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关乎生死

作品:《八零娇气包落难,他掐腰锁我入怀

    那双漂亮的杏眸里燃烧着冰冷的火焰,带着曾经天之骄女被冒犯的威压,“这都是我温时宁的私事!轮得到你黄爱花置喙指点?!”


    她声音陡地拔高,字字清晰:“至于首长?省城革委会的赵副主任,你认得吗?要不要让他亲自来给你关心关心,顺带解释解释王爱国是为什么被严肃处理的?!”


    黄爱花被她这股气势和提到的人名唬得脸色发白,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你……你少拿领导压人!”


    “压你?”温时宁嗤笑一声,带着不屑一顾的轻蔑,目光扫过那些围观的闲人,“你也配?”


    她懒得再跟这种人纠缠,扶着吴妈转身就走,脊背挺得笔直,像风雪中不肯弯折的细竹。


    “小姐。”吴妈担忧地低唤,刚才那番动气显然又耗费了温时宁的力气。


    “没事。”温时宁声音发虚,强忍着胸口翻腾的气血和腹中隐隐的不适,“回去。”


    警卫跟了上去,冰冷的目光扫过黄爱花和看热闹的人群,那些人立刻缩着脖子散了。


    沈连杞当晚就知道了这场小小的风波。


    他坐在办公室里,听着刘干事尽量平实地复述过程。


    当他听到温时宁那句话,搭在扶手上的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那个黄爱花,”沈连杞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月底街道干部考核,她不合格,调离。”


    “是!”刘干事立刻应下。


    “还有,”沈连杞抬眼,目光锐利如鹰,“查清楚,是谁嚼的舌根,让她知道那么多陈年旧事。还有那些看热闹的,名字都记下。”


    他不需要警告谁,他只需要让不安分的人知道,靠近那座老宅,需要付出代价。


    周远安像阴沟里的老鼠,彻底藏了起来。


    追捕的网越收越紧,他焦灼不安,像被困在绝境的野兽。


    陈依雪那边传来的模糊消息。


    张秀芬被送回老家看守,沈连杞为温时宁出头摆平了街道的挑衅。


    他不甘心!他付出了那么多!那个女人!那座宅子!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绝望的深渊里滋生。


    深夜,他借着夜色的掩护,溜到了一处接头点,这里能暂时躲避追捕。


    借着昏暗的烛光,他快速写了一张纸条。


    劳改农场后山谷,三号废弃矿洞,有人要见温时宁。


    事关她父母未交出的重要“东西”,关乎生死。


    明天中午,过时不候。信不信由她。


    纸条交给了一个早就被收买的小混混。


    周远安眼里闪着阴毒的光:“想办法,送到沈家老宅那个老女人手里。”


    老宅的平静被打破是在第二天清晨。


    一张皱巴巴的纸条被一个半大孩子扔进院子,然后飞快跑掉。


    吴妈捡起纸条,惊慌失措地跑进屋:“小姐!小姐!有人扔了这个进来!”


    温时宁拿过纸条,展开。看清内容的瞬间,她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是周远安!一定是他!他又想搞什么鬼?!


    “小姐,这是陷阱啊!”吴妈急得快哭出来,“那地方邪性得很!塌方了好几次!您不能去!告诉沈首长吧!”


    告诉沈连杞?


    温时宁攥紧了纸条,指节用力到泛白。告诉他,让他再派人去?


    再经历一次希望然后坠入更深的地狱?再看到染血的遗物?


    还是让他用铁血手腕彻底碾碎关于父母最后一点渺茫的希望?


    不……


    她承受不起再一次了。


    尤其是现在。


    腹中的小生命随着她剧烈的心跳微微震颤着,像是在无声地拉扯她。


    “吴妈,”她的声音干涩发哑,带着一种绝望的疲惫,“不能告诉他。”


    她走到桌边,拿起笔,在纸条背后快速写下。


    “东西,我亲自去拿。”


    “吴妈,把这个送到巷口警卫手上,就说家里针线没有了,你替我去街口杂货铺买点东西。”她将纸条塞给吴妈,眼神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别让他们跟着你,把纸条偷偷扔在杂货铺门口显眼的地方。”


    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能尝试不惊动警卫留下信息的方式。


    如果那人足够警觉……


    吴妈看着小姐惨白的脸和眼中的疯狂,知道拦不住。


    “小姐!您……您一定要小心!不行就赶紧回来!”


    温时宁没有说话,只是摸了摸小腹。宝宝,为了外公外婆,为了过去再赌一次。


    沈连杞几乎是第一时间就知道了纸条和回信的事。


    警卫第一时间就警惕地发现了吴妈异常的动作和在杂货铺门前“不小心”遗落的纸条。


    纸条立刻送到了沈连杞手上。


    那笔迹,他一眼认出是周远安的。


    温时宁的回复,则透着一种让他心惊胆战的疯狂。


    “首长!我立刻带人去!封锁那片区域!”刘干事立刻请命。


    “不。”沈连杞猛地站起身,声音冷冽如刀,“你带人,秘密绕到矿洞后坡和两侧高地埋伏。所有人,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开枪,不准暴露!”


    他眼底是压抑到极致的风暴:“我亲自去洞前。”


    他必须去。


    他太了解温时宁了,这种时候,谁也拦不住她。


    他要在她踏入陷阱之前,把她挡下来。


    或者说,他要亲手撕碎周远安布下的这张网。


    正午的阳光惨白,毫无暖意地笼罩着劳改农场后山的荒坡。


    废弃的三号矿洞像一张咧开的黑洞洞的大嘴,阴森地矗立在山谷深处。


    冷风穿过洞口,发出呜咽般的怪响。


    温时宁裹着一件半旧的藏青色大衣,独自一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乱石嶙峋的山路,朝矿洞走去。


    每一步都沉重无比,小腹下坠的感觉越来越明显,她不得不走走停停,抚着肚子喘息。


    阳光刺眼,她却觉得浑身发冷。


    离洞口还有几十米远,她停住了脚步。


    洞口旁边的一块巨大山石上,赫然坐着一个身影。


    沈连杞。


    他穿着便装,深灰色的外套敞开,露出里面笔挺的衬衣领口。


    他姿态看似随意地靠坐在石头上,眼神却像鹰隼般锐利地扫视着洞口和周围的山坡。


    当温时宁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时,他锐利的目光瞬间锁定在她身上,那眼神深邃得像无底寒潭,里面翻涌着担忧痛楚愤怒……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松了口气。


    他还是知道了。


    温时宁的心猛地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