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张献忠的秘密宝藏

作品:《我在大明当军阀

    “卢督师,你莫要被陈明遇给骗了,他宣武军与徐州军两军不过两万人马,两万破二十万?毙敌三万?俘获七万六,生俘贼酋徐以显?张献忠仅以身免?哈!哈哈哈哈哈!”


    高起潜自从被崇祯皇帝信任,担任监军以来,他监督过很多军队,有名扬天下的关宁军,还有川军,浙军,山东军,接触过很多将领,非常了解他们的秉性,在大明,虚报军功,已经成为常态,这就像是大明的官员,无官不贪。


    这是公开的秘密,也只有皇帝相信,他的大臣廉洁。


    当然,无论陈明遇有没有虚报战功,这其实不重要,只要咬死陈明遇虚报战功,他就有罪无功。


    “好个陈明遇!好个宣武军总兵、睢阳卫指挥使!”


    高起潜猛地止住笑,声音陡然拔高,变得尖刻无比:“他当自己是卫青霍去病再世?还是把我们都当成了三岁孩童,可以随意糊弄?卢督师!您掌着七省军务,总督天下勤王兵马,难道就真信了这等荒谬绝伦的鬼话?两万破二十万?他陈明遇是天兵天将下凡不成?这分明是杀良冒功!是虚报战果!是欺君罔上!其罪当诛九族!”


    卢象升没有说话,高起潜望着山东总兵刘泽清道:“刘总兵!你们都是百战宿将,说说看!这仗,可能这么打?这可能吗?”


    “这个……”


    刘泽清没有想好说辞,反而是刘良佐站了出来:“高公公明鉴!末将也以为,此事太过蹊跷!两万对阵二十万,纵是据城死守,亦恐力有不逮!陈明遇竟能野战破敌,斩获如此之巨?非是末将不信同袍,实乃……实乃亘古未有之奇闻!其中必有隐情!末将恳请督师与公公明察,切莫被这虚妄之功蒙蔽了圣听!否则,边镇将士浴血之功,岂非尽数被这虚报所掩?长此以往,军心何存?士气何振?”


    刘良佐看似在质疑陈明遇,实则字字句句都戳在堂下其他将领的心坎上。


    是啊,若陈明遇此功坐实,他们这些在流寇面前或败或退、或逡巡不前的宿将们,脸面往哪里搁?


    朝廷的封赏、陛下的目光,岂不是都要被这突然冒出来的战神抢走?


    原本只是沉默的几个人,眼神也开始变得闪烁,互相交换着不安和疑虑的目光。


    高起潜满意地看着刘良佐:“卢督师!您都听见了?众将皆疑!军心浮动!陈明遇此报,荒谬绝伦,破绽百出!依咱家看,根本无需核查,应立即上奏朝廷,治他个虚报战功、欺君罔上之罪!将其革职锁拿,槛送京师问斩!以正军法,以儆效尤!”


    卢象升脸上冷笑更甚。


    高起潜死死盯着卢象升:“督师大人迟迟不肯表态,莫非……真有心回护于他?您就不顾事实,不顾军心,要为他一人之虚名,担上这包庇欺君之罪吗?”


    所有目光齐刷刷聚焦在卢象升身上。


    高起潜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仿佛已经看到卢象升被逼到墙角、进退维谷的窘迫。


    刘良佐低下头,避开卢象升可能扫来的目光。


    刘泽清则微微挺直了腰板,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


    卢象升的脸上,没有预想中的愤怒、窘迫或是慌乱。他甚至没有看咄咄逼人的高起潜一眼。


    那张被塞北风霜和中原烽火刻下深深沟壑的刚毅面庞上,只有一种深沉的、近乎悲凉的平静。他缓缓抬起手,动作沉稳得如同山岳。


    “高公公!”


    卢象升终于开口了:“刘总兵,诸位将军。你们方才质疑的,是陈明遇具名上呈的捷报。此乃人之常情,本督亦曾心有疑虑。二万破二十万,确非常理可度。但……诸位请看,这一份,并非陈明遇所报。”


    捷报那落款处的名字,居然是雷时声!


    雷时声?


    那个以耿介刚直、不徇私情闻名,与陈明遇并无深交,天雄军参将,援剿副总兵官雷时声?


    堂下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连一直低着头的刘良佐也猛地抬起了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高起潜脸上的冷笑瞬间僵住,瞳孔骤然收缩。


    卢象升淡淡地道:“此乃雷总兵于麻城大捷次日,自其驻地发来的八百里加急军情塘报!彼时,雷总兵所部,正奉命于麻城侧翼牵制流寇偏师,距主战场不过三十里!其斥候哨骑,登高望远,战场态势,尽收眼底!”


    说到这里,卢象升扬起手中的捷报:“此战,雷将军亲眼所见!亲笔所书!其报曰:十月二十五日辰时,麻城城西旷野,张献忠、马守应合流贼二十余万,列阵如海,旌旗蔽日!宣武、睢阳军指挥使陈明遇,亲率所部八千五百余人,以盾阵为凭,以火炮先挫贼锋于野!贼势稍颓,陈明遇窥得战机,亲率铁甲锐士陷阵!其锋所指,贼阵大乱!贼酋张献忠帅旗动摇!贼众崩溃,自相践踏,尸横遍野,血流漂杵!是役,自辰至申,杀声震天!贼尸枕藉,弃甲如山!张仅率残骑数百遁走!此役斩获,雷总兵虽未亲点,然观其战场遗尸之密、溃散之众,陈明遇所报斩首、俘获之数,绝无夸大!”


    “雷时声!雷将军!他的秉性,他的为人,在座诸位,心中可有杆秤?他会不会为了包庇一个素无深交的同袍,赌上自己一世清名,赌上身家性命,去编造这欺君罔上的弥天大谎?”


    “糟糕失算了?”


    高起潜的心中暗恨,怎么是雷时声?怎么会是雷时声?那个又臭又硬、油盐不进的雷蛮子!他怎么会……他怎么能……


    刘良佐的阔脸膛涨得通红,羞愧得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他方才那点阴暗的嫉妒心思,在卢象升这雷霆万钧的事实面前,显得如此卑劣可笑。


    雷时声的证言,比任何辩解都更有力!


    刘泽清更是面如土色,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方才那番慷慨激昂的质疑,此刻变成了狠狠抽在自己脸上的耳光!


    他悄悄挪动脚步,恨不得缩到人群最后面去。


    堂下众将,再无一人敢抬头直视卢象升的眼睛。


    “高公公!”


    卢象升的目光转身高起潜:“您方才口口声声,要治陈明遇虚报战功、欺君罔上之罪?还要将本督,打成包庇欺君?那么现在,本督倒要请问公公,这雷将军的军报,是真是假?这麻城大捷,是虚是实?这力挽狂澜重创巨寇之功,是该赏,还是该杀?公公您,还要不要即刻上奏,请旨锁拿功臣,以正您所谓的军法?”


    “我……咱家……”


    高起潜嘴唇哆嗦着,眼神慌乱地四处游移,想辩解,想推脱,却发现自己所有的说辞在雷时声那份铁一般的军报面前,都变成了苍白无力的笑话。


    “卢……卢督师!”


    高起潜的声音带着些许慌乱:“咱家……咱家也是……也是为了慎重起见,唯恐……唯恐下面的人,虚报冒功……蒙蔽了督师和圣上,这才……这才多问了几句,既然……既然有雷将军亲眼所见,那……那自然是……是铁证如山,陈总兵……真乃……真乃我大明栋梁……栋梁之才!”


    卢象升冷冷地看着高起潜这副前倨后恭的丑态,他不再理会这跳梁小丑,目光转向堂下噤若寒蝉的众将:“麻城大捷,陈明遇居功至伟!此乃铁证如山!本督即刻上奏朝廷,为有功将士请功!此战,扬我大明军威!重挫流寇凶焰!实乃国朝近年来少有之大捷!”


    其实这些将领转变非常快,陈明遇胜了其实也好,对于他们而言,反而有利,张献忠主力尽失,他们可以趁机痛打落水狗,不用再瞻前顾后,同时,他们也决定一定要好好结交陈明遇。


    就在卢象升下达命令行军的时候,此时的各部将领,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朝着麻城急行,平时他们每天行军四十里,都要磨磨蹭蹭,现在反而一个上午,急行军三十里,跟嗑药一样猛。


    麻城,睢阳军大营中。


    “大……大帅!!”


    徐以显巨大的求生欲终于压垮了一切,他再也顾不上什么文士的体面,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濒死野兽般的凄厉和不顾一切的急促:“罪人愿降!徐以显愿降!求大帅开恩!留罪人一条狗命!罪人有大用!有天大的机密禀报大帅!关乎张逆献忠的性命!关乎大帅的盖世奇功啊!”


    陈明遇朝着张石头使了一个眼色,张石头会意,上前一步,掏出腰间的短匕,“唰”地一下割断了徐以显手腕上的麻绳。


    骤然获得自由的双臂带来一阵针刺般的剧痛,徐以显却不敢有丝毫耽搁。


    他几乎是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也顾不上拍打身上的泥土,就这么佝偻着腰,双手垂在身前,姿态谦卑到了极点,如同一条摇尾乞怜的老狗。


    “大帅明鉴!张逆献忠……他完了!二十万大军灰飞烟灭,老营精锐十不存一!他……他现在就是一条丧家之犬!一条被打断了脊梁骨的癞皮狗!”


    徐以显的声音里充满了急于撇清关系的急迫:“罪人深知此獠秉性!他绝不甘心就此覆灭!他必然要寻一处根基,舔舐伤口,搜刮钱粮,以图东山再起!而这东山再起的本钱……罪人知道在哪里!”


    徐以显压低了声音,身体前倾:“当年在河南,破荥阳时,张逆劫掠了府库和城内几家巨富!所得金银珠宝、古玩字画,价值何止百万!彼时流窜不定,携带不便,更怕被官军截获或内部生变……张逆便命其心腹,秘密将其中最大、最值钱的一批,埋藏于一处绝密之地!只有他和寥寥数人知晓具体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