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侍寝

作品:《恶女人设崩塌后,她深陷团宠修罗场

    搬入钟粹宫那日,天气晴好。


    小桃指挥着内务府派来的小太监安置行李,脸上带着掩不住的喜色:“姑娘,咱们总算是在宫里有个落脚的地方了。”


    谢昭坐在窗边,看着窗外陌生的庭院,神色平静,并无多少喜悦。


    入选本就在意料之中,只是,真正踏入这后宫,成为这重重宫阙中的一员,心情终究有些复杂。


    在皇宫寿终正寝,不亚于让她手搓原子弹。


    “姑娘,您说陛下是不是因为您长得像惠安公主,才……”小桃凑过来,压低声音,脸上带着好奇与担忧。


    谢昭看了她一眼,小桃立刻噤声,自知失言。


    “在这宫里,谨言慎行是第一要务。”谢昭淡淡道,“尤其是关于惠安公主的事,以后莫要再提。”


    “是,奴婢知错了。”小桃连忙低头。


    正说着,门外传来一阵急促而轻微的脚步声,随即是内侍特有的尖细嗓音在殿外响起:


    “谢才人接旨——”


    谢昭心中一凛,与小桃对视一眼,迅速整理了一下衣襟发饰,快步走到殿门口,跪地接旨。


    来的是皇帝身边的内侍杨全。


    也是老熟人了。


    他手持拂尘,面带程式化的笑容:“陛下口谕,今晚由钟粹宫谢才人侍寝。请才人早做准备。”


    侍寝?!


    谢昭垂着的眼睫一颤,这么快?!


    “臣妾……接旨。”她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声音尽量保持平稳。


    内侍太监传达完口谕,便转身离开了。


    小桃连忙上前扶起谢昭,脸上又是紧张又是激动:“姑娘,不,才人!陛下召您侍寝了!这可是天大的恩宠啊!”


    谢昭却丝毫感觉不到喜悦,侍寝……她不会真的要和上官玄……


    谢昭:系统,有没有那种药啊?


    系统:【春、春药?】


    谢昭:……就是让上官玄误以为我侍寝的药。


    系统:【有是有,但其实睡了上官玄,你也不亏的宿主。】


    谢昭愣了一下,别说,好像也是?


    不过侍寝的问题先不说,说这上官玄,一向腹黑敏锐,自己可不能在他面前露出丝毫破绽。


    夕阳西沉,华灯初上。


    谢昭沐浴更衣,只着一身素雅的中衣,外面罩了件水绿色的薄纱外袍,乌黑的长发并未过多装饰,只用一根玉簪松松挽起。


    她看着镜中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深吸一口气,努力将所有的情绪压回心底。


    不久,凤鸾春恩车停在了钟粹宫外。


    谢昭在小桃担忧的目光中,踏上了那辆装饰华丽的宫车。


    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辘辘的声响,载着她驶向养心殿。


    殿内灯火通明,熏香淡淡。


    上官玄坐在书案后,手中拿着一卷书,似乎在看,又似乎没看。


    听到通报声,他抬起头,目光落在缓缓走进来的谢昭身上。


    她低垂着头,步履轻盈,那身素雅的装扮与她那张过于昳丽的脸形成了微妙的反差,却奇异地中和了那份冲击力,显得温顺而恭谨。


    “臣妾参见陛下。”谢昭依礼跪拜,声音轻柔。


    上官玄没有立刻叫她起身,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


    白日里的震惊已经平复,此刻更多的是审视与探究。


    “平身。”他放下书卷,声音听不出喜怒。


    “谢陛下。”谢昭起身,依旧垂眸而立,双手紧张地交叠在身前。


    殿内一时寂静。


    “抬起头来。”上官玄道。


    谢昭依言抬头,目光却依旧恭敬地落在他的衣襟处,不敢与他对视。


    上官玄看着她那副小心翼翼、生怕行差踏错的模样,心中那点因相似容貌而起的波澜彻底平息。


    不是她,他的凝儿,从来不会这般……畏畏缩缩。


    “在宫里可还习惯?”他随口问道。


    “回陛下,一切都好,谢陛下关怀。”谢昭回答得中规中矩。


    又是一阵沉默。


    上官玄开口道:“你考入了女学?”


    他对谢昭这个名字还是有些印象的,女学的头名,还和柳清溪有些传闻。


    “回陛下,臣妾侥幸考入,学识浅薄,不足挂齿。”谢昭心头微紧,回答得愈发谨慎。


    他提起女学,绝非随口一问。


    上官玄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目光幽深地落在她低垂的眼睫上:“既已入女学,想来心中亦有抱负,为何要进宫?”


    他果然怀疑她的动机.


    一个考入女学、本可另有一番天地的女子,为何要踏入这看似荣耀实则步步惊心的后宫?


    尤其,她还顶着这样一张容易引人遐想的脸。


    她垂下眼睫,再抬眼时,眼中已是一片恰到好处的黯然与认命。


    “陛下明鉴,”她声音微哑,带着一丝苦涩,“臣妾……身不由己。”


    她微微停顿,仿佛在压抑某种情绪,才继续道:“家中父母之命,族中长辈之期,臣妾一介女子,岂敢违逆?能入宫侍奉陛下,已是天恩浩荡,臣妾……不敢再有他想。”


    上官玄静静地看着她,目光锐利如刀,似乎想穿透她这副温顺的皮囊,看清内里的真实。


    良久,上官玄才缓缓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是吗?朕还以为,谢才人如此才情容貌,入宫是另有所图。”


    “陛下……陛下何出此言?”她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却又不敢放肆,只能将那份惊惧与无辜表现得淋漓尽致,“臣妾蒲柳之姿,粗陋才学,能蒙天恩入宫,已是祖上积德,岂敢……岂敢有什么企图?”


    上官玄看着她,没有说话。


    她微微咬住下唇,仿佛用尽了勇气才继续说道:“臣妾不知是何处言行不当,引得陛下如此猜疑……若陛下觉得臣妾不堪侍奉,臣妾……臣妾愿即刻离宫,绝无怨言!”


    说罢,她深深叩首,肩膀微微耸动,一副泫然欲泣、却又强自忍耐的模样。


    上官玄看着她伏在地上的纤细身影,眸色深沉难辨。


    最终,他淡淡道:“起来吧。朕不过随口一言,何必如此。”


    谢昭有些遗憾,要是能直接让她出宫也是不错的。


    她起身,依旧低垂着头,用带着鼻音的嗓音轻声道:“谢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