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菜还是热的。氤氲的热气伴随着香味


    迪克拿起食物，沉默地开始进食。密室里一时间只剩下细微的咀嚼声。吃了几口，他突然停了一下，仔细品味着，然后有些意外地看向杰森：“……这是你做的饭？”


    杰森正靠在墙边，闻言头也不抬，语气硬邦邦的：“对，所以不好吃你也凑合着吃吧。”


    迪克反而笑了笑，语气带着点真实的感慨：“没想到你还会做饭啊……”


    “我可和你们不一样，有个管家操持一切。”杰森哼了一声。


    “别这么说，”迪克无奈，“我也没管家，但说真的，我大概只会煮麦片……”


    “那是你太拉了。”杰森毫不留情地吐槽。


    迪克：“……”


    迪克无言以对，只能默默又扒拉了两口饭，然后轻轻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餐具，表情变得认真起来：“杰森，我很抱歉。”


    杰森抬眼看他，眉头微皱：“为什么？”


    迪克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显而易见的愧疚：“……我应该保护好你的。在你失踪的时候，我该找到你的……如果我更努力一点，也许……”


    “和你有什么关系？”杰森打断他，语气有些生硬，但并非愤怒，“要说谁该为此负责，怎么也是小丑吧。” 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又冷冷地补充了一句，“哦，对了，还有蝙蝠侠！FXXK batman.”


    迪克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抱怨逗得低笑了一声，默契地接上：“Batman sucks. 他总是有办法把简单的事情弄得无比复杂。” 他顺势将话题引向当下，语气变得小心：“刚才……外面发生了什么？听起来不太愉快。可以跟我说说吗？”


    杰森的表情淡了下去，似乎不想多谈：“没什么好说的。蝙蝠侠觉得我在摧毁哥谭。”


    “哇哦，”迪克适当地表现出惊讶，“这指控可太严重了。你到底做了什么，让他这么……激动？”


    杰森报菜名一样列举，语气平淡却带着毋庸置疑的决心：“消灭黑///帮，禁药物滥用、扫///黄、推行平价医疗、给无业人员做职业培训并安排工作、收容并教育流浪儿童……差不多就这些。”


    迪克这次是真的被惊到了，他瞪大了眼睛：“这么短的时间，做这么多事？？小翅膀，这……这会不会太激进了？”


    “很急吗？我不觉得。”杰森反驳道，灰蓝色的眼睛里燃起一种迪克感到陌生的火焰，“我觉得还来得太晚了。


    在我小的时候，在我一个人在东区流浪，衣不蔽体的时候，在我为了不被饿死只能去偷的时候……我无数次祈祷过，哪怕只是幻想一下，能有这样一个世界出现。


    现在，我终于看到了把它变成现实的希望和道路。迪克，”他看向迪克，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清晰和坚定，“这是我平生第一次，如此清楚地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必须做什么。”


    迪克被他的眼神震了一下，但忧心立刻压过了惊讶：“杰森，我们都希望看到那样一个世界，相信我！但你们这样的做法，暴力清剿，能从根本上改变哥谭吗？你们杀掉了小丑，还会有新的小丑出现……”


    杰森的表情瞬间变得狠厉，斩钉截铁地说：“那就杀。杀到没有小丑敢冒头为止。而我们，就可以利用这段平稳期，把新的秩序扎根下去，发展得更好。”


    “我们的对手不仅仅是那些明面上的罪犯！”迪克试图让他看清潜在的危机，“还有那些隐藏在幕后的家伙，猫头鹰法庭，还有其他势力！他们会联合起来对付你！你不知道他们会用什么手段……”


    “让他们来好了，”杰森毫不动摇，甚至带着点不屑，“我倒想看看他们能做什么。而且，我也不是孤立无援。”


    “杰森！”迪克的声音带上了严厉和焦急，“我很认真地在跟你说这个！你不能把你自己的安全看作无关紧要的事！你所谓的‘援军’又是什么？那个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怪物吗？”


    杰森猛地看向他，眼神瞬间冷得像冰：“你不了解他！不许你这样说。”


    “哦？是吗？”迪克抓住这个机会，逼问道，“那你说说，他到底是怎样的？至少在我看来，他就是一个靠吸血为生的怪物！”


    杰森盯着迪克，几秒后，他脸上露出一种混合着失望和了然的神情，他缓缓地、一字一顿地说：“……我懂了。你说了这么多，绕了这么大圈子，真正想问的，其实就是这个吧。迪克·格雷森，你可以直接问的。”


    “我不是……”迪克想辩解。


    但杰森打断了他，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笃定和宣告意味：“他是我的主人。我的主人拥有你无法想象的力量，他怀揣着伟大的理想！他会是那个将哥谭从这摊烂泥里拯救出来的人！他才是真正的希望！” 他迎着迪克惊愕的目光，毫不退缩，“你说他是怪物？没错，但别忘了，我也是。”


    迪克彻底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杰森？？？你……你在说什么？？”


    杰森没有再理会他，直接转身，拉开密室门走了出去，将迪克混杂着惊愕、痛心和难以置信的目光隔绝在身后。


    密室里，迪克缓缓坐回地面，脑子里回响着杰森最后那几句话。


    “主人”、“伟大的理想”、“真正的希望”……


    这完全不像是杰森·陶德会说的话！


    杰森一定被那个“瑞秋·格雷”用某种方法控制了心智，否则绝不会如此！


    迪克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


    密室外，杰森背靠着冰冷的金属门，忍不住抬手搓了搓胳膊，仿佛全身都有迪克在爬。


    真是太恶心了！


    杰森回想自己刚才那番发言，只觉得脚下多出了三室一厅。


    他深吸一口气，只能默默希望coser那番真爱理论真的能管用，不然的话，这牺牲也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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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蝙蝠洞


    蝙蝠侠驾驶着他的蝙蝠车像是黑色底闪点飞射入他的洞穴，他甚至没有脱下战甲，便径直走向最先进的分析仪器，将那份从“夜翼”身上采集的血液样本放入检测槽。指示灯闪烁，数据流在屏幕上飞速滚动。


    阿福安静地站在一旁，手中托着的餐盘早已凉透，他担忧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布鲁斯老爷紧绷的背影。


    第一份报告很快弹出——DNA序列比对结果：100%匹配，理查德·约翰·格雷森。


    阿福微微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宽慰：“老爷，看来是我们多虑了。迪克少爷的DNA确认无误，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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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可以放心……”


    他的话没能说完。蝙蝠侠沉默着，手指在控制台上快速操作，调取了更深层的能量频谱分析和生物标记物检测。结果再次显示：样本能量辐射水平：低。未检测到异常能量残留或未知蛋白质。


    一切数据都指向一个结论：这就是迪克·格雷森的血，一个完完全全、普普通通的人类。


    阿福看着那正常无比的数据，再次尝试安抚：“证据确凿，老爷。这至少证明迪克少爷他……身体无恙。”


    蝙蝠侠依旧没有说话。他那隐藏在面具下的眉头紧锁。他没有去看那些“完美”的报告，而是调取了凌晨时分，“迪克”进入蝙蝠洞的那段监控录像，将其投射到主屏幕上，反复播放。


    画面中，“迪克”的动作流畅自然，身份验证一气呵成，驱赶蝙蝠、查看日志……每一个细节都似乎无懈可击。


    阿福看着布鲁斯近乎偏执地反复审视录像，忍不住再次开口：“您还在怀疑什么？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吗？”


    蝙蝠侠终于停止了回放，屏幕定格在“迪克”坐在蝙蝠电脑前的一个侧面影像上。他的声音低沉，强压的平静下透出一丝焦躁。


    “没有。”蝙蝠侠说，“动作、习惯、验证流程……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破绽。”


    阿福困惑了：“那您为何……”


    “那不是迪克。”蝙蝠侠斩钉截铁地打断了他。


    阿福愣住了，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我不是很明白……您刚刚才说，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


    “我没有证据。”蝙蝠侠转过身，湛蓝的眼眸在洞内幽暗的光线下染上一丝幽暗，“数据、录像……所有科学证据都告诉我，那是迪克。但我知道，那不是。这只能算我的……直觉。”


    若是旁人听到这番毫无根据的话，恐怕会笑。


    但阿福没有。


    他只是沉默了片刻，随即微微颔首，语气充满了无条件的信任：“我明白了，老爷。我相信您。没有父亲会认错自己的孩子。”


    蝙蝠侠的目光投向屏幕上定格的影像，声音冷得像冰：“如果我的直觉是对的……那么，真正的迪克，很可能在回到蝙蝠洞之前，就已经落入了那个‘格雷’的手中。”


    “噢……天呐……”阿福倒吸一口凉气，苍老的脸上瞬间褪去血色，他想到了更可怕的事情，“我还见过他……和他交谈过……他甚至……他还去过提姆少爷的卧室！”


    想到提姆对迪克的喜爱，阿福忧心地问：“这件事要告诉提姆少爷吗？”


    “不。”蝙蝠侠立刻否决，他的眼神变得极其锐利，“先不要惊动提姆。我们在被他观察，任何异常举动都会打草惊蛇我们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稳住他。不能让他意识到我们已经产生了怀疑。”


    他快步走向通讯台，接通了一个高度加密的频道：“扎塔娜已经忙完了，我想她最近会有空来哥谭。”


    “扎塔娜小姐？”阿福有些惊讶，“您已经联系过扎塔娜小姐了吗？”


    “没错。”蝙蝠侠盯着通讯器上正在连接的信号，声音低沉，“我第一次遇到杰森我就联系过扎塔娜，只是那时候她在忙别的事。现在，我们很快就能知道这份‘完美’的样本，以及那个能以假乱真的‘迪克’，和魔法侧到底有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