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她是麻烦

作品:《八零娇气包落难,他掐腰锁我入怀

    沈连杞抱着她走进不算宽敞的洗手间,里面只点着壁灯,光线昏黄。


    他直接走到盥洗盆前,没有放下她,而是单手抱着她,另一只手拧开了水龙头。


    “哗哗哗……”


    温热的水流倾泻而出。


    沈连杞抱着她,转身,让她身体微微侧过来,背部抵着他坚实的胸膛。


    紧接着,那只滚烫的大手,毫不犹豫地直接包裹住她刚才无意识抓出血痕的右手。


    温时宁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牢牢握住手腕,强硬地将她的手按入了流动的温水中!


    肌肤猛然接触到水流,温时宁被烫得低呼一声,下意识想抽回手。


    沈连杞圈着她腰身的手臂纹丝不动,握着她手腕的手更用力地禁锢住她。


    水流冲刷着她手背上干涸的血迹。


    沈连杞垂着眼,侧脸的下颌线绷得死紧。


    他没有用任何香皂或者帕子。


    就是极其用力地用自己的掌心,隔着水流,一遍一遍地近乎凶狠地擦搓着她手背上那几道暗红的划痕!


    动作粗鲁,力道大得让她疼痛,像是要把那血痕连同她刚才崩溃绝望的念头,全都搓洗下去!


    温时宁被他牢牢圈在怀里,后背紧贴着他滚烫结实的胸膛,腰身被他另一条手臂箍紧。


    她上半身几乎是半悬空着,一只手被他死死按在水流下凶狠地揉搓,姿势被动又难受。


    水流温热的触感混着他指腹滚烫的摩擦和毫无怜惜的力道,带来一种说不出的怪异的疼和麻。


    “嘶……”温时宁忍不住吸了口气,手腕被他攥得生疼。


    可他似乎毫无察觉,或者根本不在意。


    他只是专注地盯着水流下那只渐渐被搓得通红甚至连皮都似乎要破开的手背。


    专注得可怕。


    像是在进行一项极其重要的不容打扰的净化仪式。


    温时宁的挣扎逐渐微弱下去。她抬眼,只能看到他紧绷的下颌线,和微微抽动的太阳穴。


    一种奇异的委屈和荒诞感浮上心头。


    她挣扎着,试图扭动手腕:“放开……痛……”


    沈连杞终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他关上水龙头。


    水流声戛然而止。


    洗手间里只剩下两人粗重不匀的呼吸声。


    他依旧保持着那个禁锢般的拥抱姿势,一只手还抓着她的手腕。


    温时宁清晰地感觉到,环在她腰后的那条手臂,几不可察地收得更紧了些,勒得她有些气短。


    他没说话。


    温时宁也僵着,后背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腔的起伏。


    这沉默太压抑。


    过了几秒,就在温时宁以为他是不是要勒死她的时候,沈连杞终于再次动了。


    他慢慢地动作有些僵硬地松开握着她的手,那只被搓得通红的手腕终于获得自由。


    温时宁立刻抽回手,低头看着自己手背上那大片被揉搓出来的异常通红,有些地方甚至隐隐作痛,快要破皮的样子。


    她揉着那一片火辣辣的皮肤。


    沈连杞的手垂在身侧。


    他看着温时宁低头的侧影和她通红的微微发抖的手背,深眸像是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冰,看不透那冰层之下到底是什么。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


    突然,他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再次伸了过来!


    这一次,带着一种笨拙的迟疑的力道,极其缓慢地轻轻地碰了一下她手背上那块搓得最红的地方。


    指尖的触碰很轻,几乎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


    温时宁被他这奇怪的动作惊得手臂微微一缩,立刻抬头看向他。


    沈连杞似乎被她突然的动作和目光刺了一下,猛地收回了手。


    那只手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迸起。


    他面无表情地转开了脸,深眸沉沉地望着墙上的白色瓷砖,喉结又剧烈地上下滚动了一次,像是有什么东西极力想冲破封锁,却又被他狠狠压了回去。


    最终,他只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带着浓重烦躁意味的字:“麻烦。”


    这突兀的两个字,连同他身上那股尚未平息的躁动情绪,狠狠砸在温时宁心上。


    刚才洗手间里那点微弱的说不清的怪异气氛瞬间荡然无存。


    仿佛他刚才所有的举动,都只是对她这个“麻烦”的应激反应。


    她垂下眼,看着自己还通红的手背。


    那块皮肤热辣辣的疼,像是在无声嘲讽她刚才瞬间涌起的荒诞希冀。


    初冬,寒风夹着小雪粒。


    温时宁独自站在军区总院妇科诊室外。


    沈连杞出差两天了,去处理紧邻边境的几个村落频发的冲突,具体位置是边境线上有名的三不管地带。


    医院妇产科的消毒水味儿混着寒意。


    “你一个人来的?”戴着口罩的医生在检查单上龙飞凤舞,“家属呢?”


    “他没空。”温时宁声音平得像死水。


    沈连杞调兵往棘石崖剿那些不要命的跨境武装,人都走了两天了。


    医生笔顿了顿:“你这情况,血压不稳,胎儿偏小,一个人可不行,回去叫你……”


    “他回不来。”温时宁打断她,眼睛盯着医生白大褂的纽扣,“我签字。”


    医生没再说话,刷刷几笔开好药单。


    温时宁接过单子,薄薄的纸几乎攥出水来。


    刚起身,眼前猛地一黑!


    天旋地转!


    温时宁手肘狠狠撞在金属长椅冰冷的扶手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一股尖锐的钝痛从腰腹深处直冲天灵盖。


    “妈呀!”旁边等位的一个孕妇惊叫出声。


    模糊视线里,无数双脚和惊恐的脸围过来。


    “摔了!”


    “快!快叫医生!她怀着呢!”


    温时宁蜷在地上,冷汗瞬间浸透了里衣。那记撞在扶手上的力道比她感觉到的要重得多。


    小腹深处,像有一根弦被骤然绷紧拉扯……


    孩子……


    她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病房里死寂。


    惨白的光照在温时宁脸上。


    手覆在小腹上,那令人心悸的紧绷感还没完全散去。


    医生说撞那下很险,胎心有点掉,必须留观。


    门锁轻微转动。


    温时宁闭上眼,假装睡沉。


    脚步声很沉,带着一身室外的寒气,停在床边。


    沈连杞站了很久。


    呼吸声很重。


    忽然,一只带着硝烟和泥土味道的手,极其僵硬地碰了碰她紧抓被单的手背。动作极快,一触即分。


    快得像温时宁的错觉。


    接着,是椅子被拖开的嘎吱声。


    他就坐在床边,没靠近。


    一夜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