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找小鸡

作品:《八零娇气包落难,他掐腰锁我入怀

    沈连杞径直走向那堆杂物,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每一寸可疑的空间。


    角落里堆得太满,几乎顶到了低矮的棚顶,形成了一个不规则的幽深的缝隙。


    “这里?”温时宁哑着嗓子,脚步下意识往前挪,脚底的伤口被牵扯,疼得她眉头一蹙。


    沈连杞没有回答。


    他伸出手,精准地挪开了最上面几根挡路的朽木椽子。


    腾出的空间,微弱的光线勉强能渗入些许,积尘被扰动,在光柱里慌乱地飞舞。


    紧接着,在更深的黑暗中,响起几声细弱的“叽叽”声!


    找到了!


    那声音如同天籁,瞬间驱散了温时宁心头的阴霾和绝望。


    她不顾脚疼,几乎是扑过去,却又猛地停住,怕吓到里面脆弱的小生命。


    沈连杞已经探身进去,他的动作没有丝毫犹豫,小心却极其利落。


    温时宁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屏住呼吸,目光紧紧追随着沈连杞的动作,连脚上的痛感都暂时忘记了。


    男人宽厚的背影在昏暗的光线下如同一道坚实的壁垒。


    他屈身,用戴着手套的手轻柔但果断地拨开缠绕的草根和一截生了锈的铁丝网。


    尘土簌簌落下。


    终于,一只、两只、三只……蔫头耷脑、羽毛杂乱灰败的小黄鸡被一只一只拎了出来!


    它们缩着脖子,细弱的脚爪无力地蹬动,小小的身体冰凉,甚至有一只还在微微发抖,显然被这黑暗角落的寒冷和惊吓折磨得不轻。


    圆溜溜的小眼睛在接触到光线时,惊恐地转着,发出虚弱的哀鸣。


    看到这些小东西的模样,温时宁眼圈立刻又红了。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有满腔的心疼和后怕。


    沈连杞眉头紧锁,动作却更加轻柔。


    他把小鸡拢在掌心,转身走向隔离笼。


    “还愣着?”沈连杞低沉的声音响起,“热水!干净的干草!”


    这句话激得温时宁一个激灵,瞬间从失态中惊醒。


    “哦哦!对!热水!”她如梦初醒,转身就想奔出去。


    可脚底那处破皮的伤被急切的动作再次狠狠一撕,尖锐的痛楚直冲脑门。


    她痛呼一声,身体失去平衡,猛地向前趔趄,眼看就要重重摔在地上!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


    一只大掌如同铁钳般稳稳地扣住了她的胳膊肘!


    力道之大,瞬间稳住了她失去重心的身体!


    温时宁猝不及防,整个人被那股强大的力量带得往后一退,脊背猝然撞进一个坚硬的胸膛!


    那瞬间,军装硬挺布料摩擦过她单薄的棉袄后背,粗粝感异常清晰。


    沈连杞身上独有的冷硬气息扑面而来。


    那几乎算不上一个拥抱。


    可那一瞬间的坚硬触感和沉稳力量,混合着那股强烈的男性气息,却像一道电流,猝不及防地击中了温时宁!


    轰!


    一股滚烫的血液瞬间涌上脸颊,烧得她耳根发麻!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了一下,随即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破胸腔!


    前所未有的慌乱感灭顶般袭来!


    “站稳了!”沈连杞低喝一声,语气是他惯有的冷硬,仿佛刚才那点身体的接触根本不值一提。


    话音未落,他扣在她胳膊肘上的手已然松脱。


    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停留。


    那股支撑的力量骤然消失,只留下手臂上被他扣过的地方,传来隐约的酥麻的痛感。


    温时宁连退两步才彻底站稳,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甚至不敢去看沈连杞此刻的表情,生怕在那双深眸里捕捉到一丝可能存在的轻蔑或审视。


    只能死死低着头,盯着自己沾满泥污的鞋尖,仿佛那里突然长出了一朵花。


    “水!”赵老伯在一旁催促,疑惑地看着面红耳赤的温时宁,没明白她怎么突然愣住了。


    “……来了!”温时宁猛地回神,几乎是喊着回答。


    嗓子发干发紧,带着她自己都未察觉的嘶哑。


    她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转身冲出棚门,一路小跑着奔向灶房。


    棚里重归寂静,只剩下小鸡虚弱的鸣叫。


    沈连杞已将最后一只小鸡稳稳放进垫了干净干草的隔离筐里。


    他面无表情地直起身,拍了拍手套上的灰尘,目光扫过门口温时宁消失的方向。


    他站在原地,下颌的线条绷紧了一瞬,随即又恢复了冷硬的弧度。


    无人知晓,那短暂接触的瞬间,他军装下肌肉曾有过一丝几不可查的僵硬。


    他只是转身,大步走到棚子另一边,开始检查那虚掩的笼门插销。


    修长的手指拈起那松垮垮的木片,粗糙的指腹划过边缘,那里似乎残留着一丝……滑腻的触感,不是灰尘。


    沈连杞的眼神倏然冷了下去,锋锐如冰刀。


    很快,温时宁端着一碗温热水回来。


    她的脸红得不正常,低着头,根本不敢看沈连杞的方向。


    她把水放在隔离笼旁边,小心翼翼地将温水舀进小鸡专用的水碟里,专注地看着它们伸着脖子去啄水。


    几只小鸡喝了水,精神似乎好了一丁点。温时宁悬着的心终于落回肚子里一点,也才有勇气抬眼。


    棚里只剩下赵老伯和她,沈连杞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


    莫名的失落感轻轻划过心尖,又被她迅速压下。


    这算什么?


    她咬着唇,强迫自己不去想刚才那一刻的慌乱。


    直到傍晚,广播任务结束。


    温时宁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向住处,肚子里空荡荡的,早已唱了好久的“空城计”。


    忙乱了一天,脚底的伤加上持续的神经紧张,整个人都像被掏空了。


    推开那扇歪歪扭扭的木门,一股夹着湿柴火和灰尘的味道扑面而来。


    小小的窗格子里透进来的微光,勉强照亮坑洼不平的地面。


    饥寒交迫,情绪低落。


    温时宁靠着冰冷的门板,轻轻叹了口气。


    就在她摸索着想点亮那盏油灯时……


    门,被不轻不重地敲了两下。


    声音沉静,在寂静的暮色里格外清晰。


    温时宁的心莫名一跳。


    她犹豫了一下,上前拉开那扇单薄破败的木门。


    门外站着的,果然是沈连杞。


    他高大的身影几乎塞满了狭小的门框,逆着最后一点天光,投下长长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