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他不可能有孩子

作品:《八零娇气包落难,他掐腰锁我入怀

    温时宁闭了闭眼,喉咙里堵得厉害,那点腥甜味还在舌尖萦绕不去。


    她深吸着气,努力想把那股翻江倒海的恶心和眩晕压下去。


    “我……没事。”声音像从牙缝里挤出来,“扶我去……诊所。”


    她不能有事。


    绝对不能。


    老宅外面,夜色浓稠如墨化不开。


    巷子对面狭窄的屋檐阴影深处。


    沈连杞如同一尊与黑暗融为一体的石雕,纹丝不动。


    高大沉默,压抑到了极致,只有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透过凛冽的寒风,死死锁住沈家老宅那扇紧闭的院。


    老宅的堂屋里,一片死寂。


    地上摔碎的碗碴和水迹还没收拾干净。


    温时宁靠在那把咯吱作响的旧圈椅上,冰凉的手无力地搭着扶手。


    镇上的老中医刚走不久,带着满身劣价烟草味,给她留下几包难闻的药草。


    “急火攻心,胎脉不稳,年轻轻的,何苦来哉?再折腾,这孩子……怕就留不住了……”


    老中医的话还在耳边嗡嗡作响。


    那点刺目的猩红还在眼前晃动。


    “留不住……”


    温时宁搭在小腹上的手指,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随即又用力地僵硬地摊开。


    不能碰,连带着那一丝微弱的牵扯感都像是幻觉。


    才一个多月……就留不住了么?


    院门突然被拍得震天响!


    带着一股子歇斯底里的急促和狂躁。


    温时宁眼皮都没抬一下。


    吴妈吓得一个激灵,抹了把泪,慌慌张张地去应门。


    “谁谁啊?”


    “开门!快开门!”门外是周远安嘶哑变调的声音,“温时宁!我知道你在!开门!”


    温时宁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周远安?


    吴妈有些犹豫地看向温时宁。


    “让他进来。”温时宁的声音平得没有一丝波澜。


    门闩刚拉开一道缝,周远安就像条疯狗一样硬挤了进来!


    他整个人狼狈不堪,那件半新的中山装皱成一团,沾满了灰土和可疑的污渍。


    脸上胡子拉碴,眼底一片惊惶未定的红血丝,大口喘着粗气,像是刚从一场要命的追杀中逃出来。


    他一进来,根本不看吴妈,布满血丝的眼球直勾勾地刺向椅子上虚弱苍白的温时宁。


    “温时宁!你……你好狠的心肠!”他声音抖得厉害,指着温时宁,手指痉挛,“你……你跟沈连杞那疯子是怎么说的?!啊?!”


    温时宁抬起眼,眼神像看着地上的一块污迹:“滚出去。”


    “滚出去?!”周远安怪笑一声,上前一步,浓重的酒气和汗臭味直扑温时宁的面门,“你把我坑到这个地步,差点死了!现在让我滚?!”


    他的声音猛地拔高,“王爱国被军区带走了!有人告诉我,查我查得底朝天!是你!一定是你怂恿沈连杞干的对不对?!你好狠啊温时宁!你利用我拿到回城文件,转头就把老子往死里坑?!”


    “咳……”温时宁被他身上污秽的气息逼得喉头一紧,恶心感再次翻涌上来。


    她强压下,声音像冰刃:“文件是你主动送来的交易,周远安,是你自己手眼通天惹了不该惹的人,关我什么事?”


    她扶着椅背,艰难地站起身,身体晃了一下,眼神却锋利如冰锥,直刺周远安:“现在,立刻,给我滚!”


    “交易?”周远安被彻底激怒,他猛地扑上来,一把攥住温时宁纤细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那你他妈说说!你肚子里怀的这野种是谁的?!”


    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像野兽一样死死盯着温时宁依旧平坦的小腹,那张扭曲变形的脸上混杂着嫉妒怨恨和一种恶毒的揣测!


    “沈连杞早就绝嗣了对不对?他根本不可能有孩子!温时宁!是不是你在乡下随便找了哪个野男人留了种?嗯?!现在想瞒天过海把这野种栽到沈连杞头上?!是不是!?”


    野种?!


    温时宁身体狠狠一颤!


    那两个字,像两条冰冷的毒蛇,瞬间钻进了她的耳朵,狠狠噬咬在她的心上!


    手腕被他攥得剧痛无比,骨头都在呻吟。鼻腔里充斥着他身上令人作呕的混合气味。


    脑子嗡嗡作响,眼前阵阵发黑,胸口那股腥甜再次直冲喉咙!


    她死死咬着牙关,把那一口血沫硬生生咽了回去!拼尽全力想甩开那只肮脏的手。


    “放开我!周远安你滚!滚!”


    “说啊!你说啊!”周远安不仅没放手,反而像疯了一样把她往自己怀里扯,另一只油腻的手竟要去捂她的嘴!涎着脸凑近,恶臭的酒气喷在她脸上,“你告诉我,这孩子到底是谁的?是不是我的……”


    “哐!”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沈家那扇老朽沉重的包铁木门,被人从外面用恐怖的力量,生生踹得四分五裂!


    温时宁被那突如其来的巨响震得耳膜生疼,心脏骤停了一拍。


    她下意识地往后踉跄一步,后背撞在冰冷的圈椅扶手上,钝痛让她瞬间清醒。


    借着砸进破门洞里的惨淡天光,温时宁看清了站在门口的魁梧黑影。


    寒风卷着碎雪粒子,刮过他棱角分明的下颌和挺拔如松的身形。


    “沈……沈首长……误会!天大的误会!我们……我和时宁在说……”


    沈连杞走到了近前。


    他没有看周远安,他在温时宁面前一步远的地方站定。


    温时宁能看清他眸底深处的痛苦。


    她听到他开口了。


    “孩子……”


    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像咽下了一口裹着刀片的碎冰。


    他的目光,终于抬起来,如同实质,落在温时宁惊惶睁大的瞳孔里:


    “……是谁的?”


    温时宁猛地抬起头!


    “我的!”她嘶声道,每个字都像从喉咙深处刮出来的,带着血腥气,“是我温时宁一个人的种!”


    周远安如同抓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猛地嚎叫起来:“对!对!首长您听见了!是她的!是她偷人的野……”


    “砰!”


    沈连杞慢慢地抬起右手。


    温时宁瞳孔骤然收缩!


    “别碰我!”她失声尖叫,恐惧让她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猛地挥开他探来的手!


    指尖划过他粗砺的手背,留下几道火辣辣的红痕!


    “脏!别碰它!”她厉声嘶喊!


    那目光,像淬了剧毒的冰锥。


    狠狠扎进沈连杞的心口!


    空气彻底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