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梦里花开非我面,崖前身影竟成双

作品:《被献祭后,成了魔尊心尖宠

    大殿之上,玄凌半倚在高座上,长指支着额角,乌发垂落,趁得那张脸愈发沉静冷峻。他似在闭目养神,周身却萦绕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压迫感,让下方的魔卫连大气都不敢出。


    一个时辰前,圣宝楼穹顶之上的魔眼悄然开启,一丝细不可察的波动自虚空而来,穿透玄凌识海。


    他微微睁开双眼,乌黑的睫羽掩盖住了眼底的异色,抬手一挥,指尖凝出一道暗红的符印,瞬间将脑海中的画面投映于半空。


    那画面清晰地播放着音续一行人自踏入圣宝楼,到被石门吞噬的场景。玄凌缓步下阶,长袍曳地,立在光影之前。他身上那股漫不经心的凌厉并未收敛半分,大殿的魔卫不敢侧目,纷纷低下头。


    玄凌目光在音续重重摔倒的身影上停留片刻眼底闪过一抹兴味。


    圣宝楼内幻境万千,皆由魔祖亲设。其法门诡谲莫测,早已失传。玄凌素来不屑于楼内宝物,但对这些自以为聪明的闯入者的挣扎,倒颇有些兴趣。看他们像蝼蚁般在幻境中,或醉生梦死,或辗转求生,最终神魂俱灭,化为楼内灵物的养分,是他寂寥日子中少有的乐趣。


    “尊上。”赤炀低首上前:“云诡姑娘与二妖也一同进了圣宝楼……”


    “随他们。”玄凌并未看他一眼,淡淡道:“若死了,再拖出来也不迟。”


    与此同时,石门内,音续的意识渐渐恢复。


    她挣扎着撑起身子,头脑昏沉地像是刚被巨钟撞击,耳畔还有嗡嗡作响的余震。四下寂静无声,她揉了揉发烫的额角,踉跄着站起身来。


    出乎她意料,这石门之内竟别有洞天。空间开阔的不可思议,远远超出圣宝楼本身所能承载的范围。头顶是一片深邃的夜幕,四周黯淡无光,只有空气中一缕缕不真实的蝉鸣悄然游弋,如同她记忆最深处飘来的回响。


    她怔了一瞬,忽觉心头微颤。这蝉鸣像极了在下界时,某个再平常不过的夏夜。闷热褪去,木窗支起一个缝隙,夏风从缝中灌进来,拂过她的额发。姐姐就躺在身旁,屋里满是竹席与艾草的味道。


    一种莫名的恍惚包裹住她,让她竟生出一种已然回到下界的错觉。


    这是真的吗?


    音续加快脚步朝前走去。四周依旧一片漆黑,但那若有似无的蝉鸣却仿佛引路人一般逐渐清晰。


    她顺着小路前行,林中幽静异常。青石小径蜿蜒曲折,树叶随着晚风轻轻摇曳,叶间透出点点月光,洒在石板路上,宛若流动的银河。池塘是林子的心脏,池中开满了荷花,空气中散发着一股清淡的气息。一个静谧的世界,隔绝了所有的时光与喧嚣。


    这里太静了,静的不像是魔界的任何一角。一切都格外温和、清冷、洁净,美好又毫无生气,像是从某段美梦回忆中抽离出的理想之地。


    一个她曾梦寐以求的世外桃源。


    音续开始有些忮忌能够生活在这里的人。她想留下来,就这样一个人,在这无人打扰的净地中虚度时光。就算一辈子不再出去也好。倘若没有人来找她,那就当她是死在这里了吧,反正一辈子就这么长,也没有人会在意她是不是还活着。


    正当音续胡思乱想时,前方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像是风掠过某样东西,拂动了什么。


    音续倏地顿住,整个人紧绷了起来。她屏住呼吸,借着月光躲在树后张望。


    林子里太静了,静的连自己的心跳声都格外清晰。她往前看了一眼,借着稀薄的月光,隐约能看见前方的林中吊着一根秋千。秋千架在两棵斜长的老树之间,绳子细得几乎看不见,像是悬在空中。


    秋千上的女孩看起来很瘦,穿着一身雪白的长裙,头发垂在身侧,背影看上去有些熟悉。音续苦思冥想,也没想起到底是像谁,她盯着女孩的背影,看着她白的几近透明的皮肤隐藏在长长的裙子下,裙摆随着秋千的摇晃飘在身后方,荡起好看的弧度。


    音续怔怔地看着,恍惚间竟生出一种错觉——好像她也坐在那秋千上了,随着那人一同越荡越高,一下子被抛进极深的夜空里,离地面越来越远。


    她没来由地心头一紧,向前迈了几步,直到走进草丛,周围忽然飞起一群萤火虫。


    密密麻麻的光电在身侧盘旋,把她整个人都包围了起来。荧光密布,幽蓝围绕,仿佛整个夜林都为这瞬间屏息。音续下意识停下脚步,生怕踩碎了这奇异的氛围。


    秋千上的女孩始终目视着前方,像根本没有察觉到音续的靠近。音续看不清她的脸,只能看见她周身散发着的淡蓝色的荧光,冰冷的像这座林子一般毫无生气,犹如从某个遥远时间里逃出来的一缕魂。


    蝉鸣一阵紧过一阵,夹杂着丝丝缕缕的热意与沉闷,竟将这清冷的林子烘出一丝令人窒息的燥气。


    音续清了清嗓子,咳嗽一声。她犹豫一下,又故意用脚扫了扫身旁的草丛,弄出一些声响。可秋千上的女孩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你看不见我吗?”音续小声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没有回答。


    只有蝉鸣一阵一阵地从林子深处传来,像是旧年残梦在耳边作响。那秋千却还在动,慢悠悠地,一下一下。像从没打算停下。


    音续忽然有点冷,她站在原地,仿佛被什么钉在地上,连手指都动弹不得。紧接着,她眼睁睁看着秋千上的女孩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过于熟悉的脸。


    一模一样。


    不,这就是她自己。肤色苍白,眼神空洞,甚至连唇边那几不可察的痣都和她一模一样。可那双眼里没有一丝温度,像是镜中被抽去了魂魄的倒影,没有半点人气。


    音续本能地后退了一步,脚下踩断了草枝,“咔哒”一声,在静得近乎死寂的林中炸开。


    女孩的头缓缓偏了一下,似是察觉到动静,却并未看向她,只是随意朝这个方向望了一眼。


    但那一眼,音续的心却被猛地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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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了。她看见对方的眼睛里映着自己,但那目光中没有惊讶,只是一种荒凉的空白。


    这怎么会是她呢?


    她怎么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音续喉咙干涩,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你是谁?”


    话音落地,那女孩已经站了起来。她动作轻得像风浮在水面,裙摆随之落下,在空气中轻飘飘的荡漾开。她直直朝前走,穿过秋千边的草丛,步伐不快,却坚定地近乎诡异。


    要做什么?


    音续下意识跟上去,心跳乱得像擂鼓。她手脚发冷,甚至想要一把将对方拽到身边。她看着女孩的背影走向前方的雾,雾后是黑压压的一线,像是……断崖?


    “等等!”她喊出声。


    女孩没有回头。她走到悬崖边,风掀起她的长发和裙摆,让音续想起了儿时的自己,那时候,她也曾渴望拥有这样一条白裙子。


    白纱在夜色中浮动,女孩停顿了一瞬,然后,纵身跳了下去。


    音续瞳孔骤然放大,大脑几乎一片空白。她脚下一软,差点扑到地上。


    “等等!”


    “你到底是谁?”


    她扑过去,风刮得她睁不开眼,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在耳边砰砰响个不停。


    冲到悬崖边往下看,下面是一片混沌的虚空,什么都看不见,甚至连落地的声音都没有。


    下一瞬,脚下突然一震。音续低头,只见草地表面如镜面裂开,一道道黑缝蔓延出来,沿着树根、石块迅速向远处扩散。


    秋千断了,树木坍塌,连夜空都开始颤抖。风猛地卷起,带着刺骨的凉意,所有的声音都被拉远,世界在崩塌,她想要逃离,却像是被什么拽住了脚腕,瞬间被黑暗吞噬。


    音续伸脚猛地一踹……


    “哎呦!”


    熟悉的惨叫声在耳边炸响。


    音续一个激灵坐起身,看见被自己一脚踹翻在地的一条。


    “音续啊!你梦里是在降妖吗!”一条抱着自己的脑袋哀嚎。


    音续有些愧疚地朝一条伸出手,这才察觉到自己四肢格外的冷。她顺手摸了摸自己身下潮湿的石板,柔软的草地消失了,此时此刻,她身上盖着一块破旧麻布,昏黄的灯在头顶晃着,光摇摇欲坠。


    “醒了?”云诡的声音自左侧传来。


    “你……”音续张了张嘴,却一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身后,一条龇牙咧嘴地从地上爬起来,他揉着腰腹,嘴里嘟嘟囔囔地说些稀奇古怪的话,声音模糊的像隔着一层水。


    现实粗粝的触感,狠狠碾碎了石门中那虚幻的洁净与安宁。草地的柔软,月光的冷清,萤火的幽暗,还有那个坠入虚无的、和她一模一样的女孩,一切都烟消云散,只剩下这现实境地里令人窒息的真实。


    “我……我看见……”音续开口,声音干涩得像摩擦的砂纸。


    “看见什么了?”云诡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