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拒人千里之外

作品:《八零娇气包落难,他掐腰锁我入怀

    沈连杞的痛苦他的小心翼翼他背地里的守护……这些信息冲击着她固守的恨意和疏离。


    她沉默了很久,久到柳梅以为她不会回答了。


    “柳团长,”温时宁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深深的疲惫,“谢谢您来看我,也谢谢您说这些。”


    她顿了顿,艰难地组织着语言,“可是,有些东西,不是关心就能弥补的。他替我挡了风雨,也替我做了太多决定,甚至……替我决定了孩子的生死。”


    柳团长也不再劝说了。


    夜里,她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她的心猛地一跳。


    是他吗?他……一直在外面守着?


    这个念头让她心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有酸涩,有烦闷,似乎……还有一丝极淡的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悸动。


    接下来几天,温时宁的心境起了微妙的变化。


    她依旧沉默,但对着窗外的目光不再总是空洞,有时会无意识地望向院门的方向。


    门口的石阶上,依旧空着。


    但吴妈出去倒垃圾时,偶尔会“捡”到一些放在巷口拐角处的用旧报纸包好的东西。


    一小捆新鲜的冬笋,或是一块用荷叶包着的还温热的红糖发糕。


    吴妈心照不宣地拿回来,只说是“碰巧买的”。


    温时宁看着那些东西,没再说不收,只是默默吃着吴妈用冬笋炖的汤,或是掰开那松软的发糕。味道很熟悉,是以前军区食堂大师傅的手艺。


    他……终究还是放不下。


    腊月二十三,小年。


    天气阴沉得厉害,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着,酝酿着一场大雪。


    老宅里更显冷清。吴妈做了几个简单的菜,温时宁只勉强吃了几口。


    “小姐,多少再吃点吧,今天好歹是小年……”吴妈劝着。


    温时宁摇摇头,放下筷子:“饱了,吴妈,你也早点吃吧。”


    她起身,慢慢走回里屋。


    刚坐下,外面就有人敲门,听动静像是来找茬的。


    两人合力,刚把桌子和杠子抵好,院门就被外面的人撞得“哐哐”作响,门栓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妈的!给老子撞开!”外面的人更加暴躁。


    “小姐,我去后门看看!”吴妈说着就要往后跑。


    “别去!”温时宁一把拉住她,“后门锁坏了还没修好!”


    她心念电转,“你去里屋,把窗栓插死!快!”


    就在这危急关头,一声暴喝如同惊雷,穿透风雪和叫骂声炸响!


    “住手!”


    紧接着是急促而有力的脚步声和汽车急刹的声音!


    院门外,混乱的打斗声和惨叫声瞬间响起!


    “啊!”


    “谁?!”


    “妈的!是当兵的!”


    温时宁和吴妈惊疑不定地贴在门后听着。


    打斗声很快停止,只剩下风雪呼啸和几声痛苦的呻吟。


    “首长,都制住了!”一个年轻有力的声音报告。


    然后,是沈连杞那冰冷得如同淬了冰渣的声音:“带回去!查清楚,谁指使的!一个都不许放过!”


    “是!”


    脚步声远去,似乎是把人拖走了。


    她再也忍不住,猛地拉开了门栓,推开了那扇沉重的院门。


    刺骨的寒风裹挟着雪片瞬间灌了进来,吹得她一个趔趄。


    门外的沈连杞闻声,倏然转身。


    四目相对。


    风雪在他们之间狂舞。


    他脸上带着未褪尽的凌厉煞气,眉梢鬓角都挂着冰霜,眼神却在她推开门的瞬间,充满了惊愕和来不及掩饰的担忧。


    她站在门口,单薄的身影在风雪中瑟瑟发抖,脸色苍白如雪,眼眶却红得厉害,里面盛满了惊魂未定和后怕的泪水,倔强地不肯落下。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他看着她脆弱的样子,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他下意识地向前一步,想替她挡住风雪,想把她拥入怀中。


    温时宁却在他抬脚的瞬间,猛地退后了一步,像是受惊的小兽。


    她紧紧抓着门框,指节泛白,嘴唇颤抖着,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强撑的倔强。


    “你……你怎么在这里?”


    刺骨的寒风卷着雪片扑打在两人身上。


    沈连杞军大衣的下摆猎猎作响,他脸上未褪尽的煞气在看到她推门而出的瞬间凝固,随即被一种深切的担忧和一丝无措取代。


    他看着她单薄的身影在风雪中瑟瑟发抖,脸色比雪还白,眼眶却红得厉害,那强忍着泪水的倔强模样,像一把钝刀狠狠剜着他的心。


    他下意识地向前一步,想替她挡住风雪,想把她裹进自己带着寒气的怀里。


    温时宁却在他抬脚的瞬间猛地后退,紧紧抓住门框,指节用力到泛白。


    她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不易察觉的颤抖,像受惊的小兽在质问:“你……你怎么在这里?”这话问出来,连她自己都觉得无力。


    答案显而易见。


    沈连杞的脚步硬生生顿住,停在离她几步之遥的风雪里。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却清晰地传入她耳中:“……我不放心。”


    简简单单四个字,像带着千钧重量,砸在温时宁心上。


    不放心什么?是刚才的暴徒,还是……她这个人?


    她张了张嘴,想质问他是不是一直在监视,想让他走,想关上这扇门回到冰冷的“安全”里去。可话堵在喉咙口,看着风雪中他肩头厚厚的积雪,看着他眉梢鬓角的冰霜,看着他眼底那抹来不及完全隐藏的痛楚和担忧,所有的狠话都变得苍白无力。


    一股更深的寒意从心底升起,混杂着刚才极致的恐惧和后怕,让她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冷颤,牙齿咯咯作响。


    沈连杞瞳孔一缩,再也顾不得她的抗拒,大步上前,脱下自己带着体温的军大衣,不由分说地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裹在她身上。


    “进去!”他的声音带着命令式的急切,甚至有些粗鲁。他几乎是半推着她,将她冰凉的身体带离了风口,反手用力关上了沉重的院门,隔绝了外面肆虐的风雪世界。


    “砰”的一声闷响,老宅内瞬间安静了许多,只剩下炉火偶尔的噼啪声和他们两人略显急促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