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他跟严峻在一起?”

作品:《不良捡到死对头校草

    一开学,严峻就不得不恢复辛苦的作息,做完包子直接去学校,困得眼睛都睁不开。


    以往他会在早读时直接睡过去,直到第三节课才清醒;今日老班巡堂,袁思齐习惯性地想给老大打掩护,却见他两只眼睛亮堂堂地睁着,视线飘忽,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


    “老大,”袁思齐好奇地问他,“你做什么亏心事了?”


    严峻狠瞪他一眼,却没说什么,显然是被说中了。


    林鹤见他摸出手机放在大腿上,偷偷翻阅,不知在等待什么信息。他眉毛一挑,笑道:“是不是撩了哪个妹子,被人家追着负责啊?”


    严峻依旧是不说话,只忧虑地抿抿唇,反手把手机塞进了兜里。


    以这个坐立不安的状态捱过一整个早上,中午一下课,严峻就起身走出教室,趴在走廊边儿向下张望。


    袁思齐和林鹤一左一右扒到他旁边,也跟着往下瞅:“老大,你看什么呢?”


    严峻眉心紧蹙:“你们帮我找找任言东。”


    “找他干什么?”林鹤一顿,不解地撇撇嘴。


    “……有事。”严峻惜字如金。一会儿捕捉到那个高挑结实的身影,他眼睛一亮,立刻奔下楼,不出十秒就追到了任言东身旁:


    “任言东!”从来不主动邀约的酷拽男生今天一反常态,神色紧张地拽住对方,急切道:“下午放学,我们约了人打篮球,你来吗?”


    任言东今日也有些反常,面色不大畅快,笑容略显勉强:“好啊,打呗。”


    “嗯,”严峻艰涩地咽一口唾沫,浅褐色的眼珠几乎紧缩了一圈,似乎对接下来要问的话感到十分紧张:“你之前不是说,那个秦一泽,打球很不错么?叫他一起来啊,咱们五打五。”


    “秦一泽……”任言东眼底的黯淡终于现出原形,垂下头叹一口气:“他应该是出国了,今天没来。”


    “哦,是吗。”严峻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身后紧攥的拳头悄悄放松些许,脚步也变得轻快:“那就咱们几个吧!放学后你去操场找我们就行。”


    说完,他小跑着朝学校停车棚奔去,像一只急切的小豹子。跟下楼的袁思齐扑了个空,不禁双手一摊,疑惑道:“什么玩意儿?老大他中午都不回家的呀,今天这是怎么了?……奇奇怪怪!”


    -


    秦一择的父亲秦耀东就是这个时候走进班主任办公室的。


    第一眼看到他,钟老师就确定了来人的身份:眉眼太相似了,身材也高挑,不过略有些发福,气质要比秦一泽迫人许多。


    他身后跟着一名女秘书,两人一进门便朝钟老师直直走过来,好像见过他的脸:“钟老师好。”


    “哎,您好,您好!”莫名有些紧张,钟家和与他握握手,又搬来两张凳子,请二人坐下:“二位喝什么茶?我这里只有龙井。”


    “不必了。”秦耀东礼貌地扯扯唇,眼中并没有笑意,“咱们直接聊事情吧。”


    “哦,好。”钟老师赶忙坐下,回忆道:“上次我见到秦一泽,是七月六日,拿成绩单那天。他是十点多跟他的同桌一起走出校门的,在街边打了辆的士回家。自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班级群里也不见他发言。秦先生,您最后一次跟他联络是什么时候?”


    秦耀东神色坦然:“六月二十九日。”


    钟家和:“……”


    一个月不联系未成年的儿子!这是一名合格的父亲吗?钟老师克制地收敛表情,轻咳一声:“他……他是跟妈妈住吗?”


    “没有。他妈妈很忙,基本不在这个城市。”


    “那……”钟老师突然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了,喉咙里哑然得很尴尬。倒是秦耀东镇定自若地望向教室方向,平静地发问:“一泽跟他的同桌很亲密吗?”


    “还不错,他跟同桌和后桌玩得比较好,经常一起学习。”


    “我可以跟他们聊聊吗?”


    “可以,我把他们叫过来,您在这儿等一等。”


    走到教室,钟家和往门里扫视一圈,只看见了游心瑶。他走进去敲敲桌子,问:“任言东呢?”


    “他吃饭去了。”游心瑶拿着个switch入神地玩儿,都不舍得看他一眼。钟老师无奈道:“我知道你保送了,但你也别在教室里打游戏呀!其他人都在复习呢,你这样很打击士气的好不好?”


    “哦。”游心瑶淡定地暂停游戏,无辜地抬头望他:“老师,找我什么事?”


    “秦一泽的爸爸来了,想问你些事情,你跟我过去一趟……哎,把手机带上!”


    “哦。”游心瑶从桌斗中掏出一个挂满挂饰的粉红色手机,懒洋洋地跟着他走了过去。


    被钟家和领到秦耀东面前,游心瑶注视着眼前这个跟好友极其相似的中年男人,表情淡淡的,像一只状况外的兔子。


    秦耀东也上下打量着她,一开口却不是询问关于秦一泽的事,而是道:“你是那个年级第一的游心瑶,对吗?”


    “嗯。”游心瑶点头。


    注视着她略显矮小的身材,秦耀东莫名笑了笑,撇开眼,这才回归正题:“一泽这整个暑假都没有跟你联系过吗?”


    “没有。我给他发信息,他没回复。”


    “我听说一泽还有另一个朋友——他俩也没联系过?”


    “没有。”游心瑶耸耸肩,“我们相互确认过了,他谁都没搭理。”


    钟老师的脸色越听越苍白,忍不住问秦耀东:“秦先生,您回家看过吗?家里有没有监控?”


    “我就是从家里过来的。”秦耀东好像想抽烟。他烟都掏出来了,但被游心瑶拧眉注视着,又收了回去,“他七月六日下午穿着运动服出门之后,就没有再回来。身份证拿走了,好像还拿了几套衣服——不知道是不是离家出走。”


    “那他的银行卡有没有花销?”


    “目前还在查……”


    游心瑶在一旁无聊地听了会儿,道:“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哎你等等!”钟家和不甘心地拉住她,“你把手机给我,我看看你俩的聊天记录。”


    “哦。”游心瑶毫不在意地把手机解锁,点开微信,递到他手里。钟家和找到备注着“秦一泽”的对话框,点开,见最近的聊天记录停留在七天前:“我妈说你没写暑假作业?……你真转学了?”


    他猛地一瞪眼,指着屏幕问:“你妈说……?这是什么意思?”


    “哦,我妈那天在医院看到他了,跟他聊了会儿天。”


    “他七天前去过医院?”秦耀东和钟家和异口同声地惊声质问,“那刚才你怎么不说?!”


    游心瑶莫名其妙地耸耸肩:“你们也没问啊!”


    秦耀东立即站起身,当机立断道:“游同学,麻烦你给我引荐一下令堂,我要去查看监控。”


    游心瑶望向钟家和:“老师,那下午的课……”


    “你就跟秦先生去吧!反正你都保送了,这课上不上也没什么区别。”钟家和无奈地挥手。


    “哦。”把手机塞进肥大的裤兜里,游心瑶马尾辫一晃一晃的,领着秦耀东和他的秘书走了出去。


    -


    十二点二十分,严峻骑车赶回静河街,把自行车往门口一丢,却没在柜台里看见秦一泽的影子。他一颗心顿时提到喉咙口,着急地问阿婆:“阿婆,小树呢?”


    “小树啊,”阿婆往窗外胡乱一指,“跟小辉他们去玩儿了。”


    去玩儿了?


    严峻狐疑地沿着街道一路找过去,最终在街头的静河桥下看到了他们。


    那几个小孩儿兴致勃勃地蹲在岸上,尖叫着“这里这里!它们游到这里来啦!” 秦一泽站在没膝的河水中,手里拿着网兜对小鱼小虾围追堵截,篮球裤已经湿了一大片。


    严峻松一口气,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假小孩玩得那个全情投入,压根没注意到自己,只顾着稳、准、狠地往小桶里捞鱼捞虾。半晌,他走到小辉身后,瞪住这个乐不思蜀的优等生:“小树,别玩了,跟我回家吃饭。”


    秦一泽这才抬起头,面露惊喜:“哥哥!……这条河里有好多小鱼,还有好多虾。小辉说可以炒来吃,你之前怎么不带我来?”


    “哪有时间?做包子累得半死,补觉都来不及。”


    假小孩依依不舍地从台阶处爬上岸,拖鞋跟船似的,带出许多水,一路“吱叽吱叽”地走回去。小辉分了他半桶虾,他宝贝地拿着,期盼道:“小辉说用韭菜炒虾,特别好吃!——哥哥,咱们家有韭菜吗?”


    韭菜是肯定有的,今天清晨刚去买了。严峻嫌弃地看着那点儿小河虾,心说连塞牙缝都不够……炒来给他吃个乐子吧。不然这人心心念念的,说不定又要念叨到半夜。


    打开冰箱拿韭菜,严峻注意到角落里的塑料饭盒,里头放着秦一泽做的八个包子。这小子每天用橡皮泥练习做包子,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今天早上做出了标准的18褶大包子。


    他满意极了,托着这几个包子看了又看,还问呢:“这样的包子可以给阿婆卖了吗?”


    严峻挑剔地审视几眼:“唔,不错,可以卖了。”


    秦一泽于是很高兴:“那我要把它们冰起来,慢慢吃!毕竟,以后我的包子是要拿出去卖的,自己可吃不到了~”


    ……想起这假小孩今早说的话,严峻不自觉地笑笑。可一抬眼,那层阴云却又无法遏制地漫了上来。他忍不住走到楼梯口,扬声朝阁楼上喊:“小树,今天下午你别乱跑,知不知道?”


    “为什么?”秦一泽在换衣服,从栏杆边露出一颗脑袋和半副赤裸的肩膀,俊容懵懂。


    严峻语塞几秒,心头一股气堵得慌,不知如何解释,只得粗鲁地搪塞:“总之你别乱跑就是了!万一坏人把你抓走,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说着,嘟嘟囔囔地回了厨房。


    -


    游心瑶的妈妈王若星是市人民医院神经外科的科室主任。她今天有一台手术,所以当女儿带着秦耀东来医院查监控时,她没能第一时间碰上面。


    一点四十分,当手术结束,秦耀东已在她的办公室等候多时。


    “妈。”游心瑶放下switch,给双方做了一个简单的介绍:“这是我妈,这位是秦一泽的爸爸。”


    王主任的视线在秦耀东脸上打量一圈,点点头:“看出来了。秦先生来找我有什么事?”


    “我儿子失踪了。”秦耀东言简意赅地仰起脸,“游同学说你七天前见过他,所以我来找你了解一下情况,顺便查一查监控。”


    “哦,是这回事啊!”王主任脸上瞬间有了笑容。她给秦耀东倒了杯茶,随即不疾不徐坐到一旁,双手交叠,“七天前……应该是临近中午的时候吧?我看见他坐在咱们科室楼层的缴费等待区。我过去跟他说话,他也和我打了招呼……”


    没等她说完,秦耀东便打断道:“他看上去怎么样,衣着整洁吗?”


    王主任不满地拧拧眉,“他很好啊,一切正常——除了头发有点儿长。”


    “可以带我们去查一下监控吗。”秦耀东站起身,“还是看监控比较直截了当。”


    “……跟我来吧。”顺手拉上女儿,王主任带着他们去了医院的监控中心。保安还以为发生了盗窃事件,又或者医院里出现了在逃嫌疑犯,查得特别用心。


    当画面中出现秦一泽的身影时,秦耀东淡漠的双眼终于显现出一丝波动:“……一泽。”


    他凑到屏幕前,注视着儿子与王主任交谈时的笑容,轻声低喃:“好好的,你来医院干什么?”


    游心瑶和妈妈相互对视一眼,同时露出了隐隐嫌弃的表情。


    几秒钟后,屏幕中两人对话结束。秦一泽站起身,小跑着走向缴费处,跟两名男性汇合。秦耀东难以置信地拧起眉,扭头望向王主任:“有人跟他一起?!”


    “是啊。”王主任耸肩。


    “那你刚才怎么不说?”


    “因为你打断了我的话啊!”王主任皮笑肉不笑地扯扯唇。


    秦耀东语塞,只得按捺心神继续看。当一行三人走到大堂时,镜头终于拍到了那两位男性的正脸。游心瑶在边上“咦”一声,伸手指向中间那个年轻的男生:“这不是我们学校的同学吗?”


    “是你们学校的?”秦耀东和王主任齐齐震惊。


    “是啊!”游心瑶回想一番对方的名字,遗憾地发现自己不大认识,“我不记得他叫什么,但我见过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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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人。他是同年级普通班的,体育生,经常跟任言东打篮球。”


    “意思说,他肯定认识秦一泽。”秦耀东若有所思,“……他跟一泽是朋友么?”


    游心瑶诚实地摇摇头:“好像不是,我没见他俩说过话。”


    “没说过话……”秦耀东思索几秒,抬起眼帘:“你知道他家住哪儿吗?”


    “不知道。”


    “那还得去一趟学校……”直起身,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脸上露出一丝不耐。


    这时,兜里手机响了起来。他沉声接起:“喂?”那头是他留在家里查阅监控的保镖:“老板,我们发现少爷两个星期前回来过一趟!他身边还有一个男生……”


    “是不是一个长得挺高、皮肤很白,眼尾上挑,看上去有点儿拽拽的男生?”秦耀东注视着屏幕中那张生人勿近的脸。


    “嗯?是的。”


    “呵。”轻笑一声挂掉电话,他扭头跟秘书低声吩咐:“让人去交通部门调监控,看看那个男生带一泽去了哪里。”


    他又转身跟王主任握手道谢,脸上露出公式化的笑容:“多谢医生,大中午的打扰您了。我先去找孩子,以后有空请您吃饭——”话没说完,他已经招呼了秘书转身离去。


    看着他大步流星的背影,游心瑶眨眨眼,忍不住望向妈妈:“我还以为他会报警呢。”


    “报什么警,”王主任揽住女儿的肩膀走出监控室,“有钱人最讨厌跟警察打交道了。说来也怪,秦一泽挺有礼貌的,怎么他爸这么讨人厌……”


    -


    既然找到了“关键人物”,游心瑶就当这事儿已经解决了,跟妈妈吃过午饭就自己回了学校。


    彼时是下午三点十分,恰好第一堂课结束。钟老师收好卷子正要出教室,看见她叼着一根冰棍走进来,眼皮一跳,赶忙把人拦住:“怎么样,查到监控了吗?”


    “查到了。”游心瑶拿着冰棍,在空中轻轻一点,“秦爸爸现在去找人了。”


    “找人?”钟家和精神大振,“查到他离家出走的落脚点了?”


    “嗯,查到了,他就住在——”游心瑶回想一下,还是记不起那个男生的名字,干脆转头问任言东:“哎!经常跟你打篮球的那个体育生叫什么?”


    “啊?”任言东一脸茫然,“程玉松?严峻?赵志峰?”


    “……严峻!”游心瑶终于对上号了,“对,严峻,秦一泽就是跟他去的医院。”


    钟老师彻底愣了:“严峻……?他怎么会跟严峻在一起呢?”


    “我也不知道。”游心瑶耸耸肩,转身走向座位。任言东迫不及待地趴到桌上,扒住她座椅后背,小声询问:“怎么回事,怎么扯上严峻了?……”


    百思不得其解,钟家和拿着试卷和水杯回到班主任办公室,正好碰见七班的班主任罗思音抱着教案走回来。


    他喝一口茶,似笑非笑地对罗老师道:“老罗,我是真没想到啊,你们班严峻居然跟秦一泽有交情!以前你有察觉吗?”


    罗思音奇怪地看他:“你说什么,他俩怎么会有交情?”


    “我不知道啊,这不是跟你确认吗。”钟老师摊开手,“今早我不是说秦一泽没来么?中午他爸爸过来要人,跟游心瑶去医院查监控——你猜怎么着?一星期前,秦一泽居然跟严峻去过医院!这俩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是怎么混到一起去的?”


    “你看清楚了吗,真是严峻?”罗思音满脸的狐疑。


    “要不要我叫游心瑶来跟你说?”钟老师一副揶揄表情。


    罗思音烦闷地夹他一眼,板凳还没坐热,就起身走了出去。


    矮小的女教师风风火火的,脚步倒腾得飞快。在走廊上闲聊打屁的袁思齐远远看见她的身影,吓得冲进教室,咋舌道:“吉娃娃过来了!凶神恶煞的,不知道要弄谁!”


    严峻中午回家做了顿饭,没睡好,现在正犯困呢。林鹤在边上发笑:“你心虚什么,做亏心事了?”


    “我做什么亏心事!她不管弄谁都要顺带撅我一记,我这叫紧急避险!”


    迷糊之中,严峻听见自己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好像是微信消息。下一秒,罗思音“笃笃笃”的脚步声走到身旁,随即肩膀被拍了拍:“严峻,跟我出来。”


    ……搞什么啊?


    茫然地睁开眼,严峻直起身,只看见老罗向外走去的矮小背影。在袁思齐“自求多福”的同情注视下,他揉着眼走到教室外,罗思音双臂环胸站在走廊边上,面色严肃得有些吓人。


    那一刻,严峻心里“咯噔”一声,莫名站直了身体。


    “你跟秦一泽是怎么回事?”罗思音开门见山地问,“他今早没来,一班的钟老师又说,几天前你跟他去过医院?……去医院干什么,你们俩谁生病了,他为什么不来学校?”


    悬在心脏上那把明晃晃的匕首终于落了下来,稳、准、狠地扎到实处。严峻感觉两条手臂凉嗖嗖的,十指绞不紧,只能微微发颤地相互揪着:“他……他不舒服,所以,暂时来不了……”


    心虚的视线落到脚尖上,神情逃避,这难得一见的神态令罗思音更狐疑了:


    “他怎么不舒服?请病假的话,为什么不联络老师?甚至他家长也不知道这个情况,中午杀到学校来要人!……严峻,你平常虽然有点儿不服管教,但我一直觉得你是个知道轻重缓急的人!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跟老师说呢?”


    严峻的脸已经失了血色,紧咬着下唇,无言以对。然而他越这样,罗思音便越紧张——这小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几时出现过这种表情?!


    她的心不由提到了喉咙口,声线打飘:“你……你老实跟我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说清楚了,这样等秦一泽家长来跟咱们问责时,我才好帮你应付啊!”


    “秦一泽的爸爸也知道了?”严峻却没头没脑地这样问了一句。


    “要不然呢!”罗思音只觉得莫名其妙。


    那瞬间,严峻的面色变成青白,眼珠子紧缩,仿佛想到了什么关键的事情。他“操”地低吼一声,咬着牙关拔腿便跑。


    “哎,严峻,你去哪儿?!”罗思音难以置信地一声大喊,引得七班许多学生从窗户探出脑袋,议论纷纷地好奇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