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遗物

作品:《八零娇气包落难,他掐腰锁我入怀

    她避开他的目光,倔强地只盯着那个黑黢黢的洞口,继续艰难地往前走。


    “站住!”沈连杞低沉的声音在山谷间响起,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


    温时宁脚步顿了一下,却固执地没有停。


    沈连杞从石头上跃下,几步就跨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她的去路,也挡住了那个危险的洞口。


    他身上带着山野的冷冽气息。


    “温时宁!”他的声音压抑着怒火,“你找死?”


    “让开!”温时宁抬起头,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只有固执,“我的事,不用你管!”


    “不用我管?”沈连杞逼近一步,深眸紧锁着她的眼睛,“那你现在来这里干什么?听那个杂碎的鬼话?!知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想带着孩子一起死在塌方里?!”


    他低吼着,声音里的恐惧比愤怒更甚。


    温时宁被他眼中赤裸的痛苦震了一下,随即被更深的绝望淹没:“我不知道?!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崩溃边缘的哭腔,“可我能怎么办?!周远安!只有周远安!他是唯一可能知道我父母最后……”


    “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沈连杞猛地打断她,“温伯伯和伯母的遗物,除了被王爱国他们毁掉的,其余都追回了!我的人查得清清楚楚!他手里,什么都没有!这矿洞,就是个圈套!他只想抓你!拿你去换他自己一条贱命!明白吗?!”


    温时宁如遭雷击,身体猛地晃了一下:“你查清楚了?”


    “清清楚楚!”沈连杞斩钉截铁,他的目光越过她,望向那个漆黑的洞口,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冰冷的杀气,清晰无比地送进矿洞深处:“周远安!滚出来!”


    矿洞里一片死寂。只有风声。


    沈连杞嘴角勾起一抹冷到极致的残酷笑容:“不出来?好。”


    他猛地抬起手。


    矿洞四周高地和后坡的隐蔽处,突然冒出了一片黑洞洞的枪口!


    冰冷的金属反射着惨白的日光!


    如同天罗地网,瞬间锁死了洞口!


    “你以为躲着就万事大吉?”沈连杞的声音不高,却带着重逾千斤的压力,“你送进老宅的纸条,我看过了。你约的地点,我也来了,这出戏,你唱不下去了。”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子弹:“最后一次机会,自己滚出来,跪在这里,否则,我就炸塌这座矿洞,让你这肮脏的虫子,永世埋在里面发臭!”


    矿洞里死一般的寂静持续了数秒,然后,传出了悉悉索索的声音。


    接着,一个极度惊恐扭曲的身影踉踉跄跄地从洞口爬了出来,正是蓬头垢面脸色惨白如鬼的周远安!


    他看到矿洞周围山崖上那密密麻麻的枪口,腿一软,“扑通”一声直接跪倒在碎石地上,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沈首长,饶命!饶命啊!”他涕泪横流,语无伦次,“我错了!我该死!我不是人!纸条是我写的!我是想骗温时宁出来。”


    “闭嘴!”温时宁厉声喝止,眼前阵阵发黑。


    虽然早就知道了结果,但亲耳从周远安这个帮凶嘴里再次证实,那冰冷的绝望还是瞬间贯穿了她。


    沈连杞看都没看地上如烂泥般的周远安,他的目光紧紧锁在温时宁身上。


    她身形摇摇欲坠,脸白得像纸。


    刚才那番激烈的情绪波动和长途跋涉,显然已经到了极限。


    “带走!”沈连杞对刘干事一挥手,声音冷硬。


    刘干事带人立刻上前,像拖死狗一样将哭嚎求饶的周远安拖走,瞬间山谷里只剩下呜咽的风声。


    沈连杞几步走到温时宁面前,伸出手想要扶住她摇晃的身体。


    “别碰我!”温时宁像受惊的刺猬,猛地后退一步,脚下却一软,身体直直地朝后倒去!


    “时宁!”沈连杞心脏骤停,动作快如闪电,长臂一伸,牢牢地将她倒下的身体揽进怀中!


    温时宁跌进一个坚硬又带着一丝温度的怀抱。


    眩晕和强烈的反胃感瞬间席卷了她。


    她伏在他胸口,剧烈地干呕起来,却什么也吐不出,只有痛苦的呜咽声从喉咙里逸出。


    沈连杞抱起温时宁,鼻尖充斥着男人身上熟悉的带着硝烟和山野气息的味道。


    这个怀抱,是她此刻唯一的支撑点,却也让她本能地想要挣脱。


    复杂的情绪汹涌而至,委屈痛苦恨意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想承认的依赖……


    泪水终于无法控制地汹涌而出,滚烫地砸在沈连杞的衣襟上。


    沈连杞抱着她,清晰地感受到了那份灼热的湿意和怀里的颤抖。


    他低头,下颌紧绷,下颌线如同刀削斧凿,一滴冷汗沿着鬓角悄然滑落,没入她的发间。


    省军区总院。


    温时宁被迅速安置在检查床上。


    雪白的灯光下,她紧闭着眼,脸色灰败,唇上毫无血色,细密的冷汗打湿了额发。


    老主任带着听诊器仔细听着,又查看了病历,眉头紧锁。


    他转向病房外,沈连杞高大的身影矗立在门口,像一尊绷紧的石像。


    医生走了出来,沈连杞立刻迎上去,几步之遥,却感觉走了很久。


    “首长,”老主任神色凝重,“温同志情绪波动过于巨大,体力严重透支,引发了较为强烈的子宫收缩,虽然暂时没有出血,但胎动情况确实有些异常,必须立刻静卧保胎!不能再有任何情绪刺激!至少卧床一周!我给她用了些舒缓的药,但根本还在她自身……这心气和神,太散了。”


    沈连杞听着,感觉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心口。


    他喉结艰难地滚动:“大人和孩子……”


    “目前看,保住的希望还有,但……”老主任深深叹了口气,“再经历一次这样,后果不堪设想。”


    沈连杞的手在身侧攥紧,指节捏得死白。


    他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看着床上那抹脆弱的身影。


    此刻的温时宁,安静得像个没有生气的瓷娃娃。


    “用最好的药,最好的护理。”沈连杞的声音嘶哑而坚定,“孩子和大人,我都要。”


    老主任点头:“我们会尽全力,但首长,这根源……”


    沈连杞明白医生的未尽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