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等待
作品:《重回九零:和影帝同桌的日子》 镜子里的少年,白衬衫被风掀得轻轻鼓,胸前的军功章闪着光。林溪的指尖穿过他的发间,“好了,这样就精神了。”
排练厅的门关上的瞬间,陆泽言深吸口气,空气里飘着淡淡的松节油味,是舞台地板的味道。导演坐在第一排,手里的钢笔敲着剧本,发出“嗒嗒”的声,像在给他打节拍。周围的考生都在小声念台词,声音嗡嗡的,像群不安的蜜蜂。
当轮到他时,陆泽言突然想起林溪的话,把台下的考官都当成了青溪镇的香樟树。他走到舞台中央,灯光打在他身上,暖得像青溪镇的阳光。当他念到“妈,我在这儿学会了叠被子,方方正正的,像块豆腐”时,手不自觉地摸向胸口的军功章。
导演突然站起来,把烟蒂摁在烟灰缸里,火星溅起又熄灭:“你这不是演的,像是真的经历过。”他指着陆泽言的胸口,目光锐利得像鹰,“那是什么?”
“我爸的军功章。”陆泽言的声音突然哽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没掉下来,“我演的这个新兵,其实就是想成为他那样的人。”
全场静得能听见窗外的风声,白杨树叶“哗啦啦”地响,像在鼓掌。过了半晌,导演突然拍起手,掌声像春雷般滚过排练厅,震得屋顶的灰尘都落了下来:“这孩子,有魂!”
陆泽言走出排练厅时,腿还在发软,像踩在棉花上。林溪冲过来抱住他,连衣裙上的玉兰香扑了他满脸,像青溪镇春天的味道:“我就知道你能行!”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肩膀微微发颤,“刚才在外面听见掌声了。”
陆泽言把她的头按在胸口,能闻到她发间的洗发水味。“军功章帮了我,”他的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低得像耳语,带着未散的哽咽,“等结果出来,你弹《春之序曲》给我听,就我们俩。”
等待结果的那几天,京城的天气像孩子的脸,忽晴忽雨。清晨还是湛蓝的天,中午就飘起淅淅沥沥的雨,把军区话剧团门口的白杨树洗得发亮,叶片上的水珠像串透明的泪,轻轻一碰就往下掉。
陆泽言每天清晨都去白杨树下站着,看哨兵换岗。哨兵的军靴踩在石板路上,“咔咔”的响,像敲在他心上的鼓点。他数着哨兵的步数,从东到西是十七步,从西到东也是十七步,数到第三十七步时,排练厅会传来演员们的台词声,今天念的是“为了新中国,前进”,声音洪亮得能震落树叶上的雨珠。
他像个等待宣判的学生,手心总攥着汗。帆布包里的《解放军文艺》被翻得卷了边,林溪标注的重点用红笔描了又描,像条不会褪色的路。有次雨下得急,他把杂志往怀里塞,却忘了保护自己的衬衫,白衬衫湿成了半透明,贴在背上凉丝丝的,像去年落榜那天的心情。
“站这儿淋雨呢?”林溪撑着把碎花伞跑过来,伞沿还滴着水,“你再不去琴房,我的《春之序曲》就要写完了,没人给我提意见了。”她把伞往他这边斜了斜,自己的肩膀被雨水打湿,像落了层薄薄的雪。
陆泽言的喉结滚了滚,想说“我没事”,却看见她睫毛上的水珠,像刚哭过的样子。
林溪把他拉到音乐学院的琴房,暖气片热得像团火。她让他坐在琴凳上,凳面还留着她的温度,像块捂热的玉。“给你弹段新写的旋律。”她的指尖落在琴键上,流淌出的音符像青溪镇的溪水,带着阳光的温度,绕着他的耳朵转,“这是为你写的,叫《等待》。”
陆泽言听着琴声,手指不自觉地敲着膝盖,像是在给她的旋律打拍子。阳光从窗外斜射进来,把钢琴的黑白键照得发亮,林溪的手指在上面跳跃,像只轻盈的鸟。他盯着她的侧脸,发现她眉头微蹙,似乎对某个音符不太满意。
“这里是不是太快了?”陆泽言忍不住开口,声音低得像怕惊扰了什么,“感觉情绪还没铺垫够。”
林溪停下手,转头看他,眼里带着点惊讶:“你也听出来了?我总觉得这段转得太急,像雨还没下透就停了。”她用指尖点了点琴谱上的某个小节,“要不要试试慢一点?”
陆泽言点点头,目光落在她的指尖上:“嗯,慢一点,像下雨一样,先是细细密密的,后来才越下越大。”
林溪重新调整了节奏,琴声变得柔和绵长,像是一场缓缓落下的春雨。陆泽言闭上眼睛,耳边仿佛真的响起了青溪镇的雨声,还有那年国庆他们在老槐树下练台词的情景。他的嘴角微微扬起,像是想起了什么温暖的事。
“好了。”林溪突然停下,指尖还停留在最后一个音符上,“你觉得怎么样?”
陆泽言睁开眼,喉咙动了动,像是在找合适的词:“很像……等信的心情。你知道吗?就像每次邮递员骑着自行车进村,每个人都跑得比兔子还快,可到了跟前又不敢伸手,生怕信不是自己的。”
林溪笑了,眼角弯成月牙:“那你呢?害怕吗?”
陆泽言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心还留着刚才敲膝盖时的红印。“怕,但又不怕。”他说得慢吞吞的,像是在斟酌每个字,“这次不一样,因为有你陪着。”
林溪的脸一下子红了,像被阳光晒透的苹果。她赶紧低下头整理琴谱,假装没听见他的话,却忍不住用余光偷瞄他。暖气片的热气让房间里显得有些闷,她的耳尖却凉得像刚从雪地里回来。
“对了,”她突然抬起头,像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你的通知应该快来了吧?前几天话剧团的张干事说,二试结果最晚这周就会公布。”
陆泽言摸了摸胸口的军功章,像是在给自己打气:“嗯,再等等吧。反正,不管结果怎么样,我都不会后悔。”
林溪没有接话,只是把手放在琴键上,轻轻按下一个音符。声音清脆得像谁在玻璃窗上敲了一下,又迅速消失在空气中。她看着窗外的白杨树,树叶被风吹得哗哗作响,像是在回应她的心事。
“如果……如果结果不如意呢?”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却又带着一丝试探。
陆泽言愣了一下,随即笑了:“那就再来一次。摔倒了没关系,爬起来继续走就是了。”
林溪咬了咬嘴唇,像是想说什么,却最终只是点了点头。她的指尖在琴键上轻轻滑过,弹出一串不成调的音符,像风穿过树林时的低语。
房间里的暖气让空气变得黏稠,窗外的雨却渐渐停了。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把白杨树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像一幅剪影画。陆泽言站起来,走到窗边,看着远处的天空慢慢亮起来,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悄悄松动。
“雨停了。”他说,声音里带着点轻松,“我们出去走走吧,顺便看看那棵白杨树,你说它的叶子像不像青溪镇的香樟?”
林溪走到他身旁,也望向那棵白杨树。树干笔直,枝叶繁茂,确实和青溪镇的香樟有几分相似。“像,”她说,“尤其是在这种天气之后,叶子上挂着水珠的时候。”
两人并肩走出琴房,空气中还残留着雨水的清新气息。陆泽言的手不经意间碰到了林溪的手指,他没有躲开,而是任由指尖轻轻触碰,仿佛在无声地传递某种力量。
一阵微风吹过,白杨树的叶子沙沙作响,阳光透过枝叶洒在他们身上,斑驳的光影随着风微微晃动。林溪低头笑了笑,脸颊被阳光映得红润。“其实,我每次写曲子的时候,都会想起青溪镇的日子。那里的一切,好像都成了我的灵感来源。”
陆泽言点点头,似乎想说什么,但又咽了回去。他只是看着她,目光深邃而温暖,像是藏着许多话却不知从何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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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
“走吧,”林溪率先迈开步子,脚下的石板路湿漉漉的,倒映着两人的身影,“去看看那棵白杨树。”
他们沿着小路慢慢走着,周围的世界安静而美好。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连远处的鸟鸣声都显得分外悦耳。这一刻,时间仿佛停滞了,只剩下他们彼此的存在,以及那棵静静伫立的白杨树。
陆泽言从帆布包里掏出个小盒子,是用香樟木做的,边角被磨得光滑,是他在仓库用刻刀一点点凿的,手被划了好几个口子,贴了半盒创可贴,却藏着他最真的期盼。“打开看看。”
林溪接过盒子,手指轻轻摩挲着香樟木的纹理,像是在感受他手心的温度。她低头打开,里面躺着一枚用红布包着的小物件,像是一颗被珍藏的心。陆泽言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低得像怕惊动了什么:“这是我刻的,想送给你。要是结果不好,就当是谢谢你陪我走这一路;要是好了,就算是……我们约定的开始。”
她的指尖微微颤抖,抬头看他时,眼眶已经红得像要溢出水来。“你什么时候做的?”她问,声音带着点鼻音。
“来二试的前一天晚上,”陆泽言挠了挠后脑勺,像是有些不好意思,“翻来覆去睡不着,就想着做点什么。仓库里的香樟木还有剩,我就试着刻了这个。虽然不太精致,但我觉得挺适合你的。”
里面是个微型舞台,上面站着两个小人,一个弹琴,一个念台词,琴键上刻着“溪”,剧本上刻着“言”,是他偷偷刻的,像个藏了很久的秘密。“等我来了,就把它摆在你的琴房里。”他的声音比琴键还轻,“摆在《春之序曲》旁边,像我们永远在一起。”林溪把小舞台捧在手心。
离开京城的前一晚,陆泽言收到了话剧团的信封。牛皮纸信封上印着烫金的军徽,沉甸甸的,像块压在心头的石头。他把信封揣在怀里,在招待所的走廊里站了半夜,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像个犹豫不决的问号。走廊的尽头传来同屋男生的梦话,念着《哈姆雷特》的台词“生存还是毁灭”,像在问他。
“不拆开看看吗?”同屋的男生端着杯热水走过来,眼镜片在月光下闪着光,“不管结果怎么样,你已经赢了——我爸说,敢追梦的都是英雄。”他是学播音的,说话像电台主持人,字正腔圆的,“我二试就被刷了,现在只想回家吃我妈做的红烧肉。”
陆泽言把啤酒放在窗台,指尖反复摩挲着信封的封口,边缘被摸得发毛,像他此刻的心。他突然想起林溪信里写的“有些答案,需要仪式感”,去年英语竞赛出成绩那天,她非要等到零点,说“这样才够郑重”,结果等得趴在桌上睡着了,嘴角还沾着点饼干屑,像只偷吃东西的小松鼠。
他决定把拆开的瞬间,留到青溪镇的香樟树下,像去年拆录取通知书那样,让家乡的风见证结果。那棵老槐树记得他落榜时的眼泪,也该看看他重新站起来的样子。
陆泽言的心跳得厉害,仿佛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他低头看着那信封,脑海中浮现出无数种可能的结果。是成功还是失败?这个问题像一团迷雾,笼罩在他的心头,让他既期待又害怕。他想起林溪说的“就算没选上,你也是我心里的男主角”,突然觉得,好像结果也没那么重要了。
林溪收到消息,正在赶去招待所的路上,她的心也悬在半空。一路上,街边的路灯将她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像是在与她内心的不安共鸣。林溪攥紧了手中的围巾,是陆泽言织的那条,针脚歪歪扭扭的,却暖得像他的拥抱。脑海中不断回放着这些日子以来陆泽言的努力和坚持——他在河边背台词冻裂的手,他熬夜改剧本熬红的眼,他对着镜子练表情练到僵硬的脸。她告诉自己,无论结果如何,他都已经做到了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