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云家兄弟守望相助!
作品:《女扮男装,和孪生兄长互换人生后》 “都给我上!打断他们的腿!”
云天清的怒吼裹着狠戾砸下来时,温长宁正捻着话本里夹着的书签。
听这脚步声,十二个人,皆练过粗浅的军中把式,可惜下盘虚浮。
她指尖在“将军夜袭敌营”的插画上轻轻点了点,眼角的余光瞥见云天扬攥紧的拳头。
这傻小子,倒是比他那两个哥哥多了三分狠劲,可惜缺了点沉稳。
十几个护卫靴底碾过青石板,发出“噌噌”的恶响。
腰间佩刀在日头下晃出刺眼的冷光,刀鞘碰撞声里全是杀意。
云天强“啊”的低呼一声,死死抱住云天扬的胳膊;云天栋牙齿打颤,指甲几乎掐进少年后背的皮肉里。
少年喉头滚动,目光撞向老槐树。
温师父歪在摇椅上的身影,像块定海神针。
“来得好!”
少年低喝劈开恐惧,攥紧的拳头指节泛白。
他侧身躲过迎面一拳时,肩胛骨绷得像拉满的弓。
反手扣住对方手腕的刹那。
猛地旋身。
那护卫“哎哟”一声被掀翻,后脑勺重重磕在石板上,闷响里混着骨头撞石头的脆响。
另一个护卫的刀鞘带着风声砸来,他矮身时膝盖擦过地面,手肘像铁锥般撞向对方肋下。
只听“咔嚓”一声轻响,那护卫瞬间蜷成虾米。
“三哥,好样的!”
云天栋的喊声里还带着哭腔。
可七八个护卫已像潮水般涌上来,拳脚带着劲风扫向云天扬周身要害。
少年刚踹开一人,后颈突然传来剧痛,像被重锤砸中,眼前一黑便被按在地上。
粗糙的麻绳瞬间缠上胳膊,勒得他骨头生疼,碎石子硌进脸颊,腥甜味从嘴角漫出来。
“哈哈哈!废物就是废物!”、
云天清笑的折扇都抖了,鞋尖踢着云天扬的侧脸,“拖到后巷喂野狗!让他们知道,云家的东西,不是阿猫阿狗能碰的!”
两个护卫狞笑着拽起云天扬的头发,迫使他仰起头。
就在这时,温长宁看话本子的眉头一挑。
指尖捏着片槐树叶,叶脉在日头下透着淬了毒似的碧光。
“天扬,右肩下沉挣绳索,左手反扣他气海穴。”
声音平地像冰,却像针似地扎进云天扬耳朵。
少年浑身一震,猛地沉肩。
“嘣”的一声,麻绳竟被挣得绽开纤维!
趁护卫愣神的瞬间,他左手像毒蛇出洞,精准按在对方气海穴。
那护卫眼睛瞪得滚圆,身子一软就瘫了,喉咙里只发出“嗬嗬”的抽气声。
“转身!左后方那人要踢你膝弯,提腿格挡,顺势踹他脚踝!”
温长宁指尖轻弹,槐树叶“咻”地划破空气,精准削在另一个护卫的腕筋上。
那人正举着刀背要砸,手腕突然像被火烧。
刀“当啷”落地,在石板上弹了三下,每一声都像打在他的胆上。
“穿灰衣的要抱你腰,弯腰让他扑空,手肘撞他下巴!”
温长宁的声音裹着风飞来,“对!就是这样!那个胖的下盘虚,扫堂腿!”
云天扬像被点燃的炮仗,腾挪间带起残影。
弯腰时避开灰衣护卫的熊抱,手肘反撞得对方“嗷”的惨叫,捂着下巴直淌血;
扫堂腿踢中胖护卫的脚踝,那两百斤的身子“轰隆”砸在地上,震得周围哀嚎的护卫都噤了声。
与此同时,温长宁指尖连弹,数十片槐树叶如箭雨飞射:
一片“啪”的抽在抓着云天栋的护卫眼窝,疼得他像疯狗似的惨叫,捂着眼睛在地上打滚,血水从指缝里汩汩往外冒;
一片缠住抓云天强的护卫手腕,顺势往他虎口一割。
“啊!”
他惨叫着松手,虎口裂开道血口;
最刁钻的是飞进一个护卫嘴里的叶子。
呛得他“咳咳”直咳,脸涨成猪肝色,竟把自己的舌头咬出了血。
“云天强,捡地上的刀鞘!砸他后脑!”
温长宁的声音裹着杀气,“云天栋,石锁旁有碎砖,扔他脚面!”
云天强抓起刀鞘,闭着眼往最近的脑袋上砸。
“咚”的一声,那护卫应声倒地;
云天栋抓起碎砖,使出吃奶的劲砸向一个护卫的脚面。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
那人抱着脚在地上蹦跶,疼得眼泪直流。
温长宁眼尾微挑,掠过一丝冰冷的狡黠。
云家弃如敝履的旁支,今日这血火淬炼,正好成我手里的刀。
“最后三个一起上了!扬儿退到石锁后!”
云天扬猛地后跳,后背抵住冰凉的石锁。
三个护卫呈品字形扑来,温长宁指尖弹出最后三片树叶,精准打在三人膝弯。
“扑通!扑通!扑通!”
三声闷响,三人齐刷刷跪倒,膝盖撞在石板上的脆响,听得围观汉子们都缩了缩脖子。
不过片刻,十几个护卫已横七竖八躺了一地,哀嚎声此起彼伏,像被踩了尾巴的野狗。
云天扬喘着粗气,拳头上沾着泥和血,看着满地狼藉,恍惚间以为自己劈开了恶鬼窟。
云天清的脸白得像纸糊的,折扇被他捏得“咯吱”响。
突然尖声冷笑:“好!好得很!打赢了又怎样?荐信是云家的!我现在就撕了它,让你们一辈子都别想出头!”
他像疯狗似的往高台上冲,指甲几乎要挠到刘彦的脸。
“站住。”
温长宁终于站起身,玄色衣袍在风里猎猎作响,像面染了血的旗。
她缓步走向院中,目光落在云天清身上,像在看一摊挡路的烂泥。
“云公子说,荐信是云家的?”
此时她已重新翻开话本,眼皮垂得极低,长睫在眼下投出片阴影。
连说话的语调都懒懒散散,仿佛在念段无关紧要的戏文。
排队的汉子们看得直抽气,窃窃私语像炸开的锅:
“我的娘!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看书?心也太大了!”
“你看云家少爷脸都快贴她鼻子上了,她眼皮都没抬!”
“这不是装,是真没把他当人看啊!”
云天清被这无视的姿态激得浑身发抖,折扇合在掌心:“难不成还是你的?
温长宁指尖在书页上轻轻划过,刚好翻过一页。
头都没偏,却让那扇尖擦着她的发梢飞过,带起的风掀起书页一角,又被她指尖稳稳按住。
“哦?”
她的声音漫不经心,却像冰锥扎进人耳朵,“云公子是说,青州知府的官印,是给云家当私章用的?”
院角传来“噌”的轻响,是护卫拔刀的动静。
“你身后那个戴铜环的护卫,刀鞘磨得发亮,这般频繁出鞘,怕不是专干些杀人越货的营生?”
温长宁指尖在书页上顿了顿,眼尾都没往那边扫,声音却像淬了冰的针,扎得人后颈发寒:
“可惜啊,朝廷律法写得明白:私兵逾十人、携兵器入城者,视同叛乱。杖五十都是轻的,再敢动一下,当场格杀,不必上报。”
那护卫的刀猛地掉落在地,脸色惨白如纸。
“你找死!”
云天清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张牙舞爪地扑上来,脚刚落地就“哎哟”一声踉跄,低头只见一片槐树叶像刀片似的嵌在靴底,脚踝已渗出血珠,疼得他半边身子都麻了。
围观的汉子们彻底炸了锅:
“我就说她没看!这都能算到人家落脚的地方?”
“耳朵比狗还灵!这是活神仙吧?”
“云家少爷今天算是踢到铁板,要被碾成渣了!”
温长宁终于翻过最后一页,合上书时指尖在封面上敲了敲,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武举条律》写得明白,荐信凭印鉴取信,不问出身。云公子要是想替云家认下‘私用官印’的罪,大可去府衙喊冤。”
“就是不知道知府大人,敢不敢接你这烫手山芋。”
闹剧落幕,温长宁却走向登记桌。
她指尖在三封荐信上一扫,像拈起根稻草似的,精准拈起云天栋那封,薄唇轻启:“这封,我用。”
温长宁将荐信扔给刘彦:“验。”
刘彦手一抖,荐信差点落地,他慌忙捧着核对印鉴,额角的冷汗像断了线的珠子:“合、合格。”
“力试。”她话音未落,已走向场中最重的石锁。
比云天扬方才举的沉了五十斤,底座的青石板都被压得陷下去半寸,表面磨得发亮,在日头下泛着慑人的冷光。
围观的汉子们瞬间噤声,连大气都不敢喘。
温长宁弯腰时,玄色衣袍轻飏,露出的手腕细得像能被风折断。
可下一秒,那尊压得青石板呻吟的石锁竟被她单手提溜过顶,动作轻得像拎着只空篮子!
她甚至转了半圈,衣袍在空中划出道凌厉的弧线,落地时“咚”的一声巨响。
震得周围人脚底板发麻,石锁却稳如磐石,连她鬓角的碎发都没乱一根。
“写名。”
她将石锁归位,接过毛笔蘸饱墨汁,手腕翻飞间,“温长空”三个字已落在名册上。
笔锋凌厉如刀,墨迹瞬间干透,与云天扬、云天强的名字并排而立,透着股碾压一切的气势。
一气呵成,连半分拖泥带水都没有。
围观的汉子们看得目瞪口呆,半晌才爆发出雷鸣般的叫好:
“我的娘!这才是真功夫!云家那废物算个屁!”
“温长空!这名字我记住了!武举场肯定要拿头名!”
“云家少爷脸都绿了,怕是要气吐血了!”
她顿了顿,侧耳听着高台上刘彦握笔的轻响,声音冷得像冰:“刘主簿,印鉴验过,力试合格,再不上册,耽误了武举时辰,这个责任,你和云家都担不起。”
刘彦手一抖,朱砂印泥盖在名册上,在“温长空”三个字旁洇开一小团猩红,像滴凝固的血。
云天清眼睁睁看着那抹红,指着温长宁的手止不住地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终于懂了,这小白脸低头看书的每一刻,都在用耳朵丈量着生死。
她不是装逼,是真的能把他和整个云家,都捏碎在掌心里。
温长宁没再看任何人,转身走回老槐树下,重新翻开话本。风卷着槐叶落在书页上,恰好遮住“主角锋芒初露”的字样。
她嘴角勾起抹微不可查的弧度。
十几个护卫还在地上哼哼唧唧,云天清却已敛了戾气,折扇轻摇着上前,袖口沾着的血渍被他不动声色地往身后藏。
“哎呀呀,误会,都是天大的误会!”他对着刚站起身的云天扬拱手,笑容比春日暖阳还和煦,“方才见天栋贤弟突然说不考了,我这做兄长的急坏。”
“荐信这东西金贵,万一被旁人冒领了去,岂不是耽误了弟弟们的前程?”
云天扬摸着后颈的伤,愣愣道:“可你方才说杀了...”
云天清笑着打断,“那是气话!气话!”
伸手拍他的肩,力道却控制得极妙,既显亲昵又带着点不容置疑的威压,“我这不是见几位弟弟身手好,想试试你们的斤两吗?毕竟武举场凶险,没点真本事怎么行?”
他转头看向温长宁,回忆着她方才单手举过顶的石锁上绕了圈,热络地笑道:“长空兄弟这身功夫,真是惊为天人!方才是我孟浪了,这样的好汉,我云天清交定了!”
这话半真半假。
真的是他看清了形势。
今天绝不可能再动旁支这几个小子。
必须这事压下去,千万别传到上京父亲耳朵里,更不能让云家那些长老抓住把柄。
“哇!大哥居然不生气了!”
云天扬摸着后脑勺笑起来,露出两排白牙,“我就说嘛,都是自家兄弟,哪能真动气?”
云天栋偷偷翻了个白眼,用胳膊肘撞他,可对方笑得更欢。
无奈咬牙道:“是啊!我们云家兄弟守望相助。”
“那是自然!”云天清折扇一合,啪地敲在掌心,“都是云家子弟,自当守望相助。天栋既然不考了,荐信便给长空兄弟用,我这就去跟刘主簿打个招呼,保准万无一失。”
他说罢又对着三兄弟拱手,笑容满面地带着护卫走了,背影挺拔如松,哪还有半分方才的狼狈?
温长宁低头翻着话本,指尖在“笑里藏刀”四个字上轻轻点过,嘴角扬起的弧度深了些。
这云天清倒是比话本里的反派聪明些,知道见风使舵。
他越是想粉饰太平,越说明怕得厉害。
怕云不维知道,怕上京云家借题发挥,怕主脉的位置坐不稳。
这份怕,就是她递向云不鹤的最好的梯子。
等把云不鹤这枚棋盘活了,明处的云不维,暗处的上京势力,才算真正落入她的局里。
她抬眼看向云府的方向,阳光穿过槐树叶,在书页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极了即将铺开的棋盘。
“走了,”
她合上话本站起身,“回去告诉你爹,就说...你堂哥今日格外‘体恤’你们。”
云天扬还在傻乐:“对!大哥今天可好了!”
云天栋和云天强对视一眼,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