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结婚了

作品:《八零娇气包落难,他掐腰锁我入怀

    “呵,好啊。”张秀芬被打蒙过后是歇斯底里的疯狂,“心疼了,贱人,你装什么大义凛然,你看上他什么,看上他的位置,他的脸,还是看上他那副不能人道的身子图清净守活寡。”


    她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开始口不择言地攻击。


    “闭嘴。”温时宁的理智被彻底点燃,她抓起桌上一只豁口的茶杯就砸过去,“你再敢诋毁他一个字试试。”


    茶杯砸在张秀芬脚边,碎瓷片四溅。


    就在此时。


    “吵什么。”


    一道冰冷沉凝的声音从楼梯方向传来。


    温时宁身体猛地一僵。


    她抬眸,正撞上沈连杞深潭般的视线。


    他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也许听完了全部。


    客厅里死寂一片,只剩下张秀芬委屈的抽泣。


    沈连杞的目光在狼狈的张秀芬和还保持着砸杯子姿势胸口起伏不定的温时宁之间缓慢扫过。


    最后,定格在温时宁那双燃着怒火却藏不住一丝仓皇和心疼的眼眸里。


    只一瞬,那深邃的目光几乎穿透她极力维持的盔甲。


    张秀芬已经扑了过去:“连杞,你看看这个泼妇,她打我,她还要拿茶杯砸死我,反了天了,都是为了给你出气,她算个什么东西。”


    “出去。”沈连杞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违逆的力量,是对着张秀芬说的。


    “什,什么。”张秀芬哭声卡住。


    “出去冷静一下。”沈连杞的目光落在温时宁身上,带着审视,“温时宁留下。”


    张秀芬还想撒泼,但对上沈连杞那双深不见底没有丝毫温情的眸子,所有的哭喊都被冻在了喉咙里。


    她恨恨地剜了温时宁一眼,抓起外套摔门出去。


    客厅只剩下两人。


    头顶的灯泡晃着惨白的光。


    “出气。”


    沈连杞迈步走到温时宁面前,高大的阴影笼罩下来。


    他低头,目光落在她因为用力而微红的手掌上——刚才打张秀芬耳光的那只。


    “我。”温时宁像被烫到一样缩回手,狼狈地别开脸,努力维持着僵硬,“你别误会,我只是,看不惯她那副嘴脸,吵到我清静了。”


    “为了清静。”沈连杞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温时宁梗着脖子,死撑着最后一点傲气:“对,嫌她太吵,丢我的脸。”


    他靠得太近了,那股冷冽的气息让她心跳失序。


    “呵。”头顶传来一声极轻的嗤笑,带着洞悉。


    温时宁心头一慌,猛地抬头。


    却见沈连杞已经转身,走向楼梯口。


    只有一句冷硬的话撂在身后。


    “打回去的手再藏,印子也在。”


    ……


    “温振国同志单位的介绍信开好了。”刘干事将一份盖着红戳的信封递到沈连杞手里,“沈首长,您看。”


    “嗯。”沈连杞收好,看向站在窗边背对着他的温时宁,“准备一下,后天上午。”


    三天后,是个少有的冬日晴天。


    温时宁看着镜子里被摁着换上一件崭新红色对襟薄袄的自己。


    脸依旧有些苍白,眼下的乌青用了一点陈年胭脂勉强遮住。


    张秀芬被强行安排留在家里。


    沈连杞亲自开的军用吉普,车擦得锃亮。


    民政办公室。


    工作人员拿着介绍信,又反复确认了他俩的工作证件,看着温时宁那出众却难掩憔悴的容貌和沈连杞冷硬的军装,眼神复杂。


    “沈首长,温时宁同志,”他推了推眼镜,“根据规定,还是要询问清楚,是否自愿。”


    “自愿。”沈连杞的声音平稳无波。


    温时宁攥紧了藏在衣袖里的手,指甲深深陷进肉里。


    “自愿。”


    钢印重重落下,卡在两张并排贴好的黑白登记照上。


    一人一张薄薄的纸。


    红色塑料封皮。


    温时宁捏着那本滚烫的《结婚证》,像是捏着自己的卖身契。


    三天后,家属院。


    说是婚礼,没有宾客满座,没有披红挂彩。


    只有客厅桌子上多了几个印着大红喜字的搪瓷脸盆暖水瓶和几个铁皮饼干盒子。


    床上添了两床崭新的扎着红布条的棉花被,还有一台崭新的“红灯”牌收音机,用红绸带绑着。


    “三转一响”竟也勉强凑齐了“一响”。


    东西是沈连杞带着几个警卫员搬回来的,放下东西就匆匆走了,说是训练。


    温时宁沉默地看着这些东西。


    收音机很新,一看就是工业券加托关系弄来的紧俏货。


    棉花被絮很厚实,崭新大红缎子背面,摸着柔软舒适。


    “沈首长家今天办事。”


    “嘘,快走,听说就是走个过场。”


    门外传来刻意压低又忍不住窥探的议论。


    傍晚。


    沈连杞回来了,身上还带着室外清冽的寒气。


    他换了一双新布鞋。


    客厅中央那张唯一的方木桌子上,摆上了几个硬菜。


    一碗浓油赤酱的红烧肉,一条蒸鱼,一盘炒鸡蛋,外加一盘绿油油的蒜苗炒腊肉,旁边还罕见地摆着一瓶开启的麦精汽酒。


    是刘干事找人送来的。


    沈连杞看到桌边坐着的温时宁,愣了一下。


    她也换了身干净的棉袄,红色的,衬得脸没那么苍白。


    她低着头,没看他。


    空气凝滞。


    沈连杞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


    两人拿起筷子。


    碗碟冰冷,饭菜温热,气氛沉默到压抑。


    只有筷子偶尔碰触碗沿的细微声响。


    “……收音机,”她忽然开口,声音很轻,打破了死寂,“谢谢。”


    沈连杞夹菜的手顿了顿,没抬头。


    “不用。”他声音依旧冷硬,却没了那份刻意维持的距离。


    温时宁垂着眼,扒拉着碗里的米饭。


    沈连杞沉默地夹起一块肥瘦相间的红烧肉,没有犹豫地放进了温时宁碗里。


    温时宁盯着那块油亮亮的肉,眼眶突然有些发酸。


    “以后。”沈连杞放下筷子,声音低沉地响起。


    温时宁猛地抬头。


    他看着她,那深邃的眼眸里,冰封的寒意似乎裂开了一道缝隙,映着桌上那点昏黄的灯光。


    他好像想说什么,喉结滚动了一下。


    “搬过去吧。”最终他只说了四个字,目光投向了收拾出来的二楼的主卧。


    “房间暖和。”


    温时宁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那敞开的房门,看到了里面那张双人架子床上的大红新被褥。


    心脏在胸腔里失重般猛地下坠,又剧烈地弹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