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明天就领证
作品:《八零娇气包落难,他掐腰锁我入怀》 门板被踹裂的缺口灌进来的寒风刀子般刮在温时宁脸上,却远不及心头的冰冷。
张秀芬的叫骂被警卫强行拉走后的死寂里,她依旧被裹在沈连杞冰冷的军大衣下,浑身脱力,指尖冰凉。
沈连杞松开禁锢她的手,直起身的动作干脆利落。
阴影从她身上撤离,只留下彻骨的寒意。
“起来。”
没有温度的命令砸在地上。
他转过身,开始整理自己早已狼藉的军装,背脊冷硬如石壁。
温时宁撑着坑面想爬起来,下身撕扯般的钝痛和全身骨头散架般的无力让她闷哼一声又跌回去。
军大衣下滑,露出遍布青紫痕迹的肩膀和脖颈。
沈连杞猛地回头,深不见底的眸光在她暴露的肌肤上飞快掠过,喉结滚动一下,随即被更沉的冰寒覆盖。
他大步走过来,一把扯住军大衣衣襟,连人带衣粗暴地裹紧提溜起来,直接架到地上站稳。
“温家小姐的体面不想要了。”
那冰冷的讥讽让她浑身一颤,猛地推开他,腿一软差点栽倒,被坑沿狠狠硌住腰,疼得她眼前发黑。
“不用你管。”她扶着坑沿,牙关紧咬,努力挺直脊背,抖着手去拢那残破的衬衫衣襟,破碎的扣子滚落一地。
沈连杞看着她狼狈挣扎却死撑着不服输的样子,眼底深处有什么东西剧烈地沉浮了一下,最终还是归于一片深潭。
他不再说话,从一旁椅子上抓过他那件叠好的干净军装外套,劈头盖脸扔到她头上。
“穿上。”
温时宁被带着冷冽松针气息的外套罩住,指尖触到冰凉厚实的布料,身体不受控制地再次颤抖,眼泪无声地滚下来。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一片狼藉中,抖着手把自己裹进那件宽大到几乎能拖地的军装外套里的。
只知道跟着前面那个冷硬的走得又稳又快的墨绿色背影,一步步挪出了那间她此生再也不愿踏足的屋子。
门口,风雪扑面。
警戒线外,无数双眼睛贪婪地射过来,带着鄙夷探究幸灾乐祸。
镜头早已撤走,但那无形的羞辱感却如影随形。
张秀芬被警卫控制在较远的角落,脸色铁青,还在冲她比划着无声的咒骂口型。
陈依雪站在人群边缘,脸上布满泪痕,楚楚可怜,看她的眼神却淬着剧毒。
她几乎寸步难行。
沈连杞顿住脚步,侧身,手臂以一种不容抗拒又极为生硬的姿势穿过她臂下,半扶半拽地拖着她大步往前走,将她整个笼罩在自己的身影之下,隔绝开那令人窒息的目光扫射。
“走。”一个字,没有温度,却带着钢铁般的推动力。
省委家属院。
气氛沉闷得能拧出水来。
沈连杞带着一股化不开的冰霜推门进来时,张秀芬正在客厅的旧沙发上绞着一块手帕抹眼泪,嘴里念念有词。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被个不要脸的狐狸精缠上,连累你坏了名声,那个女人怎么配得上你,她家祖上都是黑心肠。”
一抬头看到沈连杞身后的温时宁,穿着他那件不合身的军装,脸色苍白得像鬼,张秀芬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跳起来。
“你,你怎么还敢踏进我家门,不要脸的贱蹄子,是不是你要攀高枝,用那种下三滥的。”
话没骂完,沈连杞冰冷的眼风扫过去。
“妈。”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的针,瞬间扎得张秀芬噤声。
“她以后住这里。”
“什么。”张秀芬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不行,我不同意,死都不同意,这破鞋。”余光瞟到沈连杞眼底深处那片能冻结一切的寒冰,她后面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不甘心地嘟囔,“孤男寡女住一起,像什么样子,她那成分。”
“明天就去领证。”
沈连杞的声音没一丝波澜,像是在陈述天气。
温时宁猛地抬头,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眸里,除了冰,什么也看不到。
张秀芬彻底傻了:“疯,疯了,为了这个黑五类,前途不要了,你那位置有多少人盯着,她。”
“房子钥匙。”沈连杞没理她,径自从裤兜里摸出两把黄铜钥匙递给温时宁,指了下最里间,“你的。”
那把钥匙冰冷硌手。
温时宁没接。
她看着沈连杞,喉咙哽得生疼,每一个字都像带着碎玻璃:“我说了,我不结。”
沈连杞看着她,忽然扯了扯嘴角,那弧度冰冷刺骨。
“需要再提醒你一遍后果。”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如刀,“照片在报社,我无所谓,温时宁,你可以试试。”
他的手拿着钥匙,就那么悬在半空,等着。
那无声的威压比任何怒吼都更沉重。
温时宁的脸瞬间褪去最后一丝血色。
父亲混沌的嘶吼,母亲微弱的心跳,像沉重的锁链拖着她,坠向无底深渊。
她的指甲死死掐进掌心,掐出血印。
良久。
一声几不可闻碎裂般的声音。
“……好。”
她抬手,指尖颤抖,冰凉的钥匙落入掌心,却重逾千斤。
沈连杞收回手,没再看她,转身上了楼。
张秀芬看着他消失在楼梯口的背影,又看看握着钥匙站在客厅中央摇摇欲坠却依旧挺直脊背的温时宁,脸上表情扭曲变幻,最终化为一种刻骨的怨毒和算计。
“得意什么。”她声音不高,却字字带刺,“不过是攀上了一根烂稻草,连杞他,他那个样子,你图什么,图守活寡吗,趁早死了这条心。”
温时宁住进了沈连杞分到的这套单元楼里。
日子仿佛结了冰。
沈连杞早出晚归,回来也多半待在楼上书房。
两人即使在狭窄的楼道里迎面撞上,空气也像是凝固的冰原。
温时宁白天会去医院,母亲的命依旧靠着那条细线悬着。
父亲情况稍稳,但意识时清时浑,再未提起那天惊心动魄的半句话。
她在医院守着,心却空得发慌。
只有回来看到张秀芬那张写满憎恶的脸时,才能感觉到一点活着的酸涩的痛感。
张秀芬没消停过。
她把那间靠北的小次卧拨给了温时宁,阴冷潮湿,玻璃破了半块只用报纸糊着。
温时宁自己找了块木板和破布暂时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