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春之序曲

作品:《重回九零:和影帝同桌的日子

    陆泽言也跟着笑,但笑容里多了几分认真。他伸手拿起桌上的玻璃醋瓶,指尖轻轻转了转,声音低而稳:“不过,要是真成了角儿,可能就没这么多时间陪你吃馄饨了。”他说这句话时,目光落在桌面上那道浅浅的裂痕上,似乎怕看到她的表情。


    林溪愣了一下,随即扬起眉梢,故作轻松地说道:“没关系啊,我可以等你。反正馄饨铺也不会跑掉,对吧?”她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而且,我相信你会成功的。”


    陆泽言终于抬起头,眼里映着昏黄的灯光,像是藏着一片温柔的星河。“借你吉言。”他低声说道,然后端起碗喝了一口汤,热气模糊了他的侧脸,却藏不住唇角微微扬起的弧度。


    铺子里的电视机还在播放剧情,小燕子正和紫薇闹别扭,吵吵嚷嚷的声音混着煤炉烧水的咕噜声,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林溪看着墙角的老式挂钟,指针已经悄然滑过了七点的位置。


    两人走出馄饨铺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街边的路灯亮着昏黄的光,映在他们并肩而行的影子上,拉得悠长。风吹过白杨树,叶子沙沙作响,像是为他们的脚步伴奏。


    “明天见。”到了话剧团门口,陆泽言停下脚步,朝她挥了挥手,声音轻得几乎融入夜风中。


    林溪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门廊的阴影里。她摸了摸口袋里的纸巾,那是刚才擦嘴时不小心多抽出来的一张,上面还留着些许馄饨汤的香气。


    话剧团的铁门在暮色里像头沉默的兽,传达室的灯亮着,老张头正趴在桌上写值班记录,笔尖划过纸页的声音比蝉鸣还轻。陆泽言刚要推门,就见个穿戏服的男演员从排练厅走出来,灰布褂子上还沾着假血,是刚排完《白毛女》的杨白劳。


    “哟,陆泽言?”男演员拍着他的肩膀,力道大得像揉面团,“那是你女朋友?挺漂亮的,跟你很配。”他的目光在林溪的帆布包上打了个转,包上的银杏叶胸针在路灯下闪着光,“音乐学院的?上次听导演说你对象是弹琴的,我还当是瞎传呢。”


    陆泽言的眉头微微一皱,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淡:“嗯,张哥。”他说完,不等对方接话,便快步走进了话剧团的大门。铁门在身后发出低沉的吱呀声,仿佛在为他的举动画上一个短暂的句号。


    第二天排练厅里,陆泽言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帆布包,正对着镜子练习台词。他的声音比平时更加沉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挤出来的。穿月白戏服的女演员靠在门边,手里拿着杯茉莉花茶,眼神带着几分玩味:“那个老是来看你的女孩,挺漂亮的,和你什么关系啊?”


    陆泽言的手顿了一下,他没有回头,只是低声说道:“那是我女朋友。”


    女演员挑了挑眉,喝了一口茶,语气里带着点调侃:“哟,不错呀。不过,你可得抓紧练功了,主角的位置可不是靠谈情说爱就能拿到的。”她说完,把茶杯放在一旁的道具桌上,转身离开了排练厅。


    陆泽言握紧了拳头,指节微微发白。他知道她说的是事实,但心底却涌起一股倔强的力量。他抬头看向镜子,目光坚定得像是一把刚打磨好的剑。


    男演员吹了声口哨,戏服的下摆被风吹得猎猎响。流言像蒲公英的种子,第二天一早就飘满了话剧团。


    早饭时,炊事班的王姐往陆泽言碗里多打了个鸡蛋:“听说你对象是音乐学院的?那可得好好处,搞艺术的姑娘心细。”她的围裙上沾着葱花,笑起来像青溪镇的张妈,“我家那口子就是搞美术的,当年追我时,给我画了一整本速写,现在还压在箱底呢。”


    排戏的间隙,演杨子荣的李哥拍着他的肩膀笑:“昨晚和你女朋友约会了?”他突然压低声音,“别让导演知道,他最嫌年轻人谈恋爱分心,上次小张跟舞蹈队的姑娘多看了两眼,就被派去搬道具了。”


    最热闹的是女生宿舍。几个演小栓子媳妇的女演员凑在一块儿,手里的毛线针打得飞快:“听说那姑娘穿白裙子,特像《罗马假日》里的安妮公主。”


    这些话像风一样,传进陆泽言的耳朵里。他正在排练厅练踢正步,作训服的裤腿扫过地面,发出“唰唰”的响。导演喊停时,他额角的汗正顺着下颌线往下滴,落在锃亮的皮鞋上,像颗没接住的泪。


    “想什么呢?”导演用剧本敲了敲他的背,“步幅不对,再练二十遍。”


    陆泽言的喉结滚了滚,重新踢起正步。阳光透过排练厅的高窗,在地板上投下格子状的光斑。


    林溪来送乐谱时,正撞见几个女演员围着陆泽言问东问西。


    “你对象弹什么曲子最拿手?”


    “她会做青溪镇的糖糕吗?听说比京城的稻香村还好吃。”


    “下次让她来给我们弹弹《茉莉花》呗,排《沙家浜》正好缺段配乐。”


    陆泽言的脸涨得通红,手里的剧本被捏出褶皱,像只被围攻的小兽。林溪突然笑着走上前,把乐谱往他怀里一塞:“周教授说这段配乐得改改,让你听听哪里不合适。”她的目光扫过围观的人群,像只护崽的母鹿,“改完了请大家吃馄饨,就门口那家,我请客。”


    女演员们识趣地散开,临走时还冲陆泽言挤眼睛。陆泽言把乐谱往帆布包里塞,指尖触到林溪的手,烫得像揣了个小火炉。“你怎么来了?”他的声音带着点劫后余生的庆幸,“不是说下午有乐理课吗?”


    “周教授临时调课了。”林溪往他手里塞了颗润喉糖,是薄荷味的,她突然踮起脚,帮他把歪了的领章扶正,指尖擦过他的喉结,“别理她们,等你演主角了,她们就该羡慕了。”


    傍晚收工时,陆泽言在宣传栏前看见张新贴的通知:《新兵日记》下周彩排,特邀音乐学院师生观摩。通知下方画着个小小的钢琴,旁边写着“配乐:林溪”。


    琴房的灯光亮到很晚,林溪对着《春之序曲》的乐谱发呆。最后一页的空白处,她写了又划,划了又写。


    陆泽言参演的《新兵日记》要演出的那天,话剧团的票异常的好卖。林溪坐在第一排正中央,手心攥着张对折的乐谱,是《春之序曲》的最终版——她特意用红笔在“高潮”处画了波浪线。


    李婷和赵磊也来了,坐在观众席上的,朝林溪挥了挥手。林溪回以微笑,目光却始终追随着舞台的方向。幕布还未拉开,后台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和低声的对词,她能隐约辨出陆泽言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却又坚定有力。身旁的观众陆续入场,有人讨论着剧情,有人翻看手中的节目单,而她的注意力全然被那道幕布吸引,仿佛透过厚重的绒布能看到他的身影。


    剧场的顶灯暗下来时,她的指尖在乐谱边缘掐出了浅痕。前排座椅的木纹里还留着上次来看排练的印记,当时陆泽言穿着家丁服,在台上重复着“来了来了”的台词,下台时满头是汗。


    场内响起几声轻轻的咳嗽,随即归于寂静。一道聚光灯打在幕布中央,像是为即将展开的故事揭开序幕。林溪坐直了身体,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乐谱边缘。她知道,这是他第一次担任比较重要角色,也是她第一次以这样的身份坐在台下,为一个人屏息凝神。


    帷幕缓缓升起,舞台上的一切鲜活起来。布景是一片军营,远处的山峦剪影与近处的帐篷相映成趣,背景音乐恰到好处地流淌而出,正是《春之序曲》的旋律。当熟悉的音符飘入耳中时,林溪的心猛地一颤,那是她反复修改、倾注心血的作品,此刻竟如此完美地融入了舞台氛围。


    陆泽言穿着笔挺的军装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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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肩章在灯光下闪着银亮的光。他的背脊挺得笔直,像青溪镇巷口那棵遭过雷击却依然倔强的老槐树,浑身都透着股不服输的劲儿。


    “报告团长,新兵陆泽言请求归队!”他的声音穿过乐池,撞在剧场的穹顶上,震得林溪耳尖发麻。


    林溪的心跳像被鼓槌追着打,手心的汗把乐谱洇出了浅痕。她想起他落榜那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想起他在军区话剧团的操场上,对着晨雾练正步,作训服的裤脚沾满了露水。


    舞台上的陆泽言正在演新兵想家的戏码。他从枕头下摸出张皱巴巴的照片,指尖轻轻摩挲着,声音哽咽却倔强:“妈,我在这儿学会叠豆腐块了,比家里的棉被还方正……”林溪的眼泪突然掉下来,砸在乐谱的“春”字上,晕开了小小的墨团。


    后排传来低低的啜泣声。林溪转头看见李婷用手背抹眼泪,赵磊笨拙地往她手里塞纸巾,动作像在篮球场上递水。寒假时他们来京城看排练,李婷还笑陆泽言“演哭戏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现在却红着眼眶说“比电视剧里的还让人揪心”。


    剧情推进到高潮时,陆泽言突然转身面对观众,军靴在地板上磕出清脆的响。“我们是军人,”他的声音比钢枪还硬,目光扫过全场,最终落在林溪身上,像道追光牢牢锁住了她,“脚下的土地,就是我们的家!”


    掌声像突然涨潮的海水,瞬间淹没了整个剧场。前排的老奶奶拄着拐杖站起来,颤巍巍地拍手;穿校服的学生们吹着口哨,把荧光棒挥成了流动的星河。林溪看着舞台上的他,突然想起英语竞赛颁奖那天,他站在领奖台上说“感谢林溪同学”,当时阳光落在他发梢,和此刻的聚光灯一样耀眼。


    谢幕时,掌声如潮水般涌来,经久不息。陆泽言站在队伍最前方,微微鞠躬致意。他的目光不断撇像侧后方奏乐的方向,在林溪时,嘴角扬起一个笑容。林溪举起双手用力鼓掌,掌心发麻也不愿停下。她看到他悄悄朝她点了点头,那眼神里的感激与喜悦,让她觉得所有的等待都是值得的。


    散场后,人群渐渐散去,林溪却没有急着离开。她抱着乐谱站在剧院门口,望着远处的盼星湖。晚风拂过湖面,泛起粼粼波光,空气中弥漫着初秋特有的凉意。不久,陆泽言从侧门跑了出来,额头上还挂着汗珠,脸上却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你哭了?”陆泽言蹲在她面前,指尖轻轻擦过她的脸颊,掌心还带着舞台灯光的温度。他的军装上沾着点道具血,是刚才演战斗戏时蹭的,却丝毫没减损他的英气,反倒添了些真实的烟火气。


    林溪把乐谱往他手里塞,声音带着哭腔:“给你的,《春之序曲》的最终版。”她突然想起穿越前在电视上看他拿影帝的样子,西装革履,眼神疏离,哪像现在这样,生动而明媚。


    陆泽言的指尖抚过乐谱上的红波浪线,突然把她从座位上拉起来,往后台跑。“跟我来。”他的手掌包裹着她的,掌心的汗混着她的,像两滴融在一起的水。有人在身后喊“陆泽言你重色轻友”,是李婷和赵磊追了过来,他却头也不回,脚步轻快得像踩在云朵上。


    后台的走廊里,灯光昏黄,墙壁上贴着各式各样的演出海报,有些边角已经卷起。陆泽言拉着林溪的手一路小跑,穿过堆放着道具和服装的狭窄过道,最终停在一扇半掩的门前。他轻轻推开,门后是一间小小的琴房,一架老旧的钢琴安静地立在角落,键盘上的象牙白已经泛黄,却依然透着岁月打磨后的温润光泽。


    “这里平时没人用。”陆泽言松开她的手,转身将门轻轻关上,回身时脸上带着一丝狡黠的笑容。“你不是说要听听哪里不合适吗?现在正好。”他说着,走到钢琴前坐下,指尖随意地按下一个音符,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