紧把孩子扶进屋，问问钱的下落才是要紧事。”


    刘海中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冷哼一声。


    在刘海中看来，若不是易中海当初非要把刘光福送进派出所，大儿子也不会坐牢。


    若不是易中海这个伪善的一大爷，刘光齐也不会胆大包天到偷钱离家。


    这笔账，刘海中心里都记着呢。


    回到屋里，刘海中一把将门摔上，拽起刘光齐的衣领。


    刘海中目光一沉：“说！


    钱呢！


    家里那八百块钱，你藏到哪儿去了？”


    刘光齐浑身一颤，哭丧着脸，话都说不利索了。


    二大妈也跟着逼问：“快说啊你个小畜生！


    那可是我们全家的命根子！”


    刘光齐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带着哭腔，哆哆嗦嗦地开了口：“钱……钱没了……”


    “没了是什么意思？”刘海中一听睁大了眼，手上又加了三分力道：“你小子敢跟我耍花样是不是？


    赶紧给我交出来！”


    “真的没了……”刘光齐哭喊道：“我在乡下，钱……钱被人偷光了！”


    “什么？！”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刘海中瞬间惊讶地张大嘴，只觉得眼前一黑，天旋地转，整个身子晃了晃，差点一头栽倒在地。


    二大妈显得有些慌乱，赶紧扶住刘海中，急得眼泪都快下来了。


    “老头子！


    你可别吓我啊！”


    二大妈一边给刘海中顺气，一边催促道：“钱被偷了？


    那还愣着干什么！


    报公安啊！


    赶紧带着这个小畜生去报公安，兴许还能追回来！”


    刘海中缓了半天才回过神，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攒了一辈子的血汗钱就这么打了水漂，心疼得如同刀割。


    他一言不发，抓了抓头发，最终还是听了二大妈的话。


    二大妈拽着鼻青脸肿的刘光齐，再一次奔向了派出所。


    刘光齐一路上哭哭啼啼，将自己在乡下小旅馆里钱财被盗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指望着公安同志能帮他把钱找回来。


    刘家的天，算是彻底塌了。


    与刘家的愁云惨雾不同，陆宁的屋里却是温暖如春。


    于莉刚从娘家回来，就系上围裙，在厨房里为陆宁忙活着晚饭。


    于莉将一盘刚炒好的青菜端上桌，有些娇羞：“今天听秦姐念叨了几句，好像是为你儿子的事。”


    陆宁微微一笑，夹了口菜放进嘴里：“棒梗那小子手脚不干净，偷到我头上来了，给他点教训是应该的。”


    说完，陆宁眯起眼睛，凑到于莉跟前。


    “说起来，你也好几天没回来了，我是不是也该‘教训教训’你？”


    于莉的脸一红，瞬间躲了一下，轻轻拍开陆宁不老实的手。


    “没个正经。”


    “嘿嘿，说真的，”陆宁从口袋里掏出一大叠崭新的大团结，少说也有一百块，连带着一沓各式各样的票据，一股脑塞进于莉手里。


    “拿着，明天跟秦淮茹上街逛逛，买几件新衣裳，想吃什么就买什么。”


    于莉瞪大眼睛，看着手里厚厚的一沓钱，有些不情愿：“这太多了，我用不着这么多。”


    “让你拿着就拿着！”陆宁强势地握住于莉的手，不容拒绝：“跟着我，就不能让你在吃穿上受了委屈。”


    于莉望着陆宁霸道又体贴的样子，心里像灌了蜜一样甜。


    扬起小脸，娇嗔道：“那你可别心疼，我保证给你花得一分不剩！”


    “尽管花，花完了我再给你。”


    于莉用力点头，小心翼翼地将钱和票据收好，转身出了门。


    拿着钱，心里美滋滋的，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秦淮茹。


    快步走到中院，敲响了贾家的门。


    秦淮茹一开门，看到是于莉，很是惊喜。


    “于莉，你回来啦！”


    “秦姐，走，我带你上王府井逛街去！”于莉拉起秦淮茹的手，不由分说地就往外走。


    秦淮茹欣然同意，两人手挽着手，亲亲热热地朝院外走去。


    刚到前院，就碰上了三大妈。


    三大妈扫视了一眼，问道：“于莉，这大晚上的，你俩这是上哪儿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