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有话好说别打我

作品:《误捡魔尊当狗养后

    老板娘笑着接过簪子,小心地将它斜斜插入白绾松挽的乌发间。青玉的温润光泽与少女的黑发相得益彰,那只展翅的青鸟停驻在她发间,折射着四周灯火,更添几分生动。


    白绾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心里泛起微妙的欢喜。她下意识地抬手想摸摸簪子,又怕碰坏了,动作显得有些笨拙。


    “如何?”老板娘笑问。


    裴渊的目光在她发间停留了许久才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却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温和:


    “很衬你。”


    他未再多言,示意老板娘结账。


    白绾从镜中撞见他瞳孔里的笑意,心猛地一跳。她飞快地垂下眼睫,不敢再看铜镜,只低头盯着别处出神。


    “我……”


    她张了张嘴,想说“太贵了”,转念又想说“不合适”,但最终只是红着脸,声音细若蚊呐:


    “谢谢公子。”


    集市的热闹喧嚣仿佛在这一刻都远去了。白绾摸了摸发间那支温润的青鸟簪,冰凉的玉触质感却让她心里泛起异样的温热。


    很衬我吗?


    白绾再次望向铜镜,第一次认真端详镜中的自己。她伸手摸了摸脸颊,指尖碰到的地方热乎乎的,肯定红得厉害。镜子里那双总是被青衡大人说“没个正形”的圆眼睛,或许是被这簪子一衬,这会儿居然也显得亮晶晶的。


    少女试着歪了歪头,青鸟簪的流苏就跟着晃了晃,珍珠的光泽在她鬓边一闪一闪。她抿了抿嘴唇,偷偷用余光瞟了眼站在旁边的裴渊,赶紧又板正了脸,装作只是在看簪子。


    她忽然想起那日阿琅接过木钗时低垂的睫毛,想起她指尖轻颤着抚过钗身的模样。一股陌生的热意蓦地从心口窜上来,烧得她耳尖发烫,连呼吸都不自觉地放轻了。


    ……原是这样的心情吗?


    “阿树哥,这绢花……”


    熟悉的声音从胭脂铺前飘来。白绾转头,只见阿琅手里捏着一支海棠绢花,阿树正站在一旁,红着耳根摸钱袋。


    摊主大娘笑吟吟地将花插进阿琅发间:“小娘子戴正合适!”


    腕间红线骤然发烫,白绾低头,金芒已如藤蔓缠上她小臂。她激动得踮起脚想看个真切,身侧的玄衣男子却突然把她按进怀里。


    “闭眼!”


    凛冽的魔气轰然炸开,白绾耳边传来瓦罐爆裂的脆响。她挣扎着从裴渊臂弯抬头,只见三支毒箭钉在方才站立的青砖上,箭尾翎羽犹自震颤。


    原本喧闹的人群瞬间惊叫着四散开来。


    黑暗中传来阴恻恻的笑声:“裴渊大人好兴致,竟是得闲游上集市了。”


    白绾茫然地望向声源——一位枯瘦的老者从灯笼摊的阴影里蠕出,蛇鳞般的皮肤簌簌落着黑灰。


    “待着。”


    裴渊将她推向突然现身的江不弃,少女手忙脚乱地将黑犬一把抱起,被男子护着退到墙后。


    她惊魂未定地轻轻喘着气,低声问身侧的男子:“……你们是什么人?”


    江不弃把白绾护在身后,背靠残墙,警觉地侧首打量四周。


    “小仙子不妨猜猜看。”


    他唇角勾起一抹惯常的笑意,指节却在刀柄上轻叩着。


    “本座原以为右护法麾下的余孽都被屠光了。”裴渊踏前一步,语气冷得像冰,“没曾想还有漏网之鱼。”


    老者喉间发出咯咯怪响,袖中突然甩出一条白骨鞭,直取裴渊咽喉。


    白绾瞳孔骤缩,发出一声惊呼:“公子当心!”


    裴渊身形未动,却在鞭梢及颈的刹那化作残影消失。白骨鞭抽在青石板上,炸起漫天石屑。


    “蹲下!”


    一道寒光破空而来,江不弃猛地将白绾扑倒在墙角。暗刃深深扎进她方才站立位置的砖墙,被刺中的砖石立刻被腐蚀,灰白色的泡沫顺着墙面流下。


    白绾鼻尖距离那滩冒着白烟的腐蚀液不过三寸,整个人僵成了块木板,乖乖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啾。


    只见两道身影在狭窄巷道中快得拉出残影,裴渊玄色衣袂翻飞,灵活地避开老者鞭风所过之处,又突然一个诡谲的折返,出现在那老者身后。


    他右手并指如剑,指尖泛起一点幽蓝寒芒,轻描淡写地点在老者后颈。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响。


    老者身形骤然僵直,浑浊的眼珠暴突,下一秒就如同融化的蜡像般坍缩下去,化作腥臭粘稠的黑浆,咕嘟咕嘟渗入地砖缝隙。


    嗬………


    白绾的眼睛顿时瞪大。她余光瞥见那玄衣男子径直朝这边走来,手忙脚乱地想要起身,膝盖却不小心压到了自己的裙角,差点又跌坐回去。


    再次抬眼的时候,裴渊已至跟前,朝她伸出手。


    白绾盯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愣了一瞬,才迟疑地把自己的手放上去,借着他的力道站了起来。


    “姑娘可有受伤?”


    “没、没事。”


    两人面面相觑,一时无言。


    “……今日可还尽兴?”


    白绾点点头:“多亏公子照拂。”


    他喉结不明显地滚动了一下,薄唇微启又合,最终只生硬地留下一句:


    “……那我们先行告辞了。”


    裴渊板着脸示意江不弃离开,后者热情地朝白绾挥挥手:“有缘再会啊,小仙子~”


    刚走出几步,他又突然回过身来:“对了,今日之事……”


    少女急忙应声:“我知道我知道!‘天机不可泄露'',我不会乱说的!”


    她刚放松下去的肩膀又紧绷起来,江不弃瞧着她这副模样忍俊不禁,转过身快步追上已经走远的裴渊。


    “尊上和这小仙子……”


    “闭嘴。”


    “哎呀——属下多言了。”


    “那小仙身份不一般。”裴渊脚步微顿,“……她身上有股特殊的灵气。”


    “那之后您是打算……”


    裴渊沉默着,目光投向远处。


    “……再在她身边潜伏一阵。”


    见两人身影渐行渐远,融进夜色之中,白绾长舒一口气,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等等,他怎么知道我是仙子?!


    “仙姑!”


    白绾闻声回头,只见阿树正快步朝她走来,阿琅紧随其后。


    “方才集市骚乱,您没伤着吧?”


    白绾回过神来,摇摇头:“我没事……”


    阿树与阿琅交换了个眼神,语气诚恳:“天色已晚,仙姑若不嫌弃,再去我家歇一晚?”


    “若是不打扰……”


    “自然不会!”阿树连忙摆手,脸上带着几分喜色,“我和阿琅的事……多亏了有您帮忙。”


    他身后的姑娘抿唇浅笑,白绾心头一动,下意识望向自己的手腕——代表阿树与阿琅的那条红线已完全镀成璀璨的金色,在渐浓的夜色中微微焕着柔和的光。


    阿琅轻轻拽了下阿树的衣角。他恍然,忙从怀里掏出个用木头精雕细琢的哨子,小巧玲珑,被打磨成展翅欲飞的小鸟形状。


    他把哨子塞进白绾手里:“差点忘了,给您的礼物!”


    白绾刚要推辞,阿树便不容推辞地说:“仙姑别客气!咱青石镇的老规矩,遇外客必赠一礼,图个吉利。您可不能不收!”


    啊?


    她微微一怔,手停在空中,最终还是接过了那枚哨子,抬手把它挂在颈间。


    这礼俗,竟然是真的……


    她似是松了一口气,心里却又莫名空落落的。


    阿琅目光一转,落在白绾发间新添的玉簪上,眼睛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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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来:“仙姑这簪子当真别致,可是方才在市上买的?”


    白绾猛地回神,耳根一热,手指无意识地抚过那簪子。


    “啊,这个……”她含糊其辞,“嗯,就……随便买的。”


    阿树凑近看了看,笑道:“仙姑好眼光!这样式,咱们镇上可少见。”


    黑犬突然竖起耳朵,尾巴尖得意地晃了晃。


    “小黑也喜欢呢。”阿琅掩嘴轻笑,“仙姑的仙犬也当真独特。你瞧它眼睛,像不像西市胡商卖的琉璃珠?金光流转的,真漂亮。”


    脚边的黑犬适时地蹭了蹭她的小腿。白绾低头,发现那双呆滞的眸子此刻竟又清亮起来,正炯炯有神地望着自己。


    “咦?你缓过劲来啦?”她弯下腰,轻轻点了点它的鼻尖,“刚才可吓坏我了,还以为你走丢时撞见什么吓破胆了呢……”


    裴渊趴伏下来闭目养神,一副懒得理她的模样。白绾笑了笑,俯下身想把他抱起来,却忽地感觉有些吃力。


    “小黑,你好像变沉了……”她把他放下来打量了一下,“也变大了一圈。”


    阿树也凑近看了看,肯定道:“是大了些,毛色也更亮了。”


    白绾捧起黑犬的脸仔细端详。那双金瞳确实比寻常兽瞳更剔透,瞳孔深处似乎还有细碎的纹路。这让她不自由主又想起了方才集市上那位玄衣公子,他的眼睛也是这样——同样浮光跃金,却又深不见底。


    她猛地晃了晃脑袋,把这不合时宜的联想甩开。


    “仙姑,那现在我们回吧?”


    白绾定了定神,点点头,示意黑狗跟上。


    阿树一手提着灯,一手自然地牵起阿琅,走在前面引路:“夜里不太平,贼人时有出没,仙姑跟紧些,结伴走安全。”


    夜风带着凉意拂过,白绾下意识拢了拢衣袖。她试探着问:“方才集市骚乱……你们瞧见那贼人模样了吗?”


    黑犬的耳朵动了动。


    “没看清,”阿树摇摇头,“听见动静不对,我拉着阿琅就赶紧跑了。唉,可惜了这好好的灯会,周老爷今年可是下了大本钱,连台子都搭好了,听说本打算在这会上替他儿子提亲的……”


    白绾的好奇心被勾起:“这周老爷是何人?”


    “周家是是京城巨贾,生意遍布南北。听说周老爷想求娶的,就是京兆尹林大人的掌上明珠,林小姐。”


    她心里疑惑:“这京城人士,干吗跑到青石镇来大张旗鼓?”


    阿树摇摇头道:“这我便不知了。”


    白绾示意他继续往下说,他便接着道:


    “林小姐体弱,几乎足不出户,但才貌双绝的美名可是传遍了京城。我几年前去赶考时就听人说起过,是真正的大家闺秀。”


    他说着,却侧头看向身边的女子,憨厚一笑:“不过我心里,哪怕是天庭的仙子下凡,也是比不上阿琅的。”


    阿琅闻言,脸上飞起红霞,嗔怪地拍了他胳膊一下:“……贫嘴。”


    阿树嘿嘿一笑,继续道:“说起来,周公子和林小姐也是不易。周家虽富甲一方,终究是商贾之家。林家世代清流,仕途正盛,怎舍得把宝贝女儿下嫁?”


    他叹了口气:“两家的亲事传闻了好些年,可始终没个准信儿,就这么耽搁着……”


    白绾听得正起劲,只见阿树的话音戛然而止,朝前方微微颔首。


    “到了。”他将白绾领进小院,“仙姑请自便,我先送阿琅回去,很快回来。”


    不多时,阿树返回,还提来一桶烧好的热水。


    “有劳了。”白绾道谢。


    阿树放下水桶,却又在门口停住,欲言又止。


    “怎么了?”白绾察觉他的异样。


    “仙姑,我……”阿树深吸一口气,“我打算明日就去阿琅家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