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归宁
作品:《恶女人设崩塌后,她深陷团宠修罗场》 今日是谢灵归宁的日子。
镇北侯在她嫁过去冲喜后依旧没醒来,她的行动也一直被控制着,没想到镇北侯府居然同意了谢灵归宁。
王氏早早就组织了府中的人在大门等待,这是她唯一见到女儿的机会。
那该死的谢婉和柳姨娘如今依旧找不到了,她们最好躲一辈子别出来。
不然一定要她们不得好死!
镇北侯府那气派非凡的朱轮华盖车驾在谢府大门前缓缓停稳时,王氏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她攥紧了手中的帕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垂下的车帘。
帘子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掀开,率先下车的竟是镇北侯世子萧烈。
他一身墨色锦袍,身姿挺拔,面容冷峻,目光扫过谢府门前众人,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最后落在王氏身上,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王氏心头一紧,连忙挤出笑容上前。
紧接着,谢灵才在丫鬟的搀扶下缓缓下车。
她穿着极为隆重华贵,满头珠翠在日光下流光溢彩,妆容精致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符合侯夫人身份的端庄微笑。
她一步步走来,步履沉稳,姿态优雅,对着迎上来的王氏,规规矩矩地行了一个无可挑剔的万福礼。
“母亲。”声音平稳,听不出丝毫波澜。
王氏看着眼前这个仿佛一夜之间长大、变得无比陌生的女儿,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酸涩难言。
她强忍着泪意,连声道:“好,好,回来就好,快,快进府。”
一番表面的寒暄与客套在正厅上演。
萧烈并未久留,只略坐了片刻,与谢知远说了几句场面话,便以公务为由起身告辞。
谢知远亲自将他送至二门。
待萧烈的身影消失,厅内的气氛陡然一变。
谢灵脸上那完美的面具瞬间碎裂,她猛地扑进王氏怀里,压抑了许久的委屈和恐惧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母亲!母亲救我!”
她紧紧抓着王氏的衣袖,眼泪瞬间打湿了王氏的衣襟,身体因为激动和后怕而剧烈颤抖,“那不是人过的日子!母亲!侯爷一直昏迷不醒,那个萧烈……他根本不是人!他把我看得死死的,院子里全是他的眼线!他……他根本就没把我当母亲看待!”
她语无伦次,哭得几乎喘不过气:“母亲,我是被骗去的!是谢婉!是那个贱人害我!她不得好死!您一定要找到她,把她千刀万剐!母亲,您想办法救救我,求求您了,我再待下去会疯的!”
王氏心如刀绞,抱着女儿,眼泪也落了下来。
她何尝不恨?
恨柳姨娘和谢婉那两个杀千刀的贱人,更恨自己当初为何要动那个让谢昭回来冲喜的念头!
若不是如此,怎会让她的灵儿遭此大罪!
“我的儿,苦了你了……”王氏抚摸着女儿瘦削的背脊,声音哽咽,“是娘对不起你……娘一定想办法,一定想办法……”
可她心里却是一片冰凉。
想办法?
能想什么办法?
镇北侯府势大,婚事是圣上默许,谢家亲自应下,如今木已成舟,谢灵是名正言顺的镇北侯夫人。
除非侯爷身故,或者……谢灵“病逝”,否则绝无可能脱离那个牢笼。
谢知远送完客回来,看到抱头痛哭的母女二人,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何尝不心疼女儿?
可事已至此,为了谢家,谢灵必须待在镇北侯府。
“够了!”他沉声喝道,“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谢灵被父亲一吼,哭声噎在喉咙里,只剩下无声的抽噎,满眼都是绝望。
王氏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丈夫:“老爷,难道就真的没有一点办法了吗?灵儿她还这么年轻……”
“办法?”
谢知远冷哼一声,目光锐利地扫过女儿,“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现在是我谢家的倚仗,是镇北侯府的主母!收起那些不该有的心思,谨言慎行,做好你的侯夫人,才是正理!否则,不止是你,整个谢家都要给你陪葬!”
最后那句话如同冰锥,狠狠刺入谢灵的心口。
她瘫软在地,面如死灰,谢家,也并非她的避风港。
她的人生,从被抬进镇北侯府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彻底毁了。
而这一切的源头……谢灵猛地抬起头,充满恨意的目光穿过门廊,死死钉在了远处刚刚走来的、那道纤细的身影上。
谢昭!
都是因为她!
如果她乖乖回来嫁了,自己何至于此!
谢昭刚踏入前院的廊下,便感觉到两道不善的目光死死钉在自己身上。
一道来自状若疯魔的谢灵,另一道,则来自眼眶通红、满脸怨毒的王氏。
谢昭心中明镜似的,面上却丝毫不显,反而在接触到那目光时,像是被吓到了一般,纤弱的身子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颤,脚步也变得迟疑,带着几分怯怯的畏惧走上前。
她先对着上首的谢知远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父亲。”
然后转向王氏,姿态放得更低,声音细弱蚊蝇:“母亲……”
不等她向谢灵打招呼,谢灵已经猛地扑过来,若不是王氏拉着,几乎要抓到谢昭脸上。
“是你!都是因为你!谢昭,你这个丧门星!你把我害得好苦!”谢灵尖声哭骂。
王氏紧紧抱着女儿,同样用怨恨的目光剜着谢昭,语气冰冷刺骨:“昭儿,你姐姐如今这般模样,你心里就没有半点愧疚吗?若不是你当初执意考女学,这桩婚事怎会落到你姐姐头上?她何至于受今日之苦!”
她直接将矛头对准了谢昭,仿佛谢婉的掉包不存在,所有的错都是谢昭造成的。
谢昭被两人这般指责,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她难以置信地后退半步,眼圈倏地就红了,泪水盈满眼眶,却倔强地没有落下,只是用那双水洗过的眸子,哀戚地看着王氏和谢灵。
“母亲……姐姐……”她声音颤抖,带着浓重的鼻音,“母亲为何也这般说?女儿……女儿当初收到家书,得知家中为女儿定下婚事,心中虽惶恐,却也不敢违逆父母之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