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禁锢的夜翼缓缓抬起头，凌乱的黑发下，那双湛蓝的眼眸锐利地锁定在面前这个和自己有着完全相同面容的家伙，眉毛一挑，嘴角向上扬：“哇哦，我记得我没有双胞胎兄弟，这位先生要不要介绍一下自己？”他的声音因干渴有些沙哑，却带着别样的魅力。


    “我的名字是理查德·格雷森。”coser也笑起来，嘴角的弧度与夜翼一般无二，仿若是夜翼的镜像，“但杰森不喜欢这样叫我，所以我让他叫我瑞秋·格雷。”说完，coser从桌子上端起一杯水，凑到迪克唇边。


    “不了，谢谢，这位格雷先生。”夜翼偏头躲过，显然不打算喝下未知的东西，“或许你可以说说你邀请我来做什么？”


    coser毫不客气地掐住夜翼的下颌，巨大的力道几乎将他的下颌骨捏碎，将杯子里的液体一滴不剩地强行灌了进去：“配合一点，夜翼，不要给我添麻烦。”


    “咳咳——咳——咳——这是——咳——葡萄糖？”夜翼抑制不住地咳嗽起来，眼角分泌出生理性泪水，甜腻的味道糊在嗓子眼里，让夜翼感到强烈不适。他不住喘息，却还强行平复气息，笑着道：“咳……你不、不说详细一点，我怎知道要怎么配合？”


    “对，是葡萄糖。”coser说着，拿过一张温热的湿毛巾仔细将夜翼脸上的泪水和散落的糖水擦干净，唯有下颌上几个淤青的指印在白皙的皮肤上分外惹眼，“目前我并不需要你做什么，你只要留在这里就好了。”


    随着coser在脸颊擦拭的动作略微偏头，夜翼得以从一个较近的角度仔细端详这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姑且称为人吧。这是一张就连迪克自己都分不出差异的脸，只是气质上看起来，眼前这人显得更加苍白阴郁。如果说迪克本人是一个缓缓燃烧，释放光与热的小火炉，那么眼前这人就只是燃烧后的余烬。


    “就这么简单的话，大可不必这样。”迪克动了动手腕，金属铁锁发出哗啦的声响，“我也没说不帮助你吧？”


    “哦？”coser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迪克，“帮我？你知道我要做什么？”


    “总之，你是需要我的身份对吧？”迪克笑了笑，“我的身份可不是那么好冒充的，蝙蝠侠很敏锐，一个不慎他就会发现你，然后设个陷阱把你抓进阿卡姆。”


    “那你最好祈祷他没有发现。”coser凑近迪克，两张相同的脸鼻尖相对，气息交缠，仿佛要融为一体，血色的眼眸与湛蓝的眼眸在极近的距离内对峙，一个冰冷，一个锐利。“因为如果他发现了，”coser的声音压得很低，冰冷的气息就像蛇的信，缓缓舔舐过迪克的耳廓，“第一个承受后果的，绝不会是我。”


    coser稍稍退开一点，好整以暇地欣赏着迪克眼中凝重与严肃，继续微笑着道：“你的身份确实不好冒充，但幸运的是，我了解蝙蝠侠，就像了解我自己……或者说，就像了解你。” 他的指尖轻轻拂过迪克下颌上那清晰的淤青，动作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亲昵，“我知道他的疑心有多重，他的计划有多少层后备方案。所以，我也知道怎么才能牵制他。”


    迪克强迫自己忽略下颌的刺痛和对方话语中的威胁，大脑飞速运转，面前自己露出轻松的表情：“听起来你很有信心。“所以，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这样伪装起来不是更方便？”


    “不要挑衅我，迪克。”coser的声音突然放低了，他收敛起所有的表情，冷得像一座铁，“我对你怀有非常、非常深切的怨恨，这怨恨足以让我杀掉你了。”


    迪克瞬间绷紧了神经，他下意识地动了动手腕，金属链条发出沉闷的撞击声，故作轻松地说道：“我现在还能做什么？”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有些无力的笑，“看起来我已经完全在你的控制之下了。”


    “控制？”coser轻轻笑了，那笑声里没有温度，“我知道你，迪克·格雷森。我知道你绝不会放弃。你此刻的顺从，不过是在积蓄力量，寻找机会突破这牢笼，逃离我的掌控，回到你的家族去……”


    coser直起身，恢复了他一贯的笑容，仿佛想起了什么似，以闲聊的语气对迪克道：“你知道吗？我今天刚刚以你的身份，拜访了韦恩庄园。


    大家的状态都挺好的。


    阿福精神矍铄，一大早就开始在花园里修剪灌木，检查设备……还有，提姆——我们的罗宾，”他刻意在“我们”两个字上停了停，目光扫过迪克瞬间绷紧的脸，“善解人意，乖巧又懂事。他用那种……带着点崇拜和憧憬的眼神看着我，仿佛我真的是什么光芒万丈的明星偶像……真是可爱，让人……不忍心伤害，对吧？”


    coser血色的瞳孔紧紧锁住那双湛蓝的眼睛：“你有很好的一家人，要珍惜，迪克，不要做任何会让我们大家都不愉快的事。你要明白，杰森——你没能保护好的那个弟弟——现在已经完全属于我了。他信任我，依赖我，并且，”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残酷的愉悦，“很乐意执行我的任何命令，也很乐意将枪口指向任何人。


    所以，聪明一点，迪克。为了他们。”


    这番话像点燃了引线，迪克一直压抑的怒火瞬间爆发出来，他猛地向前挣动，锁链哗啦作响：“你把杰森当什么了？！一件工具吗？他那么信任你！”


    “信任？”coser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事情，发出一阵愉悦的大笑，笑声在密室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哈哈……信任？那只能怪他学不会教训！一次又一次那么轻易地把真心交付出去……不过没关系，”他的笑声戛然而止，眼神变得冰冷而残忍，“我会好好地、耐心地，重新给他上一课。”


    “离开我弟弟！”迪克怒吼道，用尽全身力气挣扎，手腕被金属边缘磨破，渗出血迹。


    回应他的是coser快如闪电的动作！一只冰冷而力量巨大的手瞬间扼住了迪克的喉咙，将他狠狠地按回墙壁，巨大的冲击力让他眼前一黑，所有的挣扎都被这股非人的力量强行压制。


    “我说过！要你配合一点！”coser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明显的怒意，那双血眸近在咫尺，里面翻涌着迪克无法完全理解的的浪潮。痛苦、扭曲、愤怒、憎恨……交缠在一起，让coser看起来像个疯子。


    “看来你一点都没记住！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要让事情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coser扼住迪克喉咙的手收紧，让迪克的呼吸变得极度困难，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积压已久的质问，“布鲁斯、杰森、提姆、达米安……你保护了谁？迪克！你从来都来迟一步！永远都来迟一步！


    看来我得给你一点惩罚。”


    话音未落，coser猛地低下头，亮出了那非人类的尖锐獠牙，狠狠地一口咬在了迪克脖颈侧面的动脉上！


    “呃——！”皮肉撕裂的剧痛瞬间席卷了迪克的神经，但比剧痛更可怕的是随之而来的感觉——某种强行注入的诡异的欢愉。


    世界宛如迷梦，痛苦却在时时刻刻提醒他不可坠落。


    仿佛被悬挂于高空，在丝线和地心引力间被反复拉扯。


    困顿的感觉随着血液的流失而扩散，试图瓦解他的意志，让他沉沦在这痛苦与迷醉交织的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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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涡中。迪克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生命力的流逝和自身的无能为力。


    在意识逐渐模糊的边缘，在那痛苦与诡异快感的夹缝中，迪克不由自主地想起一个问题：谁是达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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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oser轻轻关上密室厚重的房门，将里面的世界彻底隔绝在寂静与黑暗中。他转过身，就看到杰森·陶德正懒洋洋地靠在墙壁上，双臂环抱，脸上带着戏谑的坏笑。


    “结束了？”杰森挑眉问，语气轻松。


    “暂时。”coser点点头。


    “‘他已经完全属于我了’？Huh？”杰森模仿着coser刚才在密室里的语气，尾音上扬，带着一股促狭劲儿，“‘他很乐意执行我的任何命令’？哇哦，”他故作惊叹地摇头，一步步走近，“让我想想，你还说了什么……哦，你还说‘会好好地、耐心地，重新给他上一课’……”


    coser脸上表情裂开了，他三两步冲上前，眼疾手快地伸手捏住了杰森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小嘴巴，闭起来！不要再说了！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杰森被他捏住了嘴，只能发出奇怪的笑声，然后用力甩头，挣脱了他的钳制：“干嘛这么紧张？你也没说错啊。”


    “求求你，别再提了！”coser几乎要哀嚎，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脸，感觉自己死掉的脸皮要活过来了一样。


    杰森却不打算放过他，他凑得更近，几乎要贴到coser身上，气息拂过对方泛红的耳廓，声音压低，带着蛊惑般的质问：“那你为什么非要在迪克面前这样说？说得好像你对我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邪恶企图一样。”


    coser放下手，叹了口气，努力让自己的眼神恢复清明，解释道：“为了上一层保险。我让他坚信我对你怀有恶意，并且能完全操控你。这样，就算他找到机会逃脱，在采取任何可能危害到我们的行动之前，他很大概率会先想办法接触你，试探你的态度，或者试图‘拯救’你。这能给我们留下足够的预警和反应时间。”


    杰森眯起了眼睛，那双灰蓝色的眸子像淬了冰的玻璃，锐利地审视着coser。突然，他猛地出手，一把将coser按倒在旁边柔软的沙发上，身体跨压上去，形成一种极具压迫感的禁锢姿态。


    “所以，”杰森的声音冷了下来，带着一丝不爽，“你又拿我当钓饵？”


    coser被他按着，眼神下意识地飘忽了一下：“唔……因为……比较好用。”


    杰森冷笑一声，他俯下身，没有任何预兆，重重地一口咬在coser的脖颈侧面，像是野兽在宣泄不满。他含糊不清地质问，温热的气息混合着轻微的刺痛感落在coser的皮肤上：“因为我总是不值得信任？因为我总是会把事情搞砸？所以大家都想着来拯救我？！”


    coser吃痛地轻嘶了一声，却没有挣扎。他伸出手，无奈而又带着纵容地抱住了身上这只炸毛的、毛茸茸的小浣熊脑袋，手指轻轻插入他柔软的黑发中，安抚地揉了揉。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直达杰森躁动的心底：


    “不，杰伊。因为大家都爱着你。”


    这句话像是一道魔咒，瞬间抚平了杰森本就不多的一点点尖刺。


    他啃咬的动作放慢了下来，继续在那片皮肤上细细地啃咬着，留下一个个不轻不重的痕迹。


    coser任由他动作，只是更紧地回抱住他。


    密室门外，一时只剩下两人交错的、逐渐平稳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