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三十章 血亏

作品:《寒冰末世:我搬空仇家养自己

    就是现在!


    瘫坐在地的江月月,眼睫猛地一颤,紧闭的双眼“唰”地睁开!那眼神哪还有半分绝望?


    简直像濒死的孤狼瞅见了猎人的喉咙,凶狠得能淬出冰碴子,决绝得连自己的命都敢赌!


    她喉咙里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低吼,所有精神力像被点燃的火药,连灵魂深处那点仅存的潜能都被榨成了火星,凝聚成一道无声的尖啸——


    “收!!!”


    嗡——!


    一股无形的吸力骤然炸开,空气都像被揉成了团,往她掌心的方向塌!


    围上来的光头、老五和那个踢棍的小弟,脸上的狞笑还没挂稳,就跟被冻住似的僵在那儿!


    光头伸到半空的手还保持着抓人的姿势,老五嘴角的褶子僵成了个可笑的疙瘩,踢棍的小弟前倾的身子像被按了暂停键——下一秒,他们眼珠子猛地凸出来,像是看见鬼似的,喉咙里“嗬嗬”地抽气!


    “怎……”光头的疑问刚冒个头,就被一股巨力攥住了!


    他们感觉自己的胳膊、腿、连带着脑子里的念头,都在往一个看不见的洞里钻!


    光线扭曲成麻花,身体像被扔进绞肉机,意识在“消失”的恐慌里撕成了碎片!


    “不可能……”这是他们最后的念头。


    三人的身影,连同手里的刀、身上的汗味、甚至老五刚啐在地上的唾沫,“唰”地一下没了!


    原地光溜溜的,连粒灰尘都没惊动,仿佛刚才那三个凶神恶煞的壮汉,不过是江月月疼出来的幻觉!


    “噗——!”


    几乎就在他们消失的同一瞬,江月月像被人拿烧红的铁棍捅了胸口,猛地往前弓身,一大口滚烫的鲜血“哗”地喷出来!溅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像泼翻了的红漆,顺着砖缝往四下渗,看着都瘆人!


    那反噬来得比海啸还凶!比上次收五百头活猪时猛了何止十倍?


    简直是拿头撞冰山!江月月只觉得大脑里像塞进了百八十根烧红的钢针,


    又被人拿钳子狠狠搅——疼得她眼前“嗡”地黑了大半,视野边缘跟被墨汁泡了似的,一点点往中间缩。


    耳朵里除了尖得能扎破耳膜的嗡鸣,就是血往头顶冲的“咚咚”声,太阳穴跳得跟要炸开的炮仗似的!


    “呃啊……”她想喊,嗓子里却像堵着团烂棉絮,只能挤出点破风箱似的呜咽。身体晃得像狂风里的草,手在地上乱抓,指甲抠进水泥地,硬生生划出几道白印子,才没彻底栽下去。


    这他妈怎么可能?!江月月脑子里像有个炸雷在滚!


    五百头猪啊!


    她上次收五百头活蹦乱跳、踹得猪圈栏板响的猪,也不过是流了点鼻血,虚得像踩棉花,睡一觉灌两碗灵泉就缓过来了!


    她压根没当回事——不就是三个人吗?加起来还没一头肥猪沉,顶多晕乎两天,流点血算啥?


    可现在……这疼法,是要把她的魂撕了喂狗?!


    失算了!错得离谱!这哪是量的事儿?分明是“质”的天堑!空间压根不待见“会喘气、会骂人的玩意儿”!


    那排斥反应跟见了鬼似的,差点把她的精神堤坝冲成豆腐渣!死亡的凉气顺着脚底板往上爬,死死掐住了她的脖子,连呼吸都带着冰碴子。


    “不……不能死……”她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血沫子顺着嘴角往下滴。


    刚到手的那些物资,跟走马灯似的在眼前晃:厚实的羽绒服能裹住半个人,软乎乎的棉被晒过太阳似的暖,洗护瓶上的香味好像都飘进了鼻子……那是她末世的底气!为了这些,死了?太亏了!


    “灵泉……”她手一抖,几乎是凭着肌肉记忆往空间里摸,指尖在一堆罐头瓶上乱撞,才捞起那个豁口的粗瓷碗。碗沿磕在牙床上,疼得她嘶了声,冰凉的泉水顺着嘴角往下淌。


    可这次,灵泉跟掺了水似的,刚流到喉咙就没了影!反噬的浪头只是顿了顿,立马又跟疯了似的扑上来,比刚才更凶!


    “咳咳……”她咳出的血沫子溅在碗沿上,红得刺眼。一股滚烫的懊悔像岩浆似的从心口往外冒,差点把她烧化了——


    蠢货!江月月你就是个蠢货!


    为了三个杂碎,把自己折腾成这副鬼样子?!物资早到手了,哪怕跟他们耗到警察来,哪怕拼电棍拼到最后一丝力气,也比现在强啊!收五百头猪换了一空间肉,流点鼻血算赚!收这三个瘪三?除了半条命快没了,捞着啥了?!


    “这买卖亏得能哭死祖宗!”她心里把自己骂得狗血淋头,刚到手的物资还没捂热,难道就要这么憋屈地死在这儿?被自己的“想当然”害死?


    “活着……活着才能止损……”这念头跟根烧红的铁丝,狠狠扎进她脑子里。


    她染血的手在地上死命一抠,指甲盖差点掀了,在水泥地上刮出“吱啦”的刺耳声,抠出半寸深的白印子。


    凭着这股“不甘心”到极致的狠劲,她咬紧牙关,牙龈都渗出血丝,混着唾沫咽进肚子,竟然“噌”地一下,硬生生撑起了上半身!


    双腿跟灌了铅似的沉,又像踩在棉花堆上晃,每迈一步,脑袋里都像有把钝锯子在来回拉,疼得她眼前的世界歪歪扭扭,跟被揉皱的画儿似的。


    她踉踉跄跄地挪,身子晃得像个没上弦的破木偶,每一步都拖着血痕——那血顺着下巴、鼻腔往下滴,在地上拖出条断断续续的红印子,像条被踩烂的红蚯蚓。


    近了……更近了……


    终于,她的手摸到了冰凉的车门把手!指节因为用力发白,沾着的血痂裂开,渗出新的红,把黑色的塑料把手染得斑驳。也就在这时,引擎盖下传来的怠速嗡鸣声,像只小虫子似的钻进她耳朵——


    车还打着火!


    这认知像根火柴,“噌”地照亮了她意识里的黑!钥匙肯定插在上面!不用费劲启动,只要爬上去……还有机会!


    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猛地拽开车门,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把自己“哐当”一声摔进驾驶座。


    关门!落锁!两个动作快得像本能,做完后她胳膊都软得抬不起来,仿佛灵魂被抽走了大半。


    紧接着,她眯着糊了血的眼,凭着感觉摸索到钥匙,指尖哆嗦着一转——


    “咔哒。”引擎的嗡鸣戛然而止。


    车厢里瞬间静得可怕,只有她自己的喘息声,跟破风箱似的,在密闭的空间里来回撞。


    不能倒下……灵泉……最后的灵泉……


    她眼皮重得像粘了胶,却凭着求生欲,意念疯了似的往空间里钻,不是取碗,是直接把那口灵泉往自己身上引!清凉的泉水“哗啦”一声涌出来,裹住她的头、脖子,顺着脸颊往下淌,混着血沫在下巴积成小水洼,滴滴答答砸在鞋面。


    泉水在努力往她皮肉里渗,想抚平那撕心裂肺的疼,可效果微乎其微。但这股凉丝丝的劲儿,是她现在唯一的念想。


    好累……头像是要裂开……早知道收这三个瘪三这么要命,当初还不如跟他们拼电棍!


    无尽的疲惫和灵魂被撕裂的疼,像块大石头压下来,终于把那点清凉彻底盖了过去。


    江月月头一歪,“咚”地撞在方向盘上,身体软得像摊泥,彻底没了声息。额头上的血混着灵泉水,在方向盘上糊成一片,红的白的,看着触目惊心。


    她刚晕过去没两秒,仓库区角落的阴影里,“吱呀”一声响,


    张浩一瘸一拐地钻了出来。


    他一只手死死捂着小腹的伤,指节都掐进了肉里,疼得龇牙咧嘴,另一只手却在发抖——不是怕,


    是兴奋!脸上那表情,又惊又喜,怨毒得像淬了毒的针,盯着越野车里的江月月,嘴角咧开个诡异的笑,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江月月啊江月月……你也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