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做女人要自爱

作品:《八零娇气包落难,他掐腰锁我入怀

    “你……你少给我来这一套泼妇撒疯!”他色厉内荏地吼着,底气却虚了一大截,手指着温时宁抖得不成样子,“行!算你有种!搬!月底之前必须搬!少一天,你看老子怎么收拾……”


    狠话没撂完,眼角余光突然瞥到巷子口拐角晃过两道绿色的身影。


    王主任像见了鬼一样猛地闭了嘴,脸色“唰”地白了。


    “走……走!晦气!”他几乎是屁滚尿流地一挥手,带着两个明显也怂了的汉子,骂骂咧咧脚步虚浮地转身,逃也似地滚蛋了。


    沉重的木门“吱呀”一声关上。


    门栓“咔哒”落定。


    温时宁僵硬笔挺的身体瞬间像被抽掉了所有的骨头,软软地靠在冰冷的门板上,沿着门板滑坐到冰凉的石阶上。


    那口气卸了。


    剧烈的反胃感再也压不住。


    “呕……咳咳咳……”她蜷缩成一团,手指死死抠着冰冷的石缝,像濒死的虾米一样干呕呛咳,胃里空空如也,只有酸苦的胆汁一阵阵冲上喉咙。


    冰冷粗粝的石阶透过薄薄的裤料刺着皮肤,小腹里那微弱的存在感,此刻也随着剧烈的痉挛隐隐作痛。


    她埋着头,长发狼狈地散落下来。


    几滴冰凉的液体,重重砸在冻得梆硬的泥地上,洇开几个深色的点。


    不是泪。


    是咳出来的。


    军区家属院小花园的暖房里,难得的阳光透过玻璃顶棚洒下来。


    陈依雪穿着一身崭新的军绿色呢料列宁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端着茶缸,和几个围着她的军属笑语晏晏。


    “所以说啊,这做人,尤其是做女人,得自爱,不能眼皮子浅,为了一点点所谓的便利就丢了原则,你看温时宁那事儿闹的……表面看她跑回省城一个人可怜,谁知道背地里跟那个周副书记……啧啧。”


    她叹息着摇摇头,恰到好处地留白,引得旁边几个女人立刻七嘴八舌接上话。


    “就是!我那天可亲眼看见了!周副书记那眼神,黏在她身上都扯不下来!”


    “可不吗?要不她哪来的胆子一个人回省城?肯定是那边有人接应呗!”


    “要我说啊,沈首长也真是倒了血霉……摊上这么个……”


    “咳咳!”其中一个年纪大的军属突然用力咳嗽一声。


    暖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拉开。


    沈连杞带着一身室外的寒气,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


    深不见底的眸子扫过暖房里的瞬间,所有七嘴八舌的议论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扼住。


    瞬间死寂。


    那几个刚才还唾沫横飞嚼舌根的军属脸“唰”地白了,一个个缩着脖子,眼珠子乱转,恨不能把自己藏进角落的花盆里。


    陈依雪也猛地僵住,端着茶缸的手指骨节泛白,脸上那丝温柔的笑意还挂着,却僵得如同劣质的面具。


    沈连杞没看她们任何一个。


    他的目光直接落在陈依雪身上,冰冷审视没有一丝温度,像解剖刀刮过。


    陈依雪的心脏被那眼神刺得猛地一抽,几乎要窒息。


    “连……连杞哥……”她强撑着声音开口,嗓子眼发干。


    沈连杞没说话,径直迈步走进来。


    沉肃的军靴踩在暖房的水泥地上,发出清晰沉重的笃笃声。


    每一步,都像踩在那几个多嘴军属的心脏上。


    他走到陈依雪面前停下。


    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将陈依雪整个笼罩进去,带着无声的压迫感。


    “很闲?”他开口,声音不高,却像裹着冰碴子,冷硬地砸在凝滞的空气里。


    “不……不是的……”陈依雪头皮发麻。


    “组织纪律,让你闲到在这家属暖房里组织讨论同志的思想作风?”


    陈依雪的脸“刷”地血色褪尽!


    “不是!连杞哥你误会了!我们……我们只是……”


    沈连杞直接抬手,指向门口。


    “现在,立刻,回医疗部。”


    他的视线扫过那几个抖如筛糠的军属。


    “还有你们几个,”他声音更沉,“把团结友爱守则抄二十遍,明早送到保卫处刘干事桌上。”


    暖房的门被沈连杞重重带上。


    “砰!”


    震得顶棚上的玻璃都嗡嗡作响。


    暖房里只剩下死一样的寂静和那几个军属煞白的脸。


    陈依雪站在原地,浑身冰凉。


    手里的茶缸“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滚烫的茶水泼出来,烫湿了她崭新油亮的皮鞋。


    可那点微不足道的灼痛,比不过此刻心里万分之一被当众撕掉伪装的狼狈和寒意。


    抄二十遍守则!


    这是何等直白不留情面的惩罚!足以让她和陈军医在军区所有人面前颜面扫地!


    她死死攥着手,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温时宁……又是温时宁!


    那个贱人,就算人不在军区,沈连杞也依旧被她勾着魂!竟这样打她的脸!


    省城,沈家老宅那间漏风的堂屋。


    几支残烛被呼啸的冷风吹得明明灭灭。


    温时宁裹着一件颜色都洗褪了的长毛披肩,指尖冰凉如蛇,捏着一张皱巴巴几乎能拧出血水来的纸条。


    李瘸子婆娘下午偷偷塞进来的。


    “周副书记进了农场没见着您双亲,托人探听,只知温先生被单独提审过,状况……不大好,太太……整宿咳嗽……”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铁水,烙印在温时宁的视网膜上。


    爸爸被审……妈妈咳了一整夜……


    眼前一阵发黑。


    一股温热的腥气毫无征兆地涌上喉咙,她下意识地用手帕死死捂住嘴。


    剧烈的呛咳震得胸腔生疼。


    摊开手心,雪白的丝绢帕子上,一点刺目的殷红!


    嗡


    脑子里的弦彻底绷断。


    “吴妈……”她嘶哑地唤了一声,像被砂石磨过。


    “来了来了!”吴妈端着一碗刚熬好的姜糖水,急匆匆撩开破帘子进来。


    一抬眼,看到温时宁脸色死灰摇摇欲坠地站着,手里攥着帕子,掌心一抹惊心动魄的红!


    “妈呀!”吴妈手里的破陶碗“哐当”一声砸在地上,姜水和糖块的碎片四溅。


    她像被雷劈了一样扑过来,老泪纵横:“小姐!祖宗!我的小祖宗!您可不能吓我!您这是怎么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