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赵荃
作品:《公主的造反日志》 夜色下的临时营地中,火光将李乐安沉静的面容映照得忽明忽暗。
“擒贼先擒王,控制县衙是此役关键。”李乐安目光锐利地看向陈勇,“县令赵荃家中可有亲眷?”
陈勇略一思索,“回娘子,听闻这赵荃颇为古怪,并未成亲,也未携父母上任。但他身边确实带着一位妹妹,只是这位妹妹深居简出,几乎无人见过其真容。传言赵荃对此妹极为爱护。”
“妹妹?深居简出,备受爱护……”李乐安指尖轻叩桌面,沉吟片刻,随即果断下令。
“高飞,你明日挑选几名机灵的兄弟,随陈壮陈勇混入进城百姓队伍,分批潜入。一要摸清县衙私兵的巡逻规律,二要探听那位‘妹妹’的底细,三留意市井动向,特别是三大豪族的反应。”
“属下明白!”高飞抱拳领命。
李乐安目光转向陈氏兄弟:“其他人留下,随护卫队加紧操练。”此次收编的四十三人中,仅有陈氏兄弟略通拳脚,余下的皆是普通百姓。
“但凭娘子安排。”陈勇郑重应下。
“怀远,”李乐安最后吩咐,“你挑选几名得力人手,秘密控制或监视县城通往州府的信道,尤其是驿卒和商队常走的路径。务必确保我们行动之时,消息不会立刻泄露出去。”
“是,属下即刻去安排,确保万无一失。”怀远肃然应答。
“那便等你们的消息。”李乐安看向高飞和陈壮陈勇。
“是!”高飞沉声应答。
“定不负娘子所托。”陈勇沉声应诺,陈壮跟着后面连连点头。
陈壮兄弟二人朝着分配的歇息处走去,夜色中陈勇却忽然拉住兄长的胳膊。
“大哥,我们去那边方便一下。”
陈壮虽不解二弟为何要结伴同行,脚步却已下意识跟了上去。
待离营地稍远,确保四下无人,陈勇才压低声音道:“大哥,若是行动遇到危险,切记保命要紧!”
陈壮闻言,却面露不赞同,“二弟,你说的什么话,我们既然答应要为娘子办事,怎么能遇事当逃兵?娘子让我们吃饱喝足,还给新衣服穿,”他粗糙的手掌抚过身上崭新的棉衣,“我们什么时候穿过这么好的衣服?”
陈勇却皱眉,“这些对她来说都是随手可得的东西。”却要他们以命相报。
陈壮此时却神色肃然,看不出之前的憨直,“二弟,即使这些对娘子来说不算什么,可是人家她凭什么白白给我们?我不懂那些弯弯绕绕的道理,我只知道再没吃的,你我兄弟和众乡亲就要饿死了!这恩情,不能忘!”
陈勇浑身一震,看向大哥严肃的神情,半晌,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好,听大哥的。”
远处,李乐安将目光从兄弟俩消失的方向收回,对身侧的怀远低语,“往后行事,尽量将他们二人分开。”
怀远心领神会,低声应道:“是,属下明白。”
七日后,风尘仆仆的陈壮一行人踏着夜色回到了临时藏身的营地。
“娘子,摸清楚了。”领队的护卫甘进目光炯炯,尽管语气沉稳,眉宇间却透着一股成竹在胸的镇定,“县衙那帮私兵的巡逻颇有章法,显然是经过操练。”他话是这么说,却仍是一副胸有才成足的摸样。
他略作停顿,继续禀报,“每日戌时、子时、寅时,会进行三次大规模换防,期间岗哨交接,约有半柱香的间隙,守备最为松懈。夜间巡逻以八人为一队,主要巡视县衙外围及库房重地,每两刻钟经过一次后衙院墙。赵荃居住的内院,固定有两名护卫把守,亥时之后,除非赵荃召唤,否则一般不进入内室。”
另一名护卫随之补充,“关于那位‘妹妹’,我们费了些功夫。她深居简出,但每隔三日,必有一家名为‘济世堂’的药铺掌柜亲自送入一批药材,价值不菲。我们暗中查看了药渣,多是些人参、灵芝等大补元气之物,还夹杂了几味罕见的珍品。那女子似乎患有极重的先天不足之症,离了这些药,怕是难以维系。”
甘进点头,继续道:“至于三大豪族,动向各异。赵家与赵县令往来最密,赵家家主赵有德几乎是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地请赵县令过府。孙家则不同,他们在州府里有靠山,据说是转运副使的门路,对赵县令只是表面客气,名下盐铁生意照旧,并不怎么买账。最有趣的是吴家,”甘进顿了顿,“吴老太公正在积极准备嫁女,对象正是赵县令,婚期似乎就定在下月初六。”
李乐安静静听着,烛光映照着她半张脸,神色晦暗不明。
昂贵的药材?先天不足?一个县令,哪来如此巨资供养一个病弱的“妹妹”?看来,盘剥百姓所得,多半是用在了这里。这女子,恐怕就是赵荃的软肋。
赵家依附,吴家嫁女……这赵荃看来颇有手腕,能够笼络两家地头蛇。如此一来,平县尽入其彀中矣。
与其在外围零敲碎打,不如直取核心。
“擒贼先擒王。”李乐安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冽,“你们修整一晚,明夜子时,趁其换防间隙,我们亲自去拜访一下赵县令,好好聊一聊。我倒要看看,是他县衙的围墙硬,还是他的脖子硬。”
她看向上方沉沉的夜色,语气平淡却蕴含着力量:“做好准备,动作要快,不要惊动任何人。我们去给赵县令送一份‘惊喜’。”
夜色如墨,万籁俱寂。
子时刚过,县衙后园的灯火大多已熄灭,只有几处关键岗哨还亮着微光。正是巡逻队换防的间隙,守备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一丝松懈。
突然,几道黑影如同鬼魅般翻过高墙,悄无声息地落入园中。正是李乐安与她精心挑选出的精锐。他们动作迅捷,配合默契,如同暗夜中的猎豹,直扑那些尚未完全进入状态的私兵。
“呃!”
“敌……”
短暂的闷响与惊呼被迅速掐灭在喉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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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远剑光如电,精准而狠辣,几乎是一招一个,瞬间便放倒了守在内院门前的两名护卫。
高飞等人如狼似虎,分别扑向其他方向的岗哨,弓弩、短刃齐出,以绝对的优势和出其不意的袭击,迅速将院内的私兵歼灭或打晕控制。
整个过程快如雷霆,甚至没能引起太大的声响,后园的核心区域便已落入李乐安手中。
身后的陈壮、陈勇兄弟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他们原以为县衙私兵已是精锐,不料娘子的护卫更为神勇,行动如电,势如破竹。兄弟二人心中巨震,这位娘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赵荃今夜心绪难平,辗转难眠,索性躺在榻上细细盘算。婉儿的药又快见底,可这平县地瘠民贫,实在榨不出多少油水。赵家虽礼数周全,却滑如泥鳅,难抓实利。至于那孙家,更是软硬不吃,思及此处,赵荃眼底掠过一丝寒意。如今只盼吴氏女早日过门,且看这门亲事能否带来几分实在的好处。
思绪纷乱间,他渐入半梦半醒之境。忽闻窗外似有异动,正想起身察看,房门轰然洞开!一道冰冷的身影挟着夜风的寒意疾冲而至,他甚至没看清来人的模样,一柄森寒的长剑已经抵在了他的咽喉,力道恰到好处,刺破了皮肤,渗出一丝血线,让他瞬间僵直,不敢动弹。
“赵县令,久仰了。”一个平静无波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赵荃心中骇然,是谁?孙家派来的杀手?还是州府发现了什么?他强作镇定:“好汉是哪条道上的?若是求财,一切好说……”
话音未落,他就听到隔壁妹妹房间传来一声短促的惊叫,随即戛然而止。赵荃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你们把我妹妹怎么样了?!”他失声吼道,试图挣扎,颈间的剑刃立刻加深了力道,警告他不要妄动。
这时,李乐安挥了挥手,两名护卫押着一个身形纤弱、面色苍白的少女走了进来,正是赵荃的“妹妹”赵婉儿。一把明晃晃的钢刀就架在她纤细的脖颈上,少女吓得浑身发抖,泪眼婆娑地看着赵荃,却不敢哭出声。
“哥……”她微弱地唤了一声。
看到妹妹落入敌手,性命悬于一线,赵荃所有的镇定和侥幸瞬间崩塌。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生死,甚至可以舍弃一些利益,但唯独这个妹妹,是他唯一的软肋,是他付出一切也要保护的人。
“放开她!你们冲我来!别动我妹妹!”赵荃的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之前的官威和算计荡然无存。
李乐安冷冷地看着他,语气不容置疑:“想让她活,就乖乖听话。从现在起,按我说的做,我保她无恙。若有一丝违逆……”他没有说下去,但架在赵婉儿脖子上的刀又贴近了几分。
赵荃浑身一软,几乎站立不住,所有的抵抗意志在妹妹的性命面前土崩瓦解。他颓然道:“好…好…我听你们的…别伤害婉儿,求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