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下流坯子

作品:《八零娇气包落难,他掐腰锁我入怀

    沈连杞和他背上那个温家小姐?爬男人床?这老太太是谁?说话这么毒……


    一种压抑不住的极其诡异的寂静在风雪中蔓延。


    沈连杞终于动了。


    他并没有如那妇人厉声要求的那样将温时宁丢下去。


    他只是缓缓地无比沉稳地,半侧过身。


    那张棱角分明一向冷峻得如同严酷冰山的脸上,此刻却没有任何被当众质问母亲背叛应有的暴怒或羞愤。


    几秒钟的死寂。


    没有咆哮,没有解释。


    终于,一个低沉冰冷毫无起伏,甚至比暴怒更让人心寒的声音,从他紧抿的薄唇中清晰地碾出。


    “沈连杞的前程和脊梁骨,不劳一个十五年前跟着行商货郎爬窗私奔的女人操心。”


    字字如寒铁落地,砸在冰冷的雪地上,也砸在每一个围观者骤然掀起了惊涛骇浪的心湖中!


    货郎……私奔……爬窗?!


    人群一片哗然!


    轰!!


    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消音键,随即又瞬间被更大的更不可置信的抽气声和嗡嗡议论声炸开!


    围巾妇人那张原本因为愤怒而涨红扑了厚粉的脸,瞬间褪成了死一般的灰败!


    涂得鲜红的嘴唇无法控制地哆嗦着,整张脸上的肌肉都开始扭曲痉挛。


    “你……你……”她喉咙里发出拉风箱般“嗬嗬”的声响,指着沈连杞,手指颤抖得如同秋风里的落叶,眼珠子往外凸着,充满了惊骇和一种被彻底剥光的恐惧,“小畜生!你胡说八道什么?!你……”


    她的声音尖利破碎,语无伦次,在那双毫无感情只有冰封杀意的眼眸注视下,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剩下一片狼狈难堪和山崩地裂般的恐慌。


    “啊?十五年前……跟货郎跑了?”


    “原来是……是他娘?扔下他们父子跟人跑了那个?”


    “天爷!就是她!当年闹得可难看了!老沈头活活气死的吧?”


    “啧,自己就不是个好东西,还骂别人爬男人床?”


    “就是!瞧那打扮,抹得跟猴屁股似的……”


    那些原本投向温时宁的审视目光,此刻聚焦在了妇人身上。


    指指点点的议论声毫不避讳地放大,充满了对那桩陈年丑闻的恶意揣测和嘲讽。


    温时宁趴在沈连杞的背上,将这一切听得清晰无比。


    汹涌的情绪在她心底剧烈翻腾,窒息般地缠绕着她那冰冷僵硬的四肢百骸。


    原来沈连杞的母亲……是这样?


    那个曾经抛弃丈夫和幼子只为追逐情欲的女人?


    怪不得……怪不得沈连杞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一种混合着恶心和难以名状的苍凉,堵住了她的喉咙。


    就在这片极致的混乱嘲讽和妇人的崩溃颤抖中,沈连杞再次抬起了脚步。


    这一次,他再没停顿,也再没看那个摇摇欲坠的女人一眼。


    他步伐沉稳依旧,踏破脚下那层肮脏的雪泥,一步一步,像一辆沉默碾压而过的钢铁战车,朝着知青点那排低矮房屋的方向,沉稳走去。


    围观的人群,在他强大的冰冷的气场和无言的威压下,如同被无形的镰刀劈开的潮水,无声地下意识地让开了一条道路。


    温时宁的脸颊被迫紧贴着他冰冷军装下那硬邦邦的后背。


    军装粗砺的纹路摩擦着她脸上柔嫩的肌肤,细微的刺痛感传来,唤回她几分昏沉的意识。


    她死死咬住下唇内侧的软肉,尝到一丝血腥的咸锈味。


    搭在他肩头的手,僵硬地收回,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控制着自己不再滑下去。


    她没有扭头回望。


    但眼角的余光里,清晰地扫到了路边泥泞雪地上,被风吹落又被无数慌乱脚步踩踏而过的沾满了污泥的围巾——


    那条妈妈留下的红色羊毛围巾。


    像一滩凝固的血迹,被践踏在肮脏里,再也寻不回当初的温暖。


    风雪更大了一些,刮在脸上生疼。


    沈连杞背着温时宁,沉默地走向那排低矮破旧的知青点。


    温时宁趴在那堵沉默冰凉的墙壁上,身体僵硬得如同冻硬的木头。


    脚踝撕裂般的痛楚妇人尖刻恶毒的咒骂沈连杞那句石破天惊的私奔爬窗那如同实质般抽在每个人脸上的当众羞辱,还有那条被踩在泥泞里的红围巾……


    无数的画面声音混杂在一起,在她脑海里疯狂搅动轰鸣,几乎要将她逼疯。


    他把她送到了知青点唯一那扇还算完整的木门前。


    那是属于她和另一个女知青的。


    门虚掩着,里面黑漆漆的,显然没人。


    沈连杞在门前一步之地停下。


    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也没有将她放下的意图,只是那么僵硬地站着,背脊绷得如同一块拒绝融化的坚冰。


    沉默。


    令人窒息的沉默。


    风雪在他们身周打着旋儿,呼呼作响。


    温时宁只觉得一股巨大的悲愤和无处宣泄的郁结猛地顶了上来!


    他背她回来,是为了尽一个“首长”的职责?


    为了把她当成引发风波的祸源丢回家门口?


    还是为了让她再听一遍他母亲那些“下流胚子”的评价?


    她挣扎起来。


    这一次,动作剧烈而毫无章法,全然不顾那撕心裂肺的脚踝剧痛,像一只绝望的困兽。


    “放我下来!”声音嘶哑破碎,带着一股强弩之末的戾气。


    沈连杞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下意识地托紧她的膝弯。


    随即,温时宁感到身体一轻,天旋地转。


    他竟真的顺势弓腰,手臂骤然发力,动作粗暴地把她从背上“卸”了下来!动作强硬而迅速,完全没有顾及她那条伤腿是否能够承受!


    温时宁惊叫一声,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向下摔去!重心完全失控,她本能地伸手在空中胡乱抓了一下,只抓到了冰冷的空气。眼看就要重重砸在门槛和冰冷的台阶棱角上!


    千钧一发之际,她预想的剧痛并未到来。


    就在她身体下坠的瞬间,那只刚松开的手如同铁钳般再次探出!


    这一次,牢牢地抓住了她的手臂!


    手臂上传来的力量极大,强横地阻止了她下坠的趋势,甚至将她整个人硬生生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