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醒来

作品:《重回九零:和影帝同桌的日子

    沈曼青和林正国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头发白得像雪,背也更驼了。他们没有哭,只是默默地看着林溪的照片,眼神里满是悲伤和不舍,像两尊沉默的雕像。张妈里拿着块葱油饼,是早上刚烙的,还冒着热气,她一点点地掰碎了,撒在墓前的草地上,轻声说“溪溪,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葬礼结束后,陆泽言把林溪的乐谱整理好,一沓沓的,用红绳捆着,上面还有她修改的痕迹,红笔、蓝笔、铅笔,密密麻麻的,像片彩色的森林。他寄给了周教授,那位曾经欣赏林溪才华的老教授,信封上的地址是他打听了好久才找到的。他在信里说:“希望能让更多人听到,让他们知道,曾经有个叫林溪的女孩,来过这个世界,爱过这个世界,她的琴声里有青溪镇的风,有老槐树的香,有她对生活的热爱。”


    不久后,周教授回信了,信封上贴着一张《月光奏鸣曲》的乐谱复印件,上面写着“一等奖”三个字,红得刺眼。周教授说《月光奏鸣曲》获得了全国大学生音乐比赛一等奖,评委们都被那细腻的情感打动了,说“像在讲述一个动人的爱情故事”。他把奖金寄给了陆泽言,说这是林溪应得的,还附了张纸条:“这孩子有灵气,可惜了,你要好好活着,带着她的份一起。”陆泽言把奖金捐给了青溪镇的小学,以林溪的名义建了个音乐教室,里面放着一架钢琴,是他用自己的片酬买的,白色的,像林溪一直想要的那样,琴盖内侧贴着她的照片,笑靥如花,仿佛下一秒就会伸出手,弹出动听的旋律。


    陆泽言回到了京城,继续拍《京华烟云》。他把所有的悲伤都融入到角色里,演那个失去爱人的民国公子时,眼神里的空洞和绝望,让导演都红了眼眶。他演得格外投入,吃饭时在琢磨台词,走路时在体会情绪,连做梦都在说角色的台词。剧组的人都说他像变了个人,以前爱开玩笑,现在却沉默了许多,眼神里多了些东西,是经历过风雨后的沉淀和成熟,像被雨水冲刷过的青溪镇,干净却带着抹不去的痕迹。


    电视剧播出后,反响很好,陆泽言凭借男三号这个角色,获得了观众的认可,开始在影视圈崭露头角。粉丝们说他“眼神会说话”“演得太真实了”,媒体们称他为“最有潜力的新生代演员”。


    每年春天,陆泽言都会回青溪镇,他会把老槐树下的土挖开,看看那枚戒指还在不在,然后再小心翼翼地埋好,像在守护一个秘密,一个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秘密。泥土带着青草的气息,像她身上的味道,每次挖的时候,他都会想起她埋戒指时的样子,眼里带着憧憬,说“等它发芽了,就说明我们的爱长在土里了”,那时候他还笑她傻,现在却觉得,她可能是对的。


    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转身向镇上走去。阳光洒在他身上,暖洋洋的,像林溪的拥抱,带着她手心的温度,手腕上的银手链闪着光。


    “陆老师,该上台了。”助理小陈的声音带着兴奋,手里捧着奖杯的托盘微微颤抖。这个刚从电影学院毕业的年轻人,跟着陆泽言跑了两年剧组,和自己崇拜的偶像共事也太爽了吧!


    陆泽言点点头,理了理西装领口。黑色的西装笔挺,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只是眉宇间总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清冷。他走上舞台,聚光灯瞬间打在身上,亮得让他下意识眯了眯眼,恍惚间竟觉得台下黑压压的人群里,有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正冲他笑,手里举着写有“陆泽言加油”的牌子。


    “感谢评委,感谢导演,感谢剧组的每一位工作人员。”他的声音平稳,带着经过话剧团打磨的磁性。


    颁奖礼结束后,陆泽言拒绝了庆功宴,独自回了公寓。公寓不大,却收拾得一尘不染,客厅的墙上挂着一幅画,是青溪镇的老槐树,槐花盛开,像堆雪。画是他自己画的,笔触生涩,却透着股执拗。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铁盒子,里面装着林溪的东西:泛黄的乐谱,写满公式的草稿纸,还有那台录音机,里面录着他当年青涩的声音,读着海子的诗:“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喂马,劈柴,周游世界……”他按下播放键,熟悉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带着青溪镇的口音,带着少年人的意气风发,也带着对未来的憧憬。


    2020年的盛夏,京城音乐学院的排练室里弥漫着一股旧钢琴的木质香气。午后的阳光透过百叶窗斜切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明暗交错的条纹,像被分割的时光碎片。林溪猛地睁开眼时,指尖还停留在琴键上,冰凉的触感顺着指腹蔓延到心脏,惊得她浑身一颤。


    “溪溪?你醒了!”指挥老师的声音带着后怕,手里的保温杯“咚”地放在谱架上,里面的枸杞茶晃出细小的涟漪,“你可吓死我了,刚才突然就晕过去了,脸色白得像纸。”


    林溪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她环顾四周,排练室还是老样子。这不是青溪镇,没有沈曼青的葱油饼香,没有老槐树的阴凉,更没有陆泽言带着樟脑丸味的外套。


    “我……”她终于挤出一个字,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我睡了多久?”


    “快半小时了。”周教授递过一杯温水,杯壁上凝着水珠,“校医刚来看过,说你是练琴压力太大,加上低血糖才晕厥的,没什么大事,就是得好好休息。”


    “我回来了?”林溪茫然地看向关系她的同学。她颤抖着抬手摸自己的脸颊,皮肤光滑紧致,没有长期卧病的松弛;掀开袖口,手腕纤细白皙,找不到那道输液留下的淡青色疤痕。


    原来那些刻骨铭心的岁月,那些生离死别的挣扎,竟然只是一场过于真实的梦?


    她的目光无意识扫过排练室墙上的电视,正在播放娱乐新闻的屏幕突然闪过一张熟悉的脸。男人穿着高定西装站在领奖台上,灯光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流动,手里的金色奖杯映亮了眼底的沉静——是陆泽言。


    “第36届金花奖最佳男主角得主——陆泽言!”主持人激动的声音透过扬声器炸开,“这是他出道十五年以来第三次斩获影帝,让我们听听他的获奖感言!”


    林溪的呼吸骤然停滞,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电视里的陆泽言比记忆中成熟了许多,眼角有了细微的纹路,却更添了几分深邃。他举起奖杯的动作沉稳有力,目光却越过沸腾的人群,望向镜头之外的某个方向,声音透过电流传来,带着穿透时空的清晰。


    “感谢所有支持我的人,”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更要感谢那些在我生命中留下深刻印记的人。是他们让我明白,表演不仅仅是技巧,更是对生活的理解和感悟。”他顿了顿,眼神似乎闪烁了一下,像是在回忆什么遥远却清晰的画面。“这个奖,献给一个特别的人,虽然她不能在这里,但她的存在一直是我前行的动力。”


    新闻画面切换到台下的掌声时,林溪的眼泪才终于决堤。不是无声的哽咽,而是像个迷路太久的孩子,发出压抑不住的抽泣,那些被她以为是梦境的细节瞬间涌来。


    “傻孩子,怎么哭了?”钢琴老师递来纸巾,以为她是低血糖还没缓过来,“是不是压力太大了?不行就先休息几天,身体要紧。”


    林溪盯着屏幕,手指不自觉地抓紧了衣角。她的心跳得厉害,仿佛要从胸腔里蹦出来。那个男人,那张脸,那双眼睛,分明就是梦里的陆泽言,可他却又如此真实地活在另一个时空里。


    “不可能……”她喃喃自语,脑海中一片混乱。梦境与现实交织成一张复杂的网,让她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谁,身处何方。她努力回想着刚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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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琴键的触感、指挥老师的声音、排练室的气息,这些都如此真实,可为什么关于他的记忆却像隔着一层薄雾?


    旁边的同学注意到了她的异样,关切地问道:“溪溪,你没事吧?脸色又开始发白了。”他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温度正常,但林溪整个人却像丢了魂一样。


    “我……我想出去透透气。”林溪站起身,脚步有些踉跄。她推开排练室的门,迎面扑来的风带着京城盛夏特有的燥热,却让她感到一丝清醒。


    林溪摇摇头,接过纸巾胡乱擦着脸,指尖却摸到口袋里硬硬的东西。掏出来一看,是枚梧桐木盒子,边角被摩挲得光滑温润,正是她当年在青溪镇埋戒指的那个。盒子里空空如也,只有底层残留着一点褐色的泥土痕迹,像谁的眼泪凝固成了琥珀。


    “老师,我想请假。”她站起身时,膝盖还在发软,却一步也等不及了,“我必须去一个地方。”


    从京城到青溪镇的高铁上,林溪把脸贴在车窗上。窗外的风景从钢筋水泥的城市变成连绵的青山,再到炊烟袅袅的村落,每一幕都在唤醒沉睡的记忆。她打开手机搜索陆泽言的名字,跳出的词条密密麻麻——从1997年他在军区话剧团的第一次登台,到2002年凭《京华烟云》崭露头角,从大荧幕的《暗战》到电视屏幕上的《百年孤独》,再到2020年三次摘得影帝桂冠。


    粉丝们都说陆影帝是娱乐圈的异类,不炒作不接综艺,每年春天必定消失一个月,经纪公司只含糊说是“回老家探亲”。直到去年,有人拍到他在青溪镇小学的音乐教室里弹钢琴,白色的琴身被阳光镀上金边,他指尖流淌的旋律,正是当年那首《边关月》。


    高铁到站时,夕阳正把青溪镇染成蜜糖色。林溪沿着记忆中的石板路往前走,张妈的月季园还在,只是花架爬满了凌霄花;沈曼青家的老院子还在,门口晒着的干辣椒串红得刺眼;镇口的老槐树依旧枝繁叶茂,只是树下多了块石碑,刻着“青溪镇守护树”。


    她走到老槐树下,蹲下身抚摸树干上那些模糊的刻痕。林溪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她随便找了个树枝,估摸着当年陆泽言埋下戒指的地方。


    泥土松软,带着青草和槐花的香气,像是在欢迎她的归来。林溪的手指触碰到某个硬物,心跳骤然加快。她小心翼翼地拨开泥土,一枚熟悉的戒指静静地躺在那里,表面覆着一层薄薄的土,却依然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她颤抖着拿起戒指,指尖滑过那粗糙的梧桐木纹理,仿佛能感受到当年他握着它时的温度。


    林溪把石头戒指放进梧桐木盒时,指腹蹭过内侧的泥土痕迹,像触到了2000年那个深秋的凉意。


    她回到京城音乐学院时,已是第二天深夜。宿舍楼道里的声控灯随着她的脚步亮了又灭,映着她怀里紧紧抱着的木盒,影子被拉得忽长忽短。推开门,室友潇潇正对着镜子贴面膜,看到她进来,惊讶地摘下眼膜:“溪溪?怎么现在才回来,手机也打不通。”


    林溪把木盒塞进枕头底下,指尖还在发颤:“手机没电了。有点事,出去了一趟。”


    “你脸色好差,”张萌递过一杯热牛奶,“是不是压力太大了?”


    林溪接过牛奶,杯壁的温度烫得她指尖发麻。“我没事,可能有点累。”她喝了口牛奶,甜腻的奶味压不住喉咙口的涩。张萌没再多问,转身继续敷面膜,嘴里哼着最近流行的歌曲,旋律轻快,和林溪心里的沉重格格不入。


    夜深了,宿舍里只剩下张萌均匀的呼吸声。林溪悄悄摸出枕头下的木盒,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打开。石头戒指躺在里面,表面的纹路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戒圈上的“溪”字被岁月磨得浅了,却依然能摸到当年陆泽言刻字时的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