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来路不明的野种
作品:《八零娇气包落难,他掐腰锁我入怀》 他只是沉默。
那份沉默,像一块巨石死死压在温时宁的胸口,让她喘不过气来。
好。
很好。
他不信她。过去不信,现在也不信。
小护士紧张地递过单子:“温……温同志,这边开药。”
温时宁吸了一下鼻子,胡乱抹掉脸上的泪痕。
她撑着发软的身体下床,动作很慢,腰腹深处似乎还残留着被重击过后的隐痛。
她没再看沈连杞一眼。
他既然选择沉默,她就当这屋子里没有他这个人。
“扶一把吧……”小护士看她脸色惨白摇摇欲坠,小声说,伸出手想搀她手臂。
一只大手更快地攥住了她的手腕!
温时宁被拽得一个趔趄,差点撞进身后那具坚硬的胸膛里。
那只手滚烫,力道凶悍得像是要把她的腕骨捏碎。
温时宁吃痛,猛然回头,对上沈连杞的眼睛。
那双眼瞳深处,不再是死寂的寒潭,而是翻涌着某种压抑到极致的熔岩!
不是愤怒。
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
他盯着她,胸膛剧烈起伏了一下,那双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在凶狠地燃烧冲撞,几乎要烧穿那层冰冷的表象,喷薄而出!
但他只是牢牢地攥着她的手腕,指节捏得泛白。
一个字也没有。
下午。
医院走廊尽头的小花厅,难得的清净。
温时宁坐在冰冷的石凳上,惨淡的阳光隔着玻璃照进来,没什么暖意。
她手里攥着一份刚拿到的报告单。
产前基因筛查结果。
“温时宁。”
一个冰冷的女声突兀响起。
温时宁猛地抬头。
陈依雪?!
她一身崭新的白大褂,站在两米开外,看着她的眼神像淬了毒的冰锥。
陈依雪的目光在她脸上扫过,落在她紧握的报告单上,嘴角牵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哟,亲自等结果呢?”陈依雪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浓重的恶意,“看来你还真把这孽种当回事了?”
温时宁霍然站起,血液冲上头顶:“你闭嘴!”
“闭不了!”陈依雪往前一步,压低了声音,每个字都充满恶毒的快意,“我说过的,沈家的门,你这不干不净的破鞋和这来路不明的野种,别想进去!”
她死死盯着温时宁的眼睛,眼神怨毒得如同爬行的毒蛇。
“别以为躲开我就没事了!温时宁,你和你肚子里的这块烂肉,就是个定时炸弹!沈连杞现在是被你这张脸迷昏了头!等他腻了,或者等他妈彻底把你们的事闹开,把你当年怎么勾引他又怎么踩碎他的丑事都翻出来!你看他还会不会护着你这对灾星母子!”
她像是欣赏够了温时宁瞬间惨白的脸,发出短促冰冷的笑声,转身扬长而去。
温时宁踉跄一步,后背撞在冰冷的石柱上。冰冷的绝望像冰水从头浇下。手里的报告单变得千斤重。
是啊。
她是什么?
是她曾经一次次碾碎过沈连杞的真心。
是她需要攀附沈连杞才能苟延残喘。
她算什么母亲?
她肚子里的孩子又算什么东西?不是定时炸弹是什么?
出院第一天傍晚,沈连杞回到沈家小院主卧。
房间里一片狼藉。
玻璃杯碎了一地,水渍混合着零星的褐色药片糊在地板上。
温时宁蜷在墙角的长毛地毯上,抱着自己的膝盖,长发披散下来挡住了半边脸,身体缩成小小一团,不停地发着抖,像只被遗弃的幼兽,喉咙里发出无法抑制的呜咽。
沈连杞心脏猛地一沉!
“怎么回事?!”他几步冲到她面前,蹲下身,声音低沉紧绷。
温时宁像是被突然惊动,猛地抬起头,一张小脸上全是水光,眼圈红肿得厉害。
她看着他,眼神是沈连杞从未见过的破碎的绝望和空洞。
她抖得厉害,甚至说不出连贯的话,只是死死揪着胸口衣襟的手背上,有几道清晰的暗红血痕。
那是她抓出来的。
沈连杞的目光死死锁在她手背上那刺目的伤痕上,瞳孔骤缩。
怒火裹挟着一种说不清的恐慌猛地冲上头顶。
“药呢?!”他猛地站起,声音冷硬如刀锋刮过,“王妈!谁给她拿的药?!”
王妈在门外战战兢兢地探出头:“先……先生……药……是温小姐她要的……她说……她说她睡不着……心脏难受……”
“她难受要什么药你就给什么药?!”沈连杞猛地回头,那眼神中的暴戾几乎要将人生吞活剥!
王妈吓得腿一软,差点跪下:“我……我不知道……药是……是老太太之前给厨房老邱的……”
沈连杞的目光瞬间凝结成冰!
又是张秀芬!
一股冰冷的杀气瞬间弥漫开来。
他转过身,弯腰,伸出手想去碰温时宁颤抖的身体。
“别碰我!”温时宁像被毒蛇咬到一样猛地瑟缩,声音尖利破碎,“脏……好脏……”
她抱着自己,疯狂地想往角落的更深处缩去,眼神涣散而惊恐地看着他,好像他是洪水猛兽。
“我脏……孩子也脏……我们……我们不该活着……”
她的话语破碎而癫狂,像冰锥狠狠扎进沈连杞的心里。
沈连杞僵在半空的手停住了。
他看着她脸上绝望的泪痕,看着她近乎崩溃的蜷缩姿态,再看向地板上那些可疑的褐色药痕……
一股从未有过的冰冷恐惧感,猛地攫住了他!
沈连杞猛地弯下腰,大手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一把将缩在角落发抖的温时宁整个儿抱了起来!
温时宁的身体瞬间僵硬得像块石头。
他没给她任何反抗或挣扎的机会,结实的手臂稳稳地托着她的背和膝弯,像是抱着一个易碎的琉璃器皿。
他的动作很快,抱着她大步穿过狼藉的房间,直奔里间自带的洗手间。
温时宁被他突然的动作惊得忘了呜咽,只能僵直着身体,被动地依偎在他坚实的怀抱里。
她甚至能闻到他军装上染着的硝烟和冷空气的气息,混合着男性强烈的荷尔蒙味道。
这距离太近,近得让她无所适从,更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慌。
他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