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来自沪上的“故人”

作品:《掏空家产,我带千亿嫁最猛军官

    棠棣制药的开业典礼,定在了三天后。


    请柬早已雪片似的飞往京市各界。商界的、政界的,还有一些沾亲带故的,凡是能叫得上名号的,都收到了一份来自“棠棣制药”的烫金请柬。


    这手笔,不可谓不大。


    众说纷纭,反而把“棠棣制药”的热度推向了顶峰。


    此刻,苏晚棠正以“白术”的身份,坐在棠棣轩最大的那间包厢里,听着杜康年的汇报。


    “老板,开业典礼的流程已经全部敲定。市里主管工业的钱副局长虽然没答应来,但也派了秘书过来,算是给了面子。陈老那边回了话,会亲自到场。其他宾客,十有八九都会来。”


    杜康年一身得体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汇报工作时条理清晰,尽显大管家的风范。


    白术端起面前的茶杯,用杯盖轻轻撇去浮沫,嗯了一声,算是听到了。


    她的目光落在窗外,看着院子里那棵枝繁叶茂的海棠树,心思却不在这里。


    “裁缝”那边已经吞下了鱼饵,这几天就会动手。工厂那边,她故意卖了破绽,就等着鱼儿上钩。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总有一丝莫名的不踏实。


    仿佛有什么事,被她忽略了。


    杜康年见她不说话,又补充道:“对了老板,还有一件事。今天早上,有个自称是您母亲故旧的老人,从沪上找了过来,指名道姓要见您。”


    白术端着茶杯的手停在半空,转过头来,眸光微动。


    “沪上来的?叫什么?”


    “他说他叫吴伯,是您母亲白秀珠女士当年的老管家。”杜康年递上一份记着事的本子,“我让下面的人盘问了几句,他说的几件事,都对得上。比如夫人喜欢听昆曲,最爱听《牡丹亭》里的皂罗袍。还说夫人手腕上有一颗很小的红痣。这些事,要不是贴身伺候的人,根本不可能知道。”


    白术的眉头轻轻蹙起。


    母亲手腕上的红痣,确实有。只是非常小,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至于听昆曲,更是母亲生前唯一的爱好了。


    这个吴伯“管家”,她却毫无印象。


    母亲去世时,她年纪还小,后来苏家被柳玉芬母女把持,母亲身边的老人早就被遣散干净了。她对那些人的记忆,已经很模糊。


    “他说找我有什么事?”白术放下茶杯,声音听不出喜怒。


    “他说,有夫人生前托付的遗物,要亲手交给您。”


    遗物?


    苏晚棠心中警惕大盛。


    “人呢?”


    “我把他安排在楼下的客房里了。他说一路从沪上过来,风尘仆仆,想先洗漱一下。”杜康年答道。


    苏晚棠手指在黄花梨木的桌面上轻轻敲击着。


    节奏不快,一下,又一下,敲在杜康年的心上。


    他知道,这是老板在思考。


    “让王妈过来一趟。”苏晚棠忽然开口。


    “是。”


    很快,王妈就从后院赶了过来。她如今气色好了许多,背也不再佝偻,只是常年操劳留下来的痕迹还在,两鬓已经有了白发。


    “小姐。”王妈恭敬地站在一旁。


    在私下里,只有王妈会这么叫她。


    苏晚棠把吴伯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王妈听完,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疑虑:“吴伯?夫人身边,好像是有一个姓吴的司机,但大家都叫他老吴,没听说过什么吴伯。至于管家,当年苏家的管家一直都是李伯。”


    苏晚棠心下了然,看来,这人十有八九是假的。


    可他说的那些关于母亲的私密事,又是从何而知?


    “我去会会他。”苏晚棠站起身,“王妈,你跟我一起去。秦铮,让你的人在屏风后面侯着。”


    “大小姐,我明白。”秦铮的身影从门外一闪而过,又消失不见。


    ……


    棠棣轩,一楼的“观荷”包厢。


    自称“吴伯”的老人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的灰色中山装,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虽然面带风霜之色,但看起来精神矍铄。


    他正端着一杯热茶,细细地品着。


    白术走了进来,王妈跟在她身后。


    “吴伯”一看见白术,手里的茶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整个人都愣住了,浑浊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白术的脸,嘴唇哆嗦着,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景象。


    “像……太像了……”


    他猛地站起身,几步冲到白术面前,情绪激动,老泪纵横。


    “大小姐!您……您长得跟夫人年轻的时候,真是一模一样啊!”


    他伸出干枯的手,似乎想去触碰白术,却又在半空中停住,手掌抖得厉害。


    “老奴……老奴终于找到您了!”


    这番表演,情真意切,任谁看了都会动容。


    白术的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往后退了半步,避开了他的触碰。


    “您是吴伯?”


    “是!是老奴!”吴伯用袖子胡乱地抹着眼泪,声音哽咽道。


    “当年夫人去得突然,苏家又换了天。老奴被赶出来,一直记挂着大小姐您。这些年,我一直再打听您的消息,前阵子才听说您来了京市,我就立马从沪上赶过来了!”


    他一边说,一边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精致的紫檀木盒子。


    盒子不大,但雕工精美,一看就价值不菲。


    “大小姐,这是夫人临终前,偷偷交给老奴的。”吴伯的表情变得无比郑重。


    “她说,苏家的东西,她信不过。这份嫁妆单子,是她给您留的最后一点体己,让您以后嫁人,也有傍身的底气。她说,一定要亲手交到您手里,老奴才算对得起她!”


    他双手捧着盒子,递到白术面前,眼中的期盼和忠诚,让人不忍怀疑。


    白术没有去接那个盒子,她的目光,落在了吴伯的脸上。


    这张脸,她有点眼熟。


    好像在哪里见过。


    包厢里的气氛,因为吴伯这番话,变得有些伤感。


    一直沉默着站在白术身后的王妈,忽然开了口。


    她的声音很平淡,像是随口聊家常。


    “老先生,您是沪上来的,那您肯定知道。我家小姐啊,当年最爱吃的,是哪一家的解粉小笼?”


    吴伯听了这个问题,脸上露出一抹怀念的笑容,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那当然是城隍庙的老店了!大小姐小时候,夫人隔三差五就要派我去买。那家的蟹粉小笼,皮薄馅大,一咬一包汤。大小姐每次都能吃掉一整笼呢!”


    他说得绘声绘色,细节满满。


    可他话音刚落,王妈的脸色,瞬间就冷了下来。


    她转头,对着苏晚棠,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小姐,他是假的。”


    “夫人当年对蟹粉过敏,身上会起红疹子,痒得厉害。所以我们府里,是从来不沾半点荤腥的。别说是吃了,闻都不能闻。”


    “轰——”


    吴伯的脑子,嗡的一声。


    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


    怎么可能?


    他拿到的资料里,明明写着白秀珠最爱吃城隍庙的蟹粉小笼!


    苏晚棠的眼神,也在这一刻,变得锐利如刀。


    她想起来了。


    这个吴伯,就是当初帮着陆文博,伪造高建军信件,那个精通模仿笔迹的伪造高手!当初在陆文博的罪证里,她看到过这个人的照片!


    没想到,他竟然敢主动送上门来!


    “拿下!”


    苏晚棠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话音未落,包厢里的那面绘着“岁寒三友”的巨大屏风后面,猛地窜出两条黑影。


    是秦铮的人。


    两人动作快如闪电,一人锁喉,一人反剪双臂,只听“咔嚓”一声,吴伯的胳膊就被卸了下来。


    “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包厢。


    前一刻还声泪俱下的“忠仆”,此刻像条死狗一样被按在冰冷的地板上,疼得满头大汗,脸都白了。


    王妈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弯腰,捡起地上那个紫檀木盒子,用帕子仔细擦了擦,才递给苏晚棠。


    苏晚棠接过盒子,没有打开。


    她走到被死死按住的吴伯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


    “陆文博已经死了,是谁派你来的?”


    她的声音很轻,却让地上的吴伯浑身一颤。


    “你手里的这个盒子,到底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