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探秘“无忧馆”

作品:《三国之家父吕布

    青年浑浊的眼睛瞬间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他猛地反手死死抓住矮汉的手腕,指甲几乎嵌进对方的皮肉里,声音因激动而剧烈颤抖,


    “当…当真?当真不要钱?您…您没骗我?”


    “嗨!我骗你作甚!天打雷劈!”


    卖烧饼的汉子被他抓得生疼,却顾不上喊痛,另一只手赶紧护住差点被撞翻的烧饼筐,连声道,


    “快去吧!去了你就知道了!就在城西老槐树旁边,挂着蓝布幌子的就是!”


    “父亲!父亲!你听到了吗!您有救了!老天开眼啊!您一定要挺住!挺住啊!”


    青年猛地松开手,扑到牛车前,对着车上气息奄奄的老人哭喊出声,随即用破烂的袖子狠狠抹了一把眼泪和鼻涕,瘦弱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拽起老牛的缰绳,


    “驾!驾!城西!我们去城西!”


    老牛似乎也被他的急切感染,低哞一声,拉着吱呀作响的破车,艰难地调转方向。


    “哎,真是个孝顺孩子,也是个苦命人啊……”


    卖烧饼的汉子望着青年单薄却倔强的背影,重重叹了口气。


    他掀开筐上的白布,露出里面烤得焦黄喷香、还冒着丝丝热气的烧饼,犹豫了一下,飞快地抓起两个最大最厚的,紧追两步喊道:


    “小伙子!等等!瞧你这身子骨虚的,怕是几天没正经吃东西了吧?拿着!垫垫肚子,不要钱!”


    落魄青年闻声脚步一滞,回过头来。


    那金黄油亮的烧饼散发着无比诱人的香气,直往他鼻子里钻。


    他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干裂的嘴唇下意识地舔了舔,腹中更是雷鸣般作响。


    然而,目光触及卖烧饼汉子朴实的脸庞和那还沾着面粉的手,他眼中挣扎的光芒只闪烁了一瞬,便被一种近乎执拗的尊严取代。


    他挺直了佝偻的背脊,声音嘶哑却异常坚定:“大哥!您告诉我这活命的消息,已是天大的恩情!我…我不能再要您的烧饼!您的恩德,我…我若有命,来日必报!”


    说罢,他猛地转过头,再不迟疑,用力一甩缰绳,拉着牛车,朝着城西的方向,一步一步,蹒跚却决绝地走去。


    “哎!你这傻孩子!这…这…”


    卖烧饼的汉子捧着两个烧饼,望着那倔强远去的背影,又是心疼又是无奈,终究是重重地跺了跺脚,没再追上去,他脸上的皱纹似乎更深了,写满了对这世道的无力感。


    这一幕,清晰地落入我们几人的眼中。


    “彪子,”我收回目光,语气不容置疑,“去,把他那一筐烧饼,全买了。”


    “全…全买了?”


    李老六顿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心疼得直嘬牙花子,眼睛瞪得溜圆,


    “我的小祖宗哎!这少说也有二三十个!咱们几个就是当饭吃也吃不完啊!这不是糟蹋钱吗?”


    “吃不完?”


    我故意板起脸,斜睨着他,


    “那就当是孝敬您老人家了,我的好六叔!您不是总念叨跟着我风餐露宿亏了嘴吗?今儿个就让您吃个够!典韦!”


    我转向一旁正活动着受伤手臂的巨汉,


    “听着,给你个‘监工’的美差!今天就给我看着六叔,让他把这筐烧饼——一个不剩地吃完!他要是敢说半个‘撑’字,或者想偷偷丢掉……”


    我嘴角勾起一丝促狭的笑意,“你就‘帮’他一把!他吃不下多少,你就‘帮’他吃多少!明白?”


    “监…监工?”


    典韦挠了挠他那颗刺猬般的大脑袋,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新词显然有些懵懂。


    不过这些日子跟着我,他早已习惯我时不时蹦出些稀奇古怪的词儿,虽然不甚明了具体含义,但“看着六叔吃完烧饼”这个核心任务他是听懂了。


    他看看一脸苦相的李老六,又看看那筐香气四溢的烧饼,巨大的手掌搓了搓,咧嘴露出一个憨厚又带着点幸灾乐祸的笑容,瓮声瓮气地应道:


    “哦!懂了!主公放心,俺保证看好六叔!”


    李老六看着典韦那砂锅大的拳头和憨厚的笑容,再看看满满一筐烧饼,脸都绿了,嘴里嘟嘟囔囔不知在骂些什么。


    那边,奥德彪已走到烧饼摊前,将一把远超烧饼价值的铜钱不由分说地塞到那还在发愣的矮汉手中。


    “谢…谢过贵人!谢过贵人!真…真用不了这么多……”


    卖烧饼的汉子看着手里沉甸甸的钱,受宠若惊,手足无措地连连推辞。


    “少废话!”


    奥德彪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势,


    “我家主公赏你的,拿着便是!再推辞,便是瞧不起我家主公!”


    他那张棱角分明的黑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锐利如鹰。


    矮汉被他气势所慑,又惊又喜,捧着钱的手都在微微发抖,连连躬身作揖:


    “是是是!小人不敢!不敢!小人谢过主公大人!谢过各位大人天恩!老天保佑各位大人长命百岁,公侯万代……”感激涕零的话语不绝于耳。


    奥德彪提着那筐还散发着热气的烧饼走了回来。


    李老六看着那筐“催命符”,脸皱得像苦瓜。


    我望向那辆吱呀作响的牛车,说不上来的失望,道不明白的难过。


    “时辰尚早,”


    我收回目光,嘴角噙着一丝探究的意味,


    “走,咱们跟上去瞧瞧。这东郡城里,突然冒出来一家分文不取、专治穷病的‘无忧馆’……呵,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打的什么主意。”


    这“无忧”二字,在这乱世之中,显得格外突兀又充满诱惑。


    “是,主公!”


    赵云、程昱、奥德彪立刻肃然应命。


    典韦则一手接过烧饼筐,另一只手像铁钳般“扶”住了还在试图挣扎的李老六,咧嘴一笑:


    “六叔,走着?咱先把‘正事’办了?” 李老六哀嚎一声,却挣脱不得。


    我们几人不再多言,默契地拉开一段不近不远的距离,如同几道融入街道的影子,悄无声息地缀在那辆承载着绝望与微弱希望的破旧牛车后面。


    车轮碾过石板路的“吱呀”声,在寂静下来的街道上,显得格外清晰而悠长,可能每个人的心头,都萦绕着同一个疑问:那神秘的“无忧馆”,究竟是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