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兄妹重逢
作品:《掏空家产,我带千亿嫁最猛军官》 冰冷,狭窄的金属管道里弥漫着一股铁锈的怪味。
陆景琰在队伍的最前端,只靠着手肘和膝盖的力量,无声地向前蠕动。
身后,是六个与他动作完全同步的黑影。除了作战服布料摩擦金属的细微声响,和他们自己压抑到极致的呼吸声,再无其他。
前方出现一个岔口,陆景琰停下,伸出三根手指,又迅速收回两根,只留下一根指向左侧。这是本杰明记忆中绘制的地图,通往主实验室的正上方。
队伍继续前进。
又爬行了约莫五十米,陆景琰再次停下。他侧耳,下方传来模糊的交谈声,夹杂着仪器的低鸣。
他没有急着动作,而是向后打手势。身后的秦铮立刻会意,整个队伍瞬间静止,如同一体。
陆景琰从战术背心上取下一片小巧的潜望镜,小心翼翼地从通风口格栅的缝隙中探了下去。
视野打开,下方是一个巨大、空旷、亮如白昼的无菌实验室。各种叫不出名字的精密仪器闪烁着幽冷的光,排列得井然有序,像一座钢铁丛林。
而在丛林的正中央,摆放着一张金属实验床。
一个女孩被固定在床上。
她穿着宽大的蓝白条纹病号服,身形消瘦得吓人,手腕和脚踝上都扣着冰冷的金属束带。她的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双眼紧闭。
哪怕隔了十年,哪怕她已经从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丫头,变成了眼前这个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少女,陆景琰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那是他的妹妹,陆景月。
他胸腔里的空气被瞬间抽空,一种混杂着狂怒和心痛的情绪,像烧红的铁水,直灌心脏。他强迫自己移开目光,观察实验室内的其他人。
一个头发稀疏的白人老头,正激动地挥舞着手臂,对着另一个穿着白大褂、神情冷漠的男人争辩着什么。那个男人,陆景琰在资料里见过,霍启山的副手,代号“管家”的安德森。
“不行!绝对不行!”德国专家施密特的声音尖锐而焦急。
“七号实验体的各项生理指标都处于极度不稳定的状态,她的脑电波活动异常剧烈!现在转移她,她随时可能会崩溃!”
安德森冷漠地看了一眼仪器屏幕上那些疯狂跳动的曲线,语气里没有半点波澜:“这是总部的死命令。霍先生那边已经拖不住了,我们必须立刻将她送走。”
“这是在谋杀!”施密特几乎是在尖叫,“她是迄今为止最完美的容器!你这么做会毁了她!毁了整个‘月神计划’!”
“我的任务是执行命令,不是听你抱怨。”安德森不耐烦地打断他,从旁边的推车上拿起一支注满了透明液体的针筒。
“给她注射大剂量的B-7镇定剂,确保她在运输途中保持休眠。”
他一边说,一边朝着实验床走去。
那根闪着寒光的针头,在陆景琰的瞳孔中迅速放大。
就是现在!
陆景琰猛地收回潜望镜,没有丝毫犹豫,右手在空中做了一个凌厉的下劈手势。
行动!
他身后的队员如同得到了解放的猛兽,其中一人双手抓住格栅,腰腹发力,猛地向下一踹!
“哐当!”
沉重的金属格栅被硬生生踹开,砸在下方光洁的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巨响。
在施密特和安德森惊骇的目光中,七道黑影从天而降。
他们甚至没看清来人的样子,一连串轻微又致命的“噗噗”声,就在实验室内接连响起。
守在门口的两个守卫,眉心几乎同时爆开一朵血花,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另一个正想去按警报器的守卫,身体一僵,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着自己胸口多出的那个窟窿,软软滑倒。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安德森的反应极快,在格栅落地的瞬间,他已经放弃了给陆景月注射,一个狼狈的就地翻滚,躲到了一台巨大的离心机后面,同时拔出了腰间的配枪。
“敌袭!!”他用尽全力嘶吼。
施密特则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抱着头,屁滚尿流地钻到了一个实验台底下,身体抖得像筛子。
“砰!砰砰!”
安德森开始依托掩体还击,枪声在封闭的实验室内显得格外响亮。
更多的守卫从外面的通道闻声冲了进来。
“秦铮!守住门口!保护好人!”陆景琰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是!”
秦铮和另外四名队员立刻组成一个交叉火力网,将冲进来的守卫死死地压制在门口,清脆的枪声和子弹打在墙壁、设备上的声音交织在一起,火星四溅。
而陆景琰,从始至终,目标只有一个。
他的身影在各种精密的仪器之间闪躲、穿行,每一次移动都精准而致命,像一个在丛林中捕猎的顶级掠食者,不断地朝着安德森的位置逼近。
安德森被他那双在黑暗中亮得吓人的眼睛盯得头皮发麻,只能胡乱地开枪压制,试图延缓对方的脚步。
太快了!这伙人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鬼东西!
陆景琰一脚踢翻旁边一个装满玻璃器皿的推车。
“哗啦!”
无数玻璃制品碎裂的声音成功吸引了安德森的注意力,他本能地朝着声音的方向开了两枪。
就是这个空档。
陆景琰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他的侧面,一脚狠狠踹在离心机上。沉重的机器被踹得向一旁滑开,将安德森完全暴露了出来。
安德森的瞳孔猛地收缩,他想调转枪口,但已经来不及了。
陆景琰的军靴已经到了他的面前,一记凶狠的侧踢,正中他持枪的手腕。
“咔嚓!”
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手枪脱手飞出,在地上打了好几个转。
剧痛让安德森的面孔瞬间扭曲,他刚想张嘴惨叫,一只铁钳般的大手就扼住了他的喉咙,将他所有的声音都堵了回去。紧接着,另一只手以一个诡异的角度,猛地一戳他的下颚。
又是一声脆响。
安德森的下巴被硬生生卸了下来,嘴巴无助地张着,口水和血沫混杂着流出。
陆景琰松开手,安德森像一滩烂泥般跪倒在地。他还没从极致的痛苦和恐惧中回过神来,两记快得几乎看不清的踢击,就精准地落在了他的双腿膝盖上。
“咔!咔!”
双腿以一种反常的角度向外弯折,安德森彻底瘫倒在地,像一条被抽掉了所有骨头的死狗,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绝望悲鸣。
陆景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缓缓蹲下身,凑到安德森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我妹妹受的苦,我会让你,百倍偿还。”
说完,他站起身,再也没有看地上的安德森一眼。
枪声已经停了。整个实验室弥漫着浓重的硝烟和血腥味,除了施密特压抑的哭泣声,再无其他动静。
陆景琰一步一步,走向那张实验床。
他的脚步很沉,每一步都像踩在自己的心上。
他站在床边,看着床上那个沉睡的女孩。十年了,他幻想过无数次重逢的场面,却从没想过会是这样。
铁打的汉子,此刻虎目通红。
他伸出手,那只刚才还毫不留情地捏碎敌人骨头的手,此刻却在微微颤抖。他想去碰一碰妹妹的脸,却又怕惊扰了她。
最终,他的手落在那些冰冷的束带上。因为情绪激动,解开第一个卡扣的时候,手指竟然有些不听使唤,试了两次才成功。
他解开她手腕和脚踝上所有的束缚,又小心翼翼地拔掉她身上的那些管子。
他脱下自己的作战外套,轻轻地盖在妹妹身上。
做完这一切,他俯下身,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哽咽。
“景月,哥来接你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