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来自2020

作品:《重回九零:和影帝同桌的日子

    林溪摇摇头,轻轻推开沈曼青,目光转向林正国。林正国的背好像更驼了,头发也白了大半,像青溪镇冬天的芦苇,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爸,谢谢您一直支持我学钢琴,”她的声音里带着感激,像小时候拿到奖状时的语气,眼睛亮晶晶的,“虽然我没能成为大钢琴家,但我很开心,因为我做了自己喜欢的事,还遇到了很多喜欢我琴声的人。”她顿了顿,眼里闪着光,“您总说‘做自己喜欢的事,再苦也值’,我记住了,爸,谢谢您教会我这个道理。”


    林正国的眼圈红红的,想说什么,却只发出了哽咽的声音,像被堵住的风箱。他伸出手,轻轻摸了摸林溪的头,像小时候无数次做过的那样,动作里满是沉甸甸的父爱。


    最后,林溪的目光落在林浩身上。他的头低得很低,下巴抵着胸口,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双手紧紧攥着,指节都泛了白,手背的青筋像蚯蚓一样鼓起来。“哥,”林溪的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在寂静的病房里,却格外清晰,“对不起,以前总跟你吵架,惹你生气,还偷偷藏起你的游戏机,让你找不到,害你被爸骂。”她的声音里带着点调皮,像以前那样,带着点小得意。


    林浩猛地抬起头,眼泪掉在地上,发出“啪嗒”的声音,像砸在每个人的心上,震得人发麻。“是哥不好,”他哽咽着说,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哥对不起你,哥不是人……”他的身体晃了晃,差点摔倒,陆泽言赶紧扶住他,才没让他瘫倒在地,他能感觉到林浩的身体在剧烈地颤抖,像筛糠一样。


    林溪摇摇头,笑了,像雨后初晴的天空,干净而明朗:“都过去了,我早就不怪你了。”她的目光里没有丝毫怨恨,只有释然,像放下了千斤重担,“你要好好照顾爸妈,好好工作,少喝点酒,按时吃饭,别总熬夜,注意身体。”她像个唠叨的小老太太,把能想到的叮嘱都说了一遍,生怕漏了什么,“还有,找个好姑娘成家吧,生个胖小子,爸妈肯定开心,到时候我就能当姑姑了,多好啊。”


    林浩点点头,泣不成声。他知道,这是妹妹在原谅他,也是在跟他告别。这份原谅太沉重,像座大山压在他心上,他这辈子,可能都无法原谅自己,无法忘记妹妹躺在病床上,虚弱却笑着原谅他的样子。


    所有人都出去后,房间里只剩下林溪和陆泽言。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洒在他们身上,像一层薄薄的银霜,温柔得让人心疼。监护仪的声音好像也轻了些,怕打扰了这难得的宁静,这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最后时光。


    “泽言,”林溪的手紧紧攥着陆泽言的手,她的手很凉,却攥得很紧,像怕一松手就会失去什么,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像藏着整片星空,“我有话要对你说,很重要的话。”


    陆泽言点点头,把耳朵凑到她嘴边,生怕错过一个字。他能闻到她呼吸里淡淡的消毒水味。


    “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林溪的声音轻得像梦呓,却像炸雷一样在陆泽言耳边响起,震得他头晕目眩,耳朵嗡嗡作响,“我来自2020年,是从另一个世界穿越来的。”


    陆泽言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看着林溪的眼睛,她的眼神很认真,清澈得像青溪镇的溪水,不像是在说胡话。


    “在我的世界里,你是个很有名的演员,是影帝,”林溪的嘴角露出一丝笑容,眼里闪着崇拜的光,像个追星的小姑娘,带着点羞涩和兴奋,“我看过你演的电影,听过你唱的歌,知道你的一切。”她的手指轻轻拂过陆泽言的脸颊,带着眷恋,像在描绘一件稀世珍宝,“我刚来的时候,知道你是未来的影帝,心里很激动,也很崇拜你,觉得能跟未来的大明星做朋友,是件很厉害的事,做梦都能笑醒。”


    “可是后来,”林溪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起来,像青溪镇的溪水,轻轻淌过心尖,带着点凉意,却又无比舒服,“我发现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你是未来的影帝,而是因为你是陆泽言,是那个会在冬天给我买烤红薯,把最甜的芯留给我;会在我生病时守在我身边,一夜不合眼;会把最后一口面包留给我,自己饿着肚子的陆泽言。”她的眼泪掉在陆泽言手背上,烫得他心头发颤,像被火烧一样,“就算你永远成不了影帝,就算你一辈子都只是青溪镇的一个普通人,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我也一样会喜欢你,一样会爱上你,爱到愿意为你留在这个陌生的世界,爱到愿意为你付出一切,包括我的生命。”


    陆泽言把她紧紧抱在怀里,紧得像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让她成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再也不分离。眼泪像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打湿了她的病号服,也打湿了自己的衬衫,冰凉的,却带着滚烫的温度。他不在乎她来自哪个世界。


    “我知道,”陆泽言哽咽着说,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几乎听不清,“我都知道。”他吻了吻她的额头,那里还留着退烧药的味道,苦苦的,却让他心安,“我也爱你,不是因为你是谁,不是因为你知道什么,而是因为你是我的溪溪,是我这辈子唯一爱过的人,是我愿意用生命去守护的人,是我就算走遍天涯海角也要找到的人。”


    林溪笑了,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条银手链。链子很细,样式也很简单,是她刚穿越过来时戴的,被她小心地收在盒子里。她把链子戴在陆泽言手腕上,冰凉的银贴着他的皮肤,却烫得他心口发疼,像有无数根针在扎。“你看,”她指着手链内侧,那里刻着一行小字:1995.07.04,“这是我在我的世界里的生日。”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像风中摇曳的烛火,随时都可能熄灭:“若有来生,凭这个找我,好不好?你拿着它,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子,不管我在哪个角落,你一定能认出我。”她的手指紧紧攥着那截戴着手链的手腕,像是在做一个郑重的约定,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到时候,你要早点找到我,别让我等太久,好不好?怕孤单,你早点来,我就不用一个人害怕了。”


    陆泽言点点头,握紧她的手,把脸埋在她的头发里。“好,”他哽咽着说,“我一定找到你,不管你在哪个世界,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不管要等多久,我都能找到你。”


    林溪的眼睛慢慢闭上,嘴角还带着笑容,像个终于完成心愿的孩子,安心而满足。“我困了,想睡会儿,”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在陆泽言的心上,轻轻的,却又无比沉重,“等我醒了,我们就去看槐花,好不好?像高三那年一样,坐在老槐树下,你给我讲你写的新剧本,我给你弹我新学的曲子,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暖洋洋的,多好啊。”


    “好,”陆泽言的眼泪掉在她脸上,冰凉的,“你睡吧,我等你醒,等你一起去看槐花,等你给我弹新学的曲子。”


    林溪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像坠入了一场温柔的梦,胸口的起伏越来越浅,像湖面泛起的微澜。陆泽言抱着她,一动不动,手臂酸麻得失去了知觉也不肯松开,仿佛只要他抱得够紧,就能留住这缕正在消散的气息。月光透过窗棂,在她苍白的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撒了把星星,恬静得让人心头发紧。监护仪的滴滴声还在规律地跳动,却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模糊又缥缈。


    天快亮时,窗外泛起鱼肚白,像被揉皱的宣纸。陆泽言忽然觉得怀里的身体轻得不像话,他颤抖着伸出手,指尖触到林溪的脸颊——那片曾经总带着红晕的皮肤,此刻凉得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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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溪镇深冬的井水,连最后一丝温度都散尽了。监护仪上的曲线突然拉成一条直线,尖锐的长鸣刺破黎明的寂静,像一把冰锥狠狠扎进陆泽言的心脏。


    他没有哭,只是死死抱着林溪,像抱着全世界最后一点光。直到沈曼青端着热粥走进来,看到那道刺眼的直线,粥碗“哐当”一声摔在地上,滚烫的米粥溅在陆泽言的裤脚,他却浑然不觉。沈曼青扑过来抱住林溪冰冷的身体,哭声像被撕裂的布帛,在空旷的病房里回荡:“我的溪溪啊……你怎么不等妈妈给你烙葱油饼就走了……”


    林正国进来时,手里还攥着个油纸包,里面是刚买的糖糕,是林溪小时候最爱吃的。看到病床上毫无生气的女儿,他手里的纸包“啪嗒”掉在地上,糖糕滚出来沾了层灰,像他瞬间垮掉的脊梁。老人浑浊的眼睛里滚出两行泪,砸在地板上,和洒掉的米粥混在一起,分不清是咸是甜。


    林浩是被走廊里的哭声惊醒的,他冲进来时,膝盖重重磕在门槛上,却感觉不到疼。他跪在病床前,看着林溪紧闭的双眼,突然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清脆的响声在死寂的病房里格外刺耳。“是哥没用……哥没能留住你……”他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手指插进头发里用力撕扯。


    陆泽言始终没有松开手,直到护士进来准备盖上白布,他才像突然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坐在地上,手腕上露出那串银手链,1995.07.04的刻痕硌着皮肤,像个永远不会愈合的伤口。他盯着林溪嘴角那抹残留的笑意,突然想起她埋在老槐树下的石头戒指,想起她说“等明年槐花开了,就会生根发芽”。


    李婷和赵磊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沈曼青趴在床边哭得几乎晕厥,林正国背对着众人望着窗外,肩膀抖得像秋风中的芦苇,林浩用头抵着墙壁,发出压抑的呜咽,而陆泽言坐在地上,怀里紧紧攥着那截银手链,眼神空洞得像口枯井。


    李婷扑到病床边,摸着林溪冰凉的手,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溪溪你骗子……你说要教我弹《月光奏鸣曲》的……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


    赵磊站在门口,喉结滚动了半天,才挤出一句:“泽言……节哀。”他想拍拍陆泽言的肩膀,手伸到半空却又缩了回去。


    林溪走了,在一个深秋的早晨。青溪镇的老槐树落了最后一片叶子,光秃秃的枝桠伸向灰蒙蒙的天空,像双无助的手。她走得很安静,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像在做一个甜甜的梦。


    葬礼很简单,来的都是些亲朋好友。青溪镇的老邻居们都来了,就连王老师也来了,他红着眼圈说“林溪是多么优秀的孩子啊!”。李婷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趴在赵磊的肩膀上,抽噎着说“她还说要当我伴娘的,怎么能说话不算数”;赵磊在一旁扶着她,眼圈红红的,拳头攥得死紧,最后却只是叹了口气,声音沙哑地说“她解脱了,不用再疼了”。


    陆泽言穿着一身黑衣服,跪在林溪的墓前,地上的草结了霜,冻得他膝盖生疼,却不如心口的万分之一。他手里紧紧攥着那条银手链,链扣硌着掌心,留下深深的红痕。


    林浩瘦了很多,颧骨都突了出来,头发花白了不少,像一下子老了十岁,再也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青年才俊了。他给林溪磕了三个头,每个头都磕得很重,额头撞在水泥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很快就磕出了血,染红了地上的尘土。“对不起,溪溪,”他哽咽着说,声音里带着无尽的悔恨,像头困在牢笼里的野兽,“哥对不起你,这辈子欠你的,哥还不清了,下辈子,哥一定好好保护你,再也不让你受一点委屈。”他的眼泪混着血水流下来,在地上洇出一小片深色的痕迹,像朵悲伤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