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和禅院甚尔的战斗几乎在瞬间爆发，又在瞬间达到了白热化。


    五条悟不再留手——虽然刚才嘲笑夏油杰时很欢快，但甚尔那鬼魅般的速度和力量压迫感让他体内的好战因子彻底沸腾。


    无下限术式全力运转，“苍”与“赫”交替轰出，蓝色的咒力光芒与红色的冲击撕裂空气，将训练场的地面犁出一道道深沟。


    然而，甚尔就像一道在暴风雨中穿梭的鬼影。


    显然“菅原道真”已经给他打好了预防针，提前让他知道了五条悟的招式。


    他的动作没有丝毫多余，每一次闪避都精准到毫米，天逆鉾在他手中如同活物，总能以最刁钻的角度切入咒力流动的间隙，或是格挡，或是突刺，那“术式无效化”的特性让五条悟的许多精妙咒力运用变得极为掣肘。


    更可怕的是他那经过千锤百炼的肉体力量，每一次拳脚相交，都震得五条悟手臂发麻，就像撞上的不是人类躯体，而是经过咒力强化的合金。


    “砰！”


    又是一次硬碰硬的对撞，五条悟借力向后滑出十几米，墨镜后的六眼灼灼生辉，嘴角却咧开一个兴奋到极致的笑容。


    “哇哦！不错嘛！比那些只会躲在咒术后面的烂橘子们有趣多了！”他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腕，“不过，只是这样的话，可还打不赢老子！”


    他双手开始结印，周围的咒力开始以一种更狂暴的方式汇聚。


    “术式顺转——‘苍’！术式反转——‘赫’！给我……”


    “喂，小鬼。”


    甚尔看了一眼“菅原道真”，突然开口打断了五条悟，声音依旧带着那股懒洋洋的嘲讽。


    他甚至没有摆出防御或进攻的姿势，只是随意地站在那里，目光扫过五条悟，又瞥了一眼不远处刚刚挣扎着坐起来的夏油杰。


    “招式名字喊得再响，打不中人也是白搭。”他扯了扯嘴角，“还有你，玩咒灵的小子。刚才那一下，感觉如何？”


    夏油杰捂着依旧剧痛的胸口，紫眸中震惊未退，却也多了沉凝。


    他没有回答，只是死死盯着甚尔，仿佛要将他每一个动作都刻进脑子里。


    那份轻慢和优越感被彻底打碎，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野兽般的警惕和……学习。


    “菅原道真”从祸津神怀里探出脑袋，看得津津有味，还不忘点评：“哇~悟酱要认真了吗？不过甚尔君好像还没出汗呢？杰酱你要看清楚哦，这种纯粹靠肉体达到极致的美学~很宝贵的教学资料呢！”


    祸津神【杰】微微颔首，低沉的声音响起，似是赞同，又似是陈述一个事实：“他的‘天与咒缚’，将咒力彻底转化为极致的肉体力量。在此道上，他已近乎‘完美’。”


    这话让五条悟和夏油杰心中同时一震。


    完美？


    这个词从一个神明口中说出，其分量何其之重。


    五条悟啧了一声，手上的动作却更快了：“完美？老子这就打破给你看！”


    领域的雏形在他周身若隐若现。


    就在这时，夜蛾正道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炸响：“你们几个——！！到底在干什么？！想把高专拆了吗？！”


    只见夜蛾脸色铁青地站在训练场入口，看着满地狼藉、坑坑洼洼的地面，以及嘴角带血、衣服破烂的夏油杰，额头上青筋暴跳。


    他身后还跟着闻讯赶来的家入硝子，她看到这场面，挑了挑眉，熟练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拍照，语气平淡：“需要急救吗？看起来挺惨的。”


    “夜蛾老师！”五条悟不满地嚷嚷，“正到关键时候呢！”


    “关键时候就是同学被打进医务室的关键时候吗？！”夜蛾怒吼，目光扫过场中央的甚尔，眉头紧锁，“还有这位……禅院甚尔先生？”


    他显然已经从某些渠道知道了这个名字：“道真公，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菅原道真”笑嘻嘻地从祸津神怀里钻出来，拍了拍手：“如你所见，夜蛾，体术教学啊~效果拔群哦！你看杰酱的眼神都变得犀利了！”


    夏油杰：“……”


    他默默擦掉嘴角的血迹，试图维持最后的体面。


    夜蛾看着夏油杰那惨状，又看看跃跃欲试的五条悟和一脸无所谓的甚尔，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怒火，对“菅原道真”道：“道真公，教学可以，但请控制一下强度和范围！高专的维修经费不是用来这么浪费的！而且，杰需要治疗！”


    “安啦安啦~”“菅原道真”摆摆手，显得毫不在意，指指硝子，“这小家伙不是在这里嘛~而且，不经捶打怎么能成才呢？你看我家亲爱的，”


    她亲昵地撞了一下祸津神的手臂：“当年也是这么被我‘磨练’出来的~”


    祸津神【杰】闻言，目光似乎微微闪动了一下，极淡地瞥了她一眼，没说话，但那眼神里似乎藏着无尽的故事。


    众人：“……”


    家暴吗？


    信息量好大。


    夜蛾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他跟这两位根本讲不通道理！


    最终，这场“体术教学”在夜蛾的强力干预下被迫中止。


    家入硝子简单给夏油杰处理了一下伤势，过程中收获了五条悟毫不留情的嘲笑，夜蛾则黑着脸开始计算训练场的维修费用，并严肃要求两位神明下次“教学”必须去专用的结界训练场。


    禅院甚尔被暂时安排在高专的客房，报酬方面，“菅原道真”似乎直接用某种方式支付了，甚尔对此没有异议，似乎很满意。


    夏油杰经过这次打击，变得沉默了许多，但训练却更加拼命，甚至开始主动研究和模仿甚尔的发力技巧和战斗节奏，那股子优等生的傲慢被彻底打碎重塑，眼神里多了些狼性的东西。


    但“菅原道真”和五条悟知道还不够。


    五条悟则对甚尔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时不时就跑去骚扰他要求“再打一场”，试图破解他那纯粹到极致的体术，六眼疯狂记录分析，进步神速。


    而两位神明，则完全把高专当成了他们的度假别墅。


    “菅原道真”每天拉着祸津神【杰】在东京四处乱逛，品尝各种甜品，惹是生非，然后让夜蛾去收拾烂摊子，偶尔“兴致来了”就去指点（折腾？）一下问题儿童们。


    日子似乎就在这种鸡飞狗跳的状态下一天天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