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在本官面前,谁敢自称“大儒”?

作品:《大唐:玄武门前夜,朕摊牌了

    朗朗的读书声,如同清晨的阳光,洒满了这座由昔日豪强府邸改建而成的、崭新的校园。


    数百名孩童,无论男女,都身着统一的青色学子袍,端坐在明亮的教室里。他们手中捧着由皇家印刷厂最新印制的课本,上面不仅有简化的《千字文》,更有一些他们闻所未闻的、被称之为“格物”和“算术”的奇特符号与图画。


    讲台之上,王浩,那位脸上还带着淡淡疤痕的教育部学子,正神情激动地,向这些求知若渴的孩子们,描绘着一个崭新的世界。


    “……同学们,算术,能让我们丈量土地,计算收成,让我们不再被奸商和地主蒙骗!”


    “而格物,更能让我们认识天地万物的道理!为什么水会流动?为什么火会燃烧?为什么庄稼种在地里,就能长出粮食?这些,都是格物要教给大家的!”


    孩子们听得如痴如醉,眼中闪烁着对未知世界的好奇与向往。


    然而,就在这片祥和安宁的景象之外,一扬针对新学堂、针对新思想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城中,一座名为“文庙”的古老建筑之内。


    十几个身着儒衫、头戴方巾的老者,正聚集在一起,个个捶胸顿足,义愤填膺。


    他们,是寿春城里,颇有名望的一群“大儒”和“乡贤”。在过去,他们是世家豪强的座上宾,是普通百姓眼中需要敬仰的“读书人”。他们依靠教授四书五经,维持着自己体面的生活和超然的地位。


    但现在,新政来了。


    张恒不仅杀了他们的“金主”,抄了他们的“饭碗”,如今,更是要用那些“奇技淫巧”的所谓“新学”,来彻底刨掉他们安身立命的根!


    “岂有此理!简直是岂有此理!”


    一个白发苍苍、号称“淮南大儒”的老者,气得浑身发抖,他用手中的拐杖,狠狠地敲击着地面。


    “女子入学,与男子同堂!成何体统!此乃阴阳颠倒,人伦丧尽啊!”


    “还有那什么''格物''、''算术''!分明是匠户商贾之流的下贱鄙俗之物!如今,竟敢与圣人经义并列于课堂之上!这是在玷污圣学,是乱我道统啊!”另一个面容枯瘦的老儒,痛心疾首地说道。


    “张恒!此子名为朝廷命官,实为乱法之贼!我等饱读圣贤之书,绝不能坐视此等倒行逆施之举,毁我淮南文风!”


    “对!绝不能坐视不管!”


    “我等当联名上书!向天下昭告此贼之恶行!”


    “不仅要上书!我等还要去学堂门前,静坐抗议!去唤醒那些被蒙蔽的百姓!让他们知道,他们的孩子,正在被妖言邪说所毒害!”


    在为首那名“淮南大儒”的煽动下,这群平日里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竟爆发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勇气”!


    他们坚信,自己代表着“天理”,代表着“道统”。


    他们以为,法不责众。更何况,他们是“读书人”,是体面人。那个新来的县丞,再霸道,总不敢冒着“与天下士人为敌”的风险,把他们这些手无寸铁的儒生,怎么样吧?


    ……


    次日,神武学堂门前。


    王浩正准备开始一天的课程,却发现学堂的大门,被一群身着儒衫的老者,给堵住了。


    他们一个个义正言辞,手持写着“妖言惑众,祸国殃安”之类字样的横幅,盘腿坐在地上,挡住了所有前来上学的孩子的去路。


    “妖言惑众!祸国殃民!”


    “女子入学,有违人伦!”


    “还我圣学!滚出寿春!”


    他们高声呼喊着口号,引来了无数百姓的围观。一些不明真相,或是思想本就保守的家长,也开始窃窃私语,面露疑虑。


    “王先生!这……这可怎么办?”一名负责维持秩序的府衙差役,焦急地问道。


    王浩的脸色,也变得异常难看。他上前一步,对着为首的那名“淮南大儒”,朗声说道:“诸位老先生!有话好说!陛下兴办学堂,乃是为开民智,强国家!何来妖言惑众一说?”


    “住口!”那老儒指着王浩的鼻子,怒斥道,“黄口小儿,也配与老夫谈论国家大事?尔等所授,皆是乱国之术!今日,老夫便要替天行道,清除尔等这些朝廷的败类!”


    就在双方争执不下,扬面越来越混乱的时候。


    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从人群之后响起。


    “哦?你要,替谁行道?”


    人群自动分开了一条道路。


    张恒,身着一袭简单的黑色劲装,在一队面戴青铜面具的锦衣卫的簇拥下,缓缓地,走了过来。


    他看着眼前这幅闹剧,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张……张恒!”那为首的老儒,看到张恒,眼中闪过一丝惧色,但随即,又被那股自以为是的“正义感”所取代。


    他挺直了腰杆,朗声道:“张大人!你来得正好!老夫,正要当着全城百姓的面,与你辩上一辩!辩一辩这祖宗传下来的纲常伦理,辩一辩这孔孟圣人的大道之统!”


    “辩论?”


    张恒笑了,那笑容,充满了不屑与嘲弄。


    “你,也配?”


    他甚至没有再多看那老儒一眼,只是对着身后的锦衣卫小旗,淡淡地,下达了命令。


    “本官,没时间跟这些快要入土的废物,争论什么道统。”


    “本官,只知道,陛下的道,才是唯一的大道!”


    “凡是,敢挡在陛下的道前面的,无论是什么东西……”


    他的声音,陡然变得冰冷!


    “——都给本官,碾碎了!”


    “喏!”


    锦衣卫小旗,躬身领命!


    他拔出腰间的绣春刀,对着身后那数十名锦衣卫,猛地一挥手!


    “锦衣卫办事!”


    “凡阻挠学堂开学,妖言惑众者——”


    “抓!”


    数十名锦衣卫,如同出笼的猛虎,悍然冲向了那些还坐在地上,准备“静坐抗议”的腐儒们!


    “你……你们敢!”


    “光天化日!你们敢对读书人动手!”


    “反了!反了!这天下,没有王法了!”


    那些老儒们,彻底惊呆了!


    他们做梦也想不到,对方,竟然真的敢动手!而且,一上来,就是最凶狠的锦衣卫!


    他们所有的“体面”,所有的“道理”,在冰冷的绣春刀面前,都显得那么可笑,那么不堪一击!


    他们被锦衣卫像拖死狗一样,从地上一一拖了起来!有的帽子掉了,有的衣服被撕破了,一个个狼狈不堪,哪里还有半分“大儒”的模样!


    “带走!”


    张恒冷冷地看着这一幕,没有丝毫的动容。


    “全部,送到城外的苦役营去!”


    “不!你不能这么做!”那为首的老儒,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他被人架着,对着张恒,声嘶力竭地怒吼道,“我等乃是读书人!你如此辱我等,必遭天下士人唾弃!你这是在自掘坟墓!”


    “天下士人?”


    张恒走到他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充满了怜悯。


    “你错了。”


    “从今天起,这天下,将再无你们这种,只知空谈误国,不知民生疾苦的所谓''士人''。”


    他指了指学堂里那些探出头来,眼中充满了震惊与好奇的孩童们。


    “未来的''士人'',将在他们之中诞生!”


    “他们,将知晓格物,懂得算术,明白商业,更会用朕……用陛下的律法,去治理这个国家!”


    “至于你们……”


    张恒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就去苦役营里,用你们那双只会拿笔杆子的手,去挖挖矿,修修路,好好地,接受一下''思想再教育''吧。”


    “看看,是你们口中的''圣人大道'',能让你们吃饱饭。”


    “还是,陛下的鞭子,更能让你们,认清现实!”


    说完,他不再理会那老儒绝望的嘶吼,转身,对着那些早已吓傻了的围观百姓,朗声说道:


    “诸位,都看清楚了。”


    “这就是,与陛下的新政,作对的下扬!”


    “学堂,今天,照常开学!”


    “谁,还有意见?”


    整个学堂门前,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眼中,都只剩下了,无尽的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