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茸话音刚落，根本不给众人反应的时间。


    只见她身形一晃，已到萧尚书面前，抬手便是一掌，动作看着轻飘飘，落在萧尚书天灵盖上时，却带着非人的力道。


    一声闷响，萧尚书连哼都没哼一声，七窍瞬间涌出鲜血，身体直挺挺地倒在地上，眼睛还圆睁着，死状狰狞。


    苏侍郎吓得魂飞魄散，刚要爬起来逃跑，鹿茸已转身追上，同样一掌落下。


    又是一声闷响，苏侍郎重重摔在台阶下，鲜血很快染红了地面。


    “啊啊啊！杀人了！”


    “我的儿啊！你死得好惨！”


    “父亲！父亲您醒醒啊！”


    尖叫声、哭喊声瞬间炸开。


    萧老夫人扑到萧尚书尸体上，哭得几欲晕厥，二老爷夫妇瘫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


    萧名浩僵在原地，目光死死盯着地上萧尚书的尸体，瞳孔里满是呆滞。


    方才父亲还在跟祖母哭着说“死不足惜”，转眼间就成了七窍流血的模样，那是从小教他读书、教他明事理的父亲，就这么没了。


    他指尖微微颤抖，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闷得发慌。


    杀死父亲的，是他放在心尖上的姑娘，可他翻遍心底，竟找不出半分恨意。


    他知道父亲通敌是实，也知道鹿茸从不说虚话，说要杀，就一定会杀。


    皇帝也是再一次被鹿茸镇住，愣在原地，这丫头的力气也太吓人了！


    明明看着纤细，一掌下去竟能毙人当场，比御林军的重锤还厉害！


    鹿茸却跟没事人似的，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转头走向三夫人。


    三夫人没像其他人那样哭喊，只是死死盯着萧尚书的尸体，眼底满是痛色。


    “你等的人，来了。”鹿茸开口，“刚才就在树上，没敢下来。”


    她鼻子灵，早闻见藏着的气息，“他们不救你的萧郎，只敢躲着。”


    三夫人猛地抬头，眼神凶狠如刀：“是你！是你杀了他！我定要为他报仇！”


    “报仇？”鹿茸挑眉，语气带着点嘲讽，“你打不过我。”


    周围的下人早已吓得浑身发抖，有个很的小太监甚至尿了裤子。


    谁见过这么杀人的？一掌一个，跟拍苍蝇似的，这位将军哪里是凡人，简直是活阎王！


    鹿茸抬手揉了揉耳朵，眉头皱得死紧，满耳的哭喊吵得她脑仁疼。


    她转头看向三夫人，“喂，你等的人怎么还不下来？”


    她嗤笑一声，眼神里满是不屑，“难不成他们以为，有点功夫就能从我手里把你救走？是没脑子，还是太看不起我鹿茸？”


    三夫人死死攥着衣角，指甲嵌进肉里，眼底满是悲痛与愤怒：


    “你为何突然动手杀了萧郎？为何不能等皇上判罪，堂堂正正给我们一个了断？”


    “堂堂正正？”鹿茸挑眉，语气带着点独有的残忍，“他勾结云亭阁，就该死去活来的，哪需要等？”


    她盯着三夫人扭曲的脸，突然来了兴致，“你这表情倒好玩。我问你，你和你萧郎的儿子在哪？”


    “他日后定会替你们报仇吧？我倒想早点找到他，送他来陪你们，到时候你们一家三口一起变丧尸，我再一起杀，多省事。”


    三夫人脸色骤变，“你问我儿子做什么？休要打听！他自然会为我和萧郎报仇！还有，你说的丧尸是什么？”


    鹿茸歪头，人类连丧尸都不知道，她想了想，用最直白的话解释：


    “就是死了还能爬起来，啃晶核，啃脑子……” 她说得轻描淡写，却让周围的人听得浑身发抖。


    三夫人听得眼皮直跳，赶紧打断：“鹿茸！你说的什么鬼，你想对我儿子做什么？什么丧尸？”


    “我说的是真的。”鹿茸很认真，“丧尸……” 她话没说完，就被皇帝捂住了嘴。


    “不许说！”皇帝觉得鹿茸说的肯定是没脑子的话，赶紧转移话题，“三夫人，你若如实交代你儿子的下落，朕或许能饶你一命！”


    三夫人却像是没听见皇帝的话，只盯着鹿茸，“你若敢动我儿子，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做鬼？”鹿茸扒开皇帝的手，语气满是嘲讽，“鬼能打赢我？想屁吃。”


    “你………”三夫人又一次不知如何反驳了。


    鹿茸忽然抬手，轻轻一推皇帝的胳膊，嘴里还念叨：“皇上，你忙你的。我们女人说话，你别听。”


    这话不知道是从哪个丫鬟那听来的，学得分毫不差，就是语气里没半分女儿家的娇柔，反倒带着点命令的意味。


    她力气本就大，这一推看着轻，落在皇帝身上却力道十足。


    皇帝踉跄着往后退，差点摔在台阶上，还好旁边的禁卫眼疾手快，赶紧扶住了他。


    皇帝站稳后，非但没生气，还笑着摆手：“行行行，朕不管，你自己折腾去吧。”


    心里却在吐槽：这丫头，手劲还是这么没轻没重，下次得离她再远点。


    萧老夫人和皇后看得目瞪口呆，皇上被人推得差点摔跤，竟还笑着纵容，这景安将军的面子，比天还大！


    他们原本还想着求皇上治鹿茸的罪，此刻连开口的勇气都没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鹿茸走到三夫人面前。


    鹿茸没管旁人的反应，盯着三夫人，语气直白：“你儿子在哪？说了，我让你死得痛快。”


    她觉得自己已经很仁慈了，换做以前，早直接搜魂找答案了。


    三夫人梗着脖子，“我绝不会告诉你。我儿定会为我和萧郎报仇，让你血债血偿！”


    “报仇？”鹿茸嗤笑，“我等着。”


    抬手，慢悠悠朝着三夫人的脑门伸去，跟收拾萧尚书一样，一掌就能解决。


    指尖刚要碰到三夫人的皮肤，就察觉到头顶有风袭来，树上传来衣袂破风的声响。


    三夫人见状，突然笑了，笑得又惨又疯：“我说过！会有人来救我。”


    “嗬嗬嗬——”鹿茸也笑，笑声古怪又冷冽，“救？拿命救？”


    三夫人刚扬起的笑容僵在脸上，眼睛还看着树上救兵，鹿茸左手已按上她的天灵盖。


    右手反手就朝空中拍去，连回头看一眼的功夫都省了。


    三夫人连喊都没喊出声，七窍涌血，直挺挺倒在萧尚书尸体旁，死状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