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雷霆
作品:《公主的造反日志》 控制了县衙与县兵,犹如扼住了平县的咽喉。李乐安不再迟疑,开始通过赵荃,将触角伸向平县的积弊沉疴。
一道道盖着鲜红官印的告示贴满了城门口和市集。明文宣告,所有未经朝廷明文规定的苛捐杂税,一律免除!同时,县衙敞开大门,宣布百姓若有冤屈尽可上告,誓要还百姓一个公道。
消息一出,全县哗然。百姓们聚在告示下交头接耳,脸上写满了将信将疑。衙役们按照新规矩,开始上街巡逻,维持秩序,却未见有苦主敢来敲响鸣冤鼓。
“没有苦主?”李乐安听闻后,了然一笑,“那就去找!把架阁库里那些积满了灰尘的诉状都给我翻出来,一桩一桩地查!”
新换上的文书吏员们都是李乐安带来的人,对她唯命是从。很快,一桩数年前的旧案被翻了出来,城西农户王老五状告乡绅钱大发强占其祖传水田,致使王家破败,老五含恨而终,其子沦为乞丐。诉状上泪痕斑驳,却石沉大海。
李乐安当即下令:“找到苦主后人,核实案情。将那钱大发缉拿归案!”
新衙役们雷厉风行,不出两日,不仅找回了在外乞讨为生的王家小子,更将脑满肠肥的钱德发从别院酒桌上直接锁拿到了县衙大牢。
这一下,可谓捅了马蜂窝。
接二连三有乡绅找到县衙,或明或暗地打探、说情。
他们惶惑不安,都不知赵荃这是唱的哪一出?一个与他们同流合污三年,捞足了油水的贪官,难道一夜之间转了性子,要当为民做主的青天大老爷?
笑话!天大的笑话!
“现在想当清官?放他娘的屁!”私下里,几个乡绅聚在一起,气得摔了杯子,“这三年来,在座各位谁的手上是干净的?他赵荃当初收钱的时候,可没见半点手软!现在想一脚把我们踹开,独善其身?没门儿!”
眼下虽只抓了一个钱老爷,但赵荃这一连串动作的意味,却令人不寒而栗。众人皆感大事不妙,风向已然不对。
孙老爷更是勃然大怒,当着其他乡绅的面扬言:“他赵荃是真不知天高地厚了!我这就修书送往州府,请转运副使大人主持公道!看他这县令还能当几天!”
然而,就在孙家信使尚未出发之际,一个惊天消息如同炸雷般从西川府传来。与孙家交好、收受了孙家无数孝敬的转运副使,因“贪渎枉法、结党营私”被革职查办,锁拿进京了!
消息传到平县,孙家上下惊疑不定,如同被掐住了脖子。其他豪强也噤若寒蝉,看向县衙的目光充满了惊惧。
而最为恐慌的,却是赵荃本人。他比谁都清楚,李乐安前脚刚说州府关系不必担心,后脚孙家的靠山就倒了!这绝不是巧合!她背后的能量,远比他想象的更可怕!
外面的风雨,并未影响李乐安肃清积弊的决心。随着对钱大发一案的深入审查,更多触目惊心的罪行浮出水面。凭借巧取豪夺、伪造地契、放印子钱逼债等手段,钱大发侵占的民田远不止王老五一家,受害人家竟不下十数!间接或直接逼死的人命也有数条!证据确凿,民怨沸腾。
李乐安毫不手软,直接通过赵荃下达严判,钱大发罪大恶极,判处斩立决,秋后处决!
平地再起惊雷!
平县的豪强乡绅们先是被转运副使落马的消息搞得心神不宁,此刻见钱大发竟被判处极刑,更是物伤其类,兔死狐悲。钱老爷是第一个,谁敢保证自己不会是第二个、第三个?赵荃这是要对他们这些地头蛇赶尽杀绝吗?
这一次,他们再次聚集到县衙,态度却与以往截然不同。言语间客气了许多,甚至带上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敬畏。他们隐晦地提及钱大发虽有过错,但罪不至死,望县令大人网开一面。
他们心中已隐隐将转运副使的倒台与赵荃近来的“反常”举动联系起来,怀疑这一切都是赵荃在幕后推动!这个年轻人,恐怕有着他们无法想象的背景和手段。
面对这些试探与“求情”,赵荃坐在堂上,心中苦涩难言。他哪里有这般通天的手段?他只是一个被毒药和控制了妹妹的恐惧捆住的傀儡!
可是判处钱大发死刑的命令是他下的,笔是他提的,印是他盖的,这口巨大的黑锅,结结实实地扣在了他的头上。他却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在李乐安冰冷的注视下,硬着头皮,维持着所谓的“县令威严”,对那些惶惶不可终日的乡绅们,说着言不由衷的官话。
他知道,自己在这条船上,已经下不来了。而平县的天,正在以一种他无法理解、也无法抗拒的方式,被彻底颠覆。
李乐安翻案肃贪的行动,并未因钱大发的处决而停歇。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凭借积压的诉状,又有三名素日里横行乡里、恶行累累的乡绅被相继下狱。他们或是侵占田产,或是逼死人命,证据确凿。
起初,这些乡绅的家人还循着旧例,先是上门求情,见赵荃面无表情,便又试探着送上金银厚礼。让他们惊愕的是,这位赵县令竟是来者不拒,礼物照单全收,可一到办事关头,却依旧油盐不进,该抓的抓,该判的判!
这下,平县的乡绅大户们彻底被激怒了!他们感觉被赵荃狠狠耍弄了,收钱不办事,还要他们的命,这比直接翻脸更可恨!
“这姓赵的是要逼死我们所有人,好独吞平县!”恐慌与愤怒交织,最终演变成了杀意。
是夜,众多乡绅头面人物秘密齐聚孙家宅院,个个面色铁青。孙老爷坐在主位,阴鸷的目光扫过众人:“诸位,赵荃不仁,就休怪我们不义!他既然想把我们赶尽杀绝,那我们只能先下手为强了!”
一场针对县令赵荃的刺杀密谋,在暗夜里悄然达成。
同一天午后,李乐安正在院中翻阅卷宗,忽见吴氏带着贴身丫鬟,脚步匆匆地穿过回廊,似要外出。过了约莫大半个时辰,才见她们神色有些异样地回来。
李乐安放下卷宗,平静地走到廊下,拦住了吴氏的去路。“嫂嫂,”她语气温和,眼神却锐利,“何事如此匆忙?看嫂嫂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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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不佳,不如随我到亭中饮杯茶,歇息片刻。”
吴氏强自镇定,挤出一丝笑容:“不劳妹妹挂心,只是回了一趟娘家,有些乏了,想回去歇着。”
“哦?回娘家?”李乐安唇角微勾,却不容拒绝地挽住她的手臂,“那更该坐下说说了。我命人沏了上好的云雾,嫂嫂尝尝。”
说是饮茶,待吴氏及其丫鬟被“请”进偏厅,李乐安便对身后侍立的侍女使了个眼色。两名侍女立刻上前,要对吴氏主仆搜身。
吴氏脸色骤变,猛地后退,声音拔高,带着惊恐与愤怒:“你们干什么!放肆!我是县令夫人,你们怎敢如此无礼!赵婉儿,你这是什么意思?!”她大声斥责,试图用身份压人。
然而,李乐安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目光冰冷。那两名侍女训练有素,毫不理会吴氏的反抗,迅速而彻底地搜查起来。不出所料,很快便在吴氏贴身的小衣内,摸到了一个用油纸包裹的严实小包。
打开一看,是一种无色无味的白色粉末。经验毒的侍卫稍加查验,便确认是剧毒之物,入水即溶,难以察觉。
吴氏见状,顿时面无人色,瘫软在地。
是夜,月黑风高。一大群手持利刃的打手借着夜色掩护,悄无声息地摸向县衙后宅。他们得到的命令是,格杀县令赵荃!
然而,他们刚潜入后院,甚至没来得及分辨方向,四周忽然火把大亮!无数弓弩对准了他们,早已埋伏多时的怀远亲率精锐一拥而上,迅速形成合围。这些乌合之众哪里是正规精锐的对手,几乎毫无反抗之力,便被一一制服,捆成了粽子。
这一夜,县衙大牢人满为患,足足塞进去一百余名刺客打手!可见那些乡绅地主此次是下了血本,誓要置赵荃于死地。
李乐安连夜审讯,很快便撬开了几个头目的嘴,拿到了参与密谋的乡绅名单。她毫不迟疑,立刻命令高飞和陈壮兄弟,率领县兵,按图索骥,前往名单上的各家拿人!
那些在家中焦灼等待消息的幕后主使们,没等来赵荃毙命、县衙大乱的好消息,反而等来了如狼似虎、破门而入的县兵!火把照亮了他们惊恐万状的脸,镣铐锁住了他们养尊处优的手。
孙家、赵家、吴家……以这三家为首,共计十三家在平县有头有脸的豪强乡绅,因“勾结匪类、密谋刺杀朝廷命官”的罪名,被一网打尽,全部投入大牢!
平县,彻底变天了!
次日,县令赵荃发布告示,宣布将公开审理这十三家豪族所犯下的诸多罪行,包括但不限于侵占田产、逼死人命、偷漏税赋、勾结匪类等等。并宣告,以往有冤屈而不敢申告的苦主,皆可前往县衙递状,官府定当为民做主!
消息传出,整个平县一片哗然。百姓们先是难以置信,随即奔走相告,积压了多年的怨气,终于看到了宣泄的出口。而往日里作威作福的豪强势力,几乎被连根拔起。
在李乐安的雷霆手段之下,平县这片天,终于云开雾散,彻底换了一番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