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两万对阵二十万,优势在我
作品:《我在大明当军阀》 直到进入麻城,徐州副总兵马爌还感觉如同做梦,哪怕麻城的金银财宝,被陈明遇数十次转移到现代时代,仍旧给马爌留下了非常可观的缴获。
首先是粮食,五六千只羊,三千余头牛,三十多万石大米,二十余万石豆,还有十数万担草料,银子和财宝,足足有一百五十余万两银子。
当然,马爌并不知道,陈明遇其实已经转移走了很大一部分,经过一天一夜的清点,麻城缴获的银子共计四百三十余万两,黄金十五万两,黄铜十九万斤,各种首饰六百余箱,此外,像金丝楠木、丝绸、玉器、瓷器,共计六百五十二车。
没看错,直接用车作为单位,还有各种红木家具,数不胜数,至于说缴获的武器就更多了,光火绳火铳就七千六百余支,大小火炮一百二十余门,大部分都是铜炮,还有大明制式的鸳鸯战袄三千余套,铠甲一千六百余副。
马爌现在算是彻底服了陈明遇,当初陈明遇决定向麻城进军的时候,马爌感觉陈明遇是疯了,要知道自从张献忠率领攻克凤阳,一战灭掉朱国正麾下两万余明军,张献忠就得到了凤阳皇陵守卫部队的装备。
这支装备虽然没有怎么打过仗,可问题是,这支部队装备非常好,哪怕比起位于京城的三大营,也丝毫不弱。正是因为凤阳军被全歼,张献忠在睢州、在归德府的损失,瞬间就弥补了过来。
随着张献忠接连攻克庐州府、安庆、和州府、滁州府、张献忠越打越猛,实力越来越强,低于两三万人马的部队,根本就不敢面对张献忠。陈明遇虽然有过战胜张献忠的经历,可问题是,那个时候的张献忠,跟现在手握十数万人马的张献忠,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陈老弟,你是这个……”
马爌朝着陈明遇竖起大拇指,他由衷的服了陈明遇,奇袭麻城,不仅仅是一千多里千里大迂回,而且滁州、庐州、和州府都有张献忠的人马,偏偏陈明遇将张献忠重兵把守的麻城,轻松拿下。
“我只是运气好!”
陈明遇其实非常清楚,自己作为穿越人士,除了占据了信息优势,他知道张献忠会在麻城与马守应会师,此番奇袭麻城,陈明遇其实只占了战略上的突然性,打了张献忠一个措手不及。
其他方面,陈明遇一点也不占。
麻城距离扬州不仅远,而且还有大别山区和丘陵地带,还有不易通行的险关,从战略上来看,率领两万人马奇袭麻城,除了疯子,没有人敢这么干。
占领麻城,防守麻城一天一夜,睢阳军将士,仅仅阵亡一百二十八人,受伤一百六十七人,加在一起,伤亡不到三百人,当然,还包括陈明遇率领睢阳军将士,以八百人突袭城外流寇大军,在这场突袭战中,睢阳军将士以受伤六十八人,阵亡二十一人的代价,取得斩首两千余级,毙敌超过四千人。
随着徐州军和睢阳军主力抵达,麻城城里一片欢腾,陈明遇大手一挥,所有人加餐,随着陈明遇的命令下达,无论是疲惫不堪的睢阳军将士,还是徐州军将士,士气瞬间提升。
当然,陈明遇也是慷他人之慨,麻城的粮食非常多,别说徐州军加上睢阳军两军才两万多人马,就算加上流寇俘虏,以及解救的老弱妇孺,也不过三万人,就算是三万人敞开肚皮吃,麻城的粮食,也足够他们吃几年。
除了粮食,麻城还有大量的腊肉、咸肉,物资充沛的明军将士,欢天喜地,如同在过年。
麻城县衙临时充作中军行辕,陈明遇与马爌查看缴获的战利品,当然他是要与徐州瓜分战利品。
马爌哪里见过这么多的宝贝,看得眼睛都直了。
“马帅,咱们该怎么分?”
马爌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这一仗,都是你们睢阳军打的,我们徐州军只是跟在后面捡漏,你们应该多拿一些才对!”
陈明遇看着马爌认真地道:“我建议,咱们把这些钱财分成三份!”
“三份?”
马爌有些不解地问道:“你们睢阳军多拿我没有意见,还要分成谁?”
“天雄军!”
陈明遇认真地道:“天雄军是少数还能打仗的军队,朝廷不给天雄军军饷,只是让大名府、广平府、顺德府三府的税银养兵,这几年,大名府不是旱灾,就是蝗灾,收上来的税银少得可怜,天雄军成军的时候,还有两万余人马,现在只有一万多点,不是卢大人不想扩军,也不是他不想补齐缺额,只是养不起!”
“我们徐州军几乎没有怎么出力,一百五十万两银子,我们拿二十万两,至于你准备给天雄军多少……”
马爌小心翼翼地问道:“这城里还有不少铠甲,能不能把兵刃和铠甲,分给我们一些?我们不要多,火铳给我们三千支,铠甲一千副……”
“行没问题!”
陈明遇分出这些银子,其实也是左手倒右手而已,他准备徐州军和天雄军换装,以前卢象升没钱,现在他有钱了,至少可以加强天雄军的装备。
天雄军与最后的戚家军一样,倒在自己人的手里,他们一直到最后也没有怂,与建奴战斗到最后一刻。
陈明遇拥有精钢冷锻打造而成的鱼鳞甲,这种铠甲制造成本非常低,他采购镀锌钢片,在明朝组装,成本加上人工,总成本不三百块钱。就算一万套,也不过三百万块而已。
陈明遇故作惊讶地道:“马帅,你看得上这些破烂?”
“什么破烂?”
马爌望着堆积如山的兵器和铠甲道:“这些装备大都没有用过,保养得当,都是精品……”
陈明遇拿起一柄大明制式的雁翎刀,让马爌拿在手里,他认真地道:“马帅,握紧!”
马爌用力握住刀柄。
陈明遇随手从一名睢阳军将士腰间,随即抽出一柄螺纹钢刀,他深吸一口气,用力朝着马爌手中的雁翎刀砍去。
“当啷……”
陈明遇一刀将马爌手中的雁翎刀砍成了两截。
看着掉在地上的断刀,马爌心疼极了:“陈老弟,你真是……”
说到这里,马爌一把夺过陈明遇手中的螺纹钢刀,仔细的观察着刀刃,刀刃上只出现一着米粒大刀的豁口:“这……”
“怎么样?”
陈明遇淡淡地道:“我这刀怎么样?”
“好刀!”
陈明遇淡淡地笑道:“咱们兄弟这关系,七两银子一柄,不贵吧?”
“不贵,不贵!”
马爌的目光落在陈明遇身边将士手中的长槊上。
“我这长枪……”
“你这是步槊!”
马爌一本正经地道:“枪杆软,槊干硬而坚,刃长两刃为槊!”
“好,好,就算是槊!”
陈明遇指着长枪道:“要不要来一千支!”
“我买不起!”
马爌非常清楚这些武器的价格,长枪的造价存在较大差异,主要取决于时期、材质和工艺标准,普通明军将士手中的枪杆,每支最便宜的只需要三钱银子,可铁质长枪则需要几十两银子。
在马爌看来,陈明遇军中装备的长槊,哪怕卖到五十两银子一支,也会有大把人的哄抢。
陈明遇淡淡地笑道:“十两银子一支,要不要来一千支?”
“什么?十两?”
马爌目瞪口呆地道:“每支步槊十两银子,你岂不是要亏死……”
“亏钱倒不至于,我只是少赚一点!”
陈明遇打造长枪成本最贵的其实是枪刃,二十五毫米的螺纹钢,一米不到四公斤,一根长枪,需要半米二十五毫米的螺纹钢,成本价比螺纹钢刀贵一半,他一支长枪可以含泪赚将近七两银子。
“那我要三千支!”
马爌咬咬牙决定采购三千支,打造徐州军的步槊营,一旦步槊成军,将会成为徐州军的中坚力量。
“我们睢阳军的铠甲……”
“多少?”
“三十两银子!”
马爌分到的二十万两银子,甚至没有捂热,就又回到了陈明遇手中。
翌日一大早,麻城县衙正堂内,两排将校甲胄鲜明,按刀肃立。巨大的麻城周边舆图铺展在中央长案上,山川河流、城池营垒,清晰毕现。
舆图中央,代表麻城的小小方块周围,密密麻麻插满了代表流寇的黑色小旗,将麻城围得水泄不通。
陈明遇站在舆图主位:“马帅,各部休整已近一日,兵甲整饬,粮秣齐备。陈某之意,明日卯时初刻,开西门,南门,全军出击,目标,就是张献忠本阵!”
话音未落,如同巨石砸入深潭!
“什么?”
“明日就出击?”
“主动……打出去?”
堂下肃立的睢阳军和徐州军将校们,尽管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卒,此刻也不由得齐齐倒吸一口冷气,脸上瞬间爬满难以置信的惊愕,随即化为一片死灰般的凝重。
目光齐刷刷投向舆图前,那位语出惊人的主帅,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陈大帅!”
马爌霍然起身:“您……您说什么?明日出击?打张献忠?”
陈明遇点点头道:“没错!”
马爌急忙劝道:“陈老弟,陈大帅,您看看,张献忠本部,六万有余!艾能奇所部三万科人马,老回回马守应,就在西边三十里外的柳林镇,探马回报,其部众不下五万!这两股巨寇合流,兵力超过二十万!而我等……”
陈明遇接过话茬:“睢阳军主力、徐州军主力,加上麻城残部,满打满算,堪堪两万!”
马爌急道:“原来陈大帅也知道,两万对二十万!十数倍之敌!守城已是千难万险,九死一生!您……您竟要开城浪战?还是主动寻那贼首张献忠决战?这……这不是以卵击石,自寻死路吗?”
刘世昌道:“陈帅!末将敬您用兵如神,麻城血战,力挽狂澜,末将心服口服!可此一时彼一时!如今敌势滔天,十倍于我!我军新遭麻城血战,虽得休整一日,终究元气未复!张、马二贼却是挟大胜流窜之势而来,兵锋正锐,士气正盛!此时出战,无异于驱羊入虎口,将这两万兄弟的性命,白白葬送在这麻城城下!末将……末将恳请大帅三思!固守待援,方为上策!只要守住城池,朝廷援兵……”
“援兵?”
陈明遇为以这然地笑道:“马帅,朝廷如今何处有兵?左良玉避战湖广,贺人龙逡巡不前,洪督师远在陕西,鞭长莫及。河南糜烂,山东告急,京畿震动。你我,就是麻城方圆数百里内,唯一能战之兵!固守?军心士气又能支撑几日?坐困愁城,才是真正的死路一条!”
马爌的脸憋得通红:“那……那也不能出去送死啊!二十万!就算是二十万头猪,挤也能把我们挤垮了”
“二十万?”
陈明遇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马帅,还有诸位,你们只看到了二十万这个吓人的数目,却忘了去细看,这二十万,究竟是何物所聚?”
“张献忠,流寇起家,裹挟成势。其本部核心,乃是他从陕北带出来的老营精锐,加上这些年收拢的一些亡命之徒、积年悍匪,这些人,是其爪牙,敢打敢拼,凶悍异常。此部,满打满算,不过三万至四万之数。其余呢?”
陈明遇的手指在舆图上张献忠主营周边大片黑色区域点了点:“其余六七万,不过是沿途裹挟的饥民、流民、俘虏!”
“这些人,面黄肌瘦,衣不蔽体,手中或有一根削尖的木棍,或有一把锈蚀的柴刀,已是万幸。他们被刀枪驱赶着,只为一口吃食,只为活命,何来战心?”
“何来战力?攻城时充作炮灰肉盾尚可,一旦野战对阵,我军铁甲坚阵,强弓硬弩,只需一个冲锋,便能将其冲散、踩碎!这些人,不是兵,是包袱!是张献忠拖在身后的累赘!”
大堂内一片死寂,只有陈明遇冷静的声音在回荡。
将校们脸上的惊慌稍退,开始浮现出思索的神色。
“再说那老回回马守应!”
陈明遇淡淡地道:“此人亦是积年老寇,麾下多西北回回、马贼,骑术精良,来去如风,劫掠剽悍。然其部众,向来散漫,桀骜难驯。他与张献忠,名为合流,实则各怀鬼胎,相互提防。”
“此次响应张献忠围攻麻城,不过是闻腥而来,想分一杯羹,捞些好处罢了。其部下真正能战敢战、装备尚可的精锐骑兵,绝不会超过三万。”
“余者,同样是裹挟的流民杂兵,甚至可能比张献忠那边的还要不堪,因马部向来轻视步卒。更重要的是……”
陈明遇的声音陡然抬高:“马守应此人,最是滑头惜命。他屯兵柳林镇三十里外,看似呼应张献忠,实则坐山观虎斗!他在等,等张献忠与我军拼个两败俱伤,他才好出来捡便宜!若我军明日雷霆一击,直扑张献忠本阵,马守应绝不敢倾巢来援!他只会观望,甚至可能随时准备拔营远遁!”
“所以,张、马二人,号称二十万大军,真正堪与我睢阳、徐州精锐一战的,不过张献忠的三四万老营,加上马守应那三万余可能出工不出力的骑兵,总计,七八万顶天了!”
陈明遇道:“而我军呢?睢阳军主力,血战淬炼,百战余生的精锐!徐州军,马帅麾下亦是能战之师!两万之众,皆是披甲执锐、饱食终日、训练有素、军纪严明的战兵!非流寇裹挟之乌合可比!”
“可是……”
“诸位!”
陈明遇笑道:“敌虽众,然其势分!其心异!其兵杂!其精锐,不过与我等相当!而我军,上下一心,同仇敌忾,有坚城为后盾,有必死之决心!更兼,敌不知我敢出城野战,更不知我敢直扑其首脑!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此兵法之要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