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活捉岳讬

作品:《我在大明当军阀

    岳讬的红夷大炮,终于到了!岳讬不等炮兵休整,马上就命令炮兵向旅顺城头发射复仇的炮火。


    城隍庙前的欢呼声戛然而止,刚刚领到粮食的百姓们,瞬间被巨大的恐惧攥住了心脏,无数人下意识地抱紧了怀里的粮袋,惊恐地望向西边那腾起的烟柱,脸上血色尽褪!


    陈明遇没有任何意外,他锐利的目光扫过台下瞬间被恐惧笼罩的百姓:“诸位不必惊慌,睢阳军但凡还有一名将士在,建奴攻不进来!”


    “大人,我要从军!”


    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年,将怀里的粮食递给身边年迈的母亲,不顾母亲的哀求,勇敢地冲到陈明遇面前。


    “多吃几年粮食再来从军!”


    陈明遇现在并不缺士兵,为了应对建奴大军的攻城,他已经开始整顿归德府的流寇俘虏,要知道,陈明遇手中现在不仅仅有李自成麾下三万余流寇,张献忠麾下在麻城俘虏的七万六千余人,除了甄别后,放掉的三万余人。


    陈明遇手中控制着近十万流寇俘虏,除了两万余人是拥有各种技术的工匠以外,大部分都是见过血,吃过人血馒头的流寇。这样的人,放掉是不可能的,放掉他们,他们只会成为地方上最不稳定的因素。


    以前,陈明遇只是一个宣武军总兵、睢阳军指挥使,他扩军到八千五百余人马,已经算是超编了,可问题是,他现在成了宣武军、登州军、莱州军三军总镇,沿海水师提督,他麾下可以节制的军队,名义上是足足十七营士兵。


    其中包括登州军水师五营、陆师七营,莱州军水师一营,陆师四营,这十七营水陆士兵,共计四万八千人,加上宣武军,名义上,他可以节制五万六千余人。


    有了这个名义,陈明遇就可以再次爆兵了,早在陈明遇北上京城面圣的时候,归德府境内已经开始爆兵了,陈明遇从十万流寇俘虏挑选一万余人,原本是想补齐登州军的缺额。


    无论是身体素质,还是个人心理素质,流寇俘虏,其实远比旅顺百姓要强得多。


    “徐以显!”


    “学生在!”


    “你负责给百姓们分发粮食!”


    “是!”


    “陈国栋,方思明!”


    “末将在!”


    陈国栋、方思明早已按捺不住,浑身杀气腾腾,二人跨步上前,甲叶哗啦作响。


    “按计行事,开城门,杀出去!”


    “得令!”


    陈国栋眼中爆发出嗜血的凶光,他与建奴有着破家灭族的仇恨,早已按捺不住了,如果不是睢阳军军纪严厉,他就早想杀出城了。


    陈国栋和方思明猛地转身,对着早已在城门内集结完毕的睢阳军精锐刀牌手、火铳手、长枪手,炮兵将士发出了震天的咆哮:“开城门,跟我杀,剁了那些推炮的狗奴才,为死难的父老乡亲报仇雪恨!”


    “杀!”


    山呼海啸般的怒吼瞬间压过了城外的炮声!旅顺沉重的北门,在令人牙酸的“嘎吱”声中,轰然洞开!


    城外,岳讬正端坐于临时搭建的炮阵后方高坡之上,嘴角噙着一丝残忍而得意的冷笑。


    看着二十三门沉重的红夷大炮喷吐着橘红的火舌,将巨大的铁弹狠狠砸向旅顺城墙,每一次命中都引得城墙微微震颤,烟尘碎石飞溅。


    他仿佛已经看到城墙崩塌,看到他的铁骑涌入这座让他蒙受奇耻大辱的城池。


    “好!给本贝勒狠狠地轰!把旅顺城给本贝勒轰平!”


    岳讬厉声下令。


    炮手们赤膊上阵,汗流浃背,正紧张地进行着繁复的装填,清理滚烫的炮膛,填入新的火药包,用推杆压实,再费力地抬起沉重的铁弹塞入炮口……


    就在这时,旅顺那原本紧闭城门,竟在炮火轰鸣中,毫无征兆地轰然洞开了!


    岳讬脸上的冷笑瞬间凝固。


    “什么?”


    岳讬失声惊呼,几乎以为自己眼花了!


    陈明遇疯了不成?竟敢在炮火轰城之时出城?


    不等他反应过来,洞开的城门内,如同决堤的黑色洪流,爆发出震天撼地的怒吼!


    “杀!”


    无数身披黑色精锐甲,手持盾牌的睢阳军士兵,如同狂暴的怒涛,汹涌而出,他们并非杂乱冲锋,而是以极其严整迅猛的阵型,鸳鸯阵出击。


    刀牌手在前,巨盾如山,火铳手紧随其后,负责火力输出,长枪兵负责补刀,特别是长枪手组成的枪林,如同移动的钢铁荆棘!


    更可怕的是他们的速度,如同离弦之箭,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玉石俱焚的惨烈气势,朝着炮阵方向,狂飙突进!


    目标非常明确,就是那些笨重红夷大炮和炮手!


    “拦住他们!快!拦住他们!”


    岳讬脸色煞白,声嘶力竭地狂吼,声音都变了调!他万万没想到,陈明遇非但没被炮火吓破胆龟缩防守,反而敢抓住他炮击装填的致命间隙,发动如此决绝反冲锋!


    镶红旗的骑兵和步卒仓促应战,开始迅速集结,然而,岳讬并不知道,陈明遇早就等着岳讬集结军队呢。


    要知道睢阳军的炮兵团已经来到旅顺八天了,他们早已按照睢阳军炮兵守则,将旅顺北城外,划出一个个格子,每一块区域,就是炮兵设定好的射击诸元,更为关键的是,睢阳军炮兵六十门二百毫米重型佛郎机火炮,一直隐藏着,并没有开火。


    “各炮位准备!”


    憋了一肚子火的睢阳军炮兵,迅速掀起火炮的伪装,推开火炮炮前的沙袋,迅速调速火炮的发射角度。


    对于睢阳军炮兵来说,现在的建奴骑兵就是最好的靶子,没有办法,建奴骑兵为了阻止睢阳军步兵冲击他们的火炮阵地,不得不列阵,准备依靠着骑兵速度优势,将睢阳军步兵进攻队形冲散。


    “一炮号准备完毕,二炮准备完毕,三炮位准备完毕……”


    对讲机里传来各个炮位的汇报声。


    王铁柱拿起对讲机道:“甲区目标,三发急速射!”


    随着王铁柱的命令下达,六十门二百毫米佛郎机子母炮炮管发射出橘红色的火球,一颗颗炮弹飞向正在集结的建奴骑兵。


    正在集结的建奴骑兵首当其冲,六十枚实心炮弹,如同六十柄铁犁,在建奴骑兵阵中犁出了六十条血肉胡同。


    无论是建奴的红甲兵,还是他们的白甲兵,在二百毫米火炮的炮弹面前,他们的甲胄,如同纸糊的一般,一碰就碎,炮弹碰到他们的身体,他们的身体就变成碎片,炮弹碰到他们的战马 ,战马就变成一团血雾。


    仅仅一轮齐射,岳讬准备阻击睢阳军步兵进攻队形的三千余名骑兵,就被炸得七零八落,不等他们重新整齐队形,第二轮,第三轮炮弹接踵而至。


    随着三轮火炮齐射,一百八十枚炮弹过去,整个建奴骑兵集结点,变成了修罗场,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到处都是碎肉。


    侥幸未被炮弹波及的建奴精锐骑兵,此时神情呆滞,仿佛世界末日来临了,他们的眼神失去焦距,虽然建奴的士兵被吓傻了,可是他们胯下的战马却反应过来,这些战马受惊,开始四散奔逃。


    这些受惊的战马,将马背上的建奴骑兵甩下来,骑术较好的建奴骑兵侥幸没有落马,也被战马驮着跑向远处。


    建奴步兵没有被炮击,他们试图想阻止睢阳军的步兵冲锋,可问题是,睢阳军的刀盾兵死死护住正面,他们身后的火铳手,不需要太大的射界,仅仅需要一寸方圆的空隙,就能发射火铳。


    “砰砰砰……”


    密集如爆豆般的火铳声响起,将仓促冲来的建奴步兵射翻在地,更多的建奴步卒嚎叫着扑上来,企图用人墙阻挡这黑色的洪流。


    晚了!


    陈国栋一马当先,手中一柄厚背螺纹钢刀舞得如同风车,所过之处血肉横飞,他身后的睢阳军将士,如同烧红的尖刀插入凝固的牛油,以惊人的速度和狂暴的力量,狠狠凿穿了建奴仓促组织的第一道防线!目标近在咫尺,就是那二十三门还在冒着青烟的红夷大炮!


    “毁炮!”


    陈国栋的吼声如同惊雷!


    “毁个屁!”


    方思明用对讲机道:“小心老王找你拼命!”


    陈国栋此时恍然大悟,他们不需要毁炮了,因为仅仅这三轮齐射,建奴与蒙古三千骑兵,被炸得七零八落,已经溃不成军。


    “不……”


    高坡上的岳讬目眦欲裂,发出一声心胆俱裂的惨嚎,他仿佛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炮阵被缴获,两千余名炮兵如同斑鸠一般,老老实实跪在地上投降,更致命的是,睢阳军这如同神兵天降般的决死反击,彻底打懵了镶红旗的士气!


    看着那三千骑兵被火炮炸得七零八落,看着那些如同地狱修罗般砍杀过来的睢阳军将士,看着他们主将那扭曲绝望的脸,恐惧如同瘟疫般在镶红旗士兵中疯狂蔓延!


    “败了!败了!”


    “快跑啊!”


    “明军杀出来了!”


    恐慌的尖叫如同瘟疫般扩散。原本还在抵抗的建奴阵线,瞬间土崩瓦解!士兵们再也顾不上军令,丢盔弃甲,如同没头的苍蝇般向后溃逃,自相践踏者不计其数!


    “顶住!不许退!给我顶住!”


    岳讬在亲兵的护卫下,挥舞着腰刀,声嘶力竭地试图弹压,但兵败如山倒,他的吼声在溃兵的洪流中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陈明遇岂会放过这千载良机,他拿着对讲机道:“目标!岳讬大纛!冲垮他们,活捉岳讬……”


    “杀!”


    睢阳军士气如虹,如同猛虎驱羊,衔尾追杀!刀光闪烁,枪影如林,溃逃的镶红旗士兵成片倒下,被践踏成泥!岳讬在亲兵死命护卫下,狼狈不堪地向后逃窜,连象征主帅威严的大纛都顾不上收起,被乱军冲倒,踩在无数慌乱的马蹄和脚板之下!


    从炮响到反击,再到镶红旗全线崩溃,不过半个时辰!


    当震天的喊杀声渐渐远去,旅顺北门外,只留下一片狼藉的战场:跪在地上成片的汉军俘虏,堆积如山的尸体,大部分是镶红旗和蒙古溃兵,丢弃的旗帜、盔甲、兵器,还有那面被践踏得污秽不堪、代表着镶红旗荣耀的大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