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 章 极寒第一天,麻烦找上门
作品:《寒冰末世:我搬空仇家养自己》 门外沉默片刻,传来个冻得发僵的男声,每个字都像冻在了一起:“…社区的…排查安全…里面有人吗?”
江月月的目光扫过门板,没说话。她口袋里的手机早就黑屏了,从月陨光爆开始,信号就断得彻底,社区的人怎么可能这时候来排查?怕不是来者不善。
张美娟却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挣扎着往门口挪,拖鞋在冰地上打滑:“有人!快进来!我们家没水了!还有人冻得发抖!快进来暖和暖和!”
门外的人没应声,又敲了两下门,这次力道重了些:“能开下门吗?登记一下住户情况…怕有人冻伤。”
江建国看着江月月,眼神复杂——有对“得救”的盼,又有对她“逃犯身份”的怕。他攥着衣角,指节冻得发紫,半天没动,嘴唇翕动着,想说什么,却被冻得发不出声。
江月月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冰:“让他报工号。”
门外的人顿了顿,似乎没想到会被问这个,过了几秒才含糊地说:“…急着排查,没带工牌…外面太冷了,先让我进去再说?”话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烦。
张美娟不耐烦了:“哪来那么多事!开门!”她说着就要去拧门把手,却被江建国死死拽住,他的手冻得像冰,力气却大得惊人。
“等等…”他看着江月月,眼里带着恳求,睫毛上结着的细霜簌簌往下掉,“万一是真的…呢?”
江月月没回答,只是盯着门板。门外的风雪声里,风灌进楼道的“呜呜”声里,她隐约听见除了那道粗重的喘息,还有另一道更轻的呼吸声,就躲在楼梯转角,像在刻意压低动静,却瞒不过她的耳朵。
门外的敲门声突然停了。
过了几秒,传来一个更冷硬的声音,不再掩饰,像冰锥砸在门板上:“江月月,我们知道你在里面。开门。”
门外的人指名道姓,语气里的强硬像结了冰的钢条,砸得张美娟心里一突。
她本就被极寒和混乱吓得神经紧绷,此刻更是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嗓门却先硬了起来,带着哭腔喊:‘你们是谁?找她干嘛?我们不认识什么……’
话没说完,就被江月月冷冷的眼神打断。张美娟被那眼神刺得一哆嗦,突然回过味来——这语气、这指名道姓的架势,怎么看都不像善茬。
能在这种鬼天气里找上门,还专盯着江月月……她猛地回头瞪着江月月,声音抖得更厉害,却多了几分刻薄的断定:‘你……你是不是真在外头惹事了?!不然人家凭什么指名道姓找你?’”
江建国的脸彻底白了,他下意识往江月月身前挡了挡,虽然还在抖,牙齿打颤的“咯咯”声清晰可闻,背却挺得比刚才直:“你们…你们找的人不在,快点离开!”
“我们是警察,请配合调查。”门外的声音很干脆,没有多余的情绪,
“警察?”张美娟尖叫起来,猛地往后退,撞在沙发上,“我就知道你是扫把星!果然犯事了!警察同志!她就在里面!你们快把她抓走!别连累我们!”
江慧慧也吓得往沙发底下钻,膝盖磕在地板上,发出“咚”的闷响,嘴里念叨着:“跟我没关系…我不认识她…”
江建国猛地回头,狠狠瞪了张美娟一眼,那眼神里的愤怒几乎要溢出来,连带着冻得发紫的嘴唇都在抖:“闭嘴!”
他转向门口,声音发颤,每说一个字都带着牙齿打颤的“咯咯”声,却没半点退缩:“她…她是我女儿…有什么事…等这破天气过去再说!现在…不能把她带走!”
门外的警察似乎没料到他会拦,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金属摩擦的声响,像是钥匙或工具在撬锁孔,发出刺耳的“咯吱”声:“别妨碍公务。”
江月月看着挡在身前的佝偻背影,又看了眼缩在角落、眼神怨毒的张美娟,心中冷笑:都末世了,这些警察倒是尽职尽责!
就在这时气温又下降了几度,门外的人似乎冻得手都不好使了!但是依然没放弃
“哎呀呀,太辛苦了!”江月月心疼的摇摇头,
门外的撬锁声持续了一阵,金属摩擦的“咯吱”声在极寒中变得滞涩,像是冻住的齿轮在硬转。
突然“咔哒”一声轻响,不是锁开了,倒像工具在低温下崩出了细缝——门外的人明显手劲滞涩了,撬锁的动作慢了下来,粗重的喘息混着呵出的白汽,透过门缝渗进来,带着冻僵的狼狈。
“啧。”江月月眉峰微挑,收回看门外的精神力。
她还真不担心,因为外面的人还都穿的短袖,现在这气温又没做任何保暖措施,别说抓人,能把自己不冻成冰棍就算本事。
门外传来撤退的声音
江建国死死抵着门的肩膀终于松了半分,后背贴在冰冷的门板上滑坐下来,胸口剧烈起伏,冻得发紫的嘴唇翕动着,半天只挤出一句:“他…他们没撬开…” 话音未落,就被一阵剧烈的寒颤打断,牙齿打颤的“咯咯”声在寂静里格外刺耳。
门外彻底没了动静,只有风雪灌进楼道的“呜呜”声,像在嘲笑这场徒劳的对峙。
室内的空气仿佛被冻成了固体,张美娟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却又被更深的寒意裹住。她踉跄着退回沙发,刚要抱怨这破天气,目光却猛地撞进——
江月月正垂着眸给怀里的小狗顺毛,之前那件湿漉漉、结着冰壳的雨衣早就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件厚实的羽绒服,拉链拉得老高,衬得她露在外面的脸颊反而透着点暖意。
再看她脚下,那双沾着泥雪的旧鞋也换成了崭新的雪地靴,踩在结冰的地板上悄无声息!
刚才警察砸门时太乱,她压根没注意到——这死丫头什么时候换的衣服?!在这连呼吸都能冻出冰碴的鬼天气里,她哪来的干净厚衣服?!
江慧慧也凑过来,呵出的白气在鼻尖凝成霜:“就是!刚才她脱雨衣的时候,我明明听见冰碴掉地上的声音,那么厚的冰壳,怎么可能藏住这么大一件羽绒服?这包肯定有问题!” 她指着那个黑包,拉链边缘结着层薄冰,“这么冷的天,谁出门背这么沉的包?里面藏的是不是能保暖的东西?还是……警察要找的东西?”
张美娟突然往江建国身边靠了靠,声音压得低了些,却故意让江月月听见:“建国你想想,零下二十度啊,她能从外面活着回来就够怪了,还能凭空变出厚衣服——这包要是干净的,她干嘛藏着?刚才警察冻得手都粘在撬锁工具上了,还非要抓她,你说这里面能没鬼?”
江月月听见张美娟又在煽风点火,看着就讨厌:“你也就这点本事!还有那老头,又在装鹌鹑!”
她没看张美娟,张口讽刺到:“零下二十度,你们窝在屋里冻得直抖,连件像样的厚衣服都找不出来,还有闲心管我穿什么?”
她拍了拍怀里的小狗,狗毛上沾着的暖宝宝余温还没散,“至少我这包能让我和它不冻死,总比某些人强——警察敲门时躲在后面盼着我被抓走,警察走了又盯着别人的包流口水,连冻死活该都不懂。”
张美娟被噎得喉咙发紧,指尖冻得发红,指着江月月却说不出话——零下二十度的天,谁都知道“冻死”不是玩笑,江月月这话像块冰,砸在她最慌的地方。
江慧慧往张美娟身后缩了缩,眼角瞟着那个黑包,突然小声嘟囔:“谁知道你那包是哪来的……说不定是抢的呢……”
“抢?” 江月月突然笑了声,笑声里都带着冰碴,“有本事你现在出去抢一件试试?楼下王婶家的窗玻璃早上就冻裂了,刚才我进门时,看见她家男人趴在窗台上,手粘在玻璃上撕不下来,脸都冻青了——你去抢啊,看是你抢着东西,还是先被冻成冰雕。”
这话一出,屋里瞬间静了。零下二十度的寒意,顺着门缝、窗缝往里钻,连呼吸都带着刺痛感。张美娟和江慧慧的脸色比刚才更白,盯着江月月的眼神里,除了贪婪,又多了层被戳破的恐惧。
江建国坐在藤椅里,裹着薄被的肩膀抖得更厉害了。
他看着大女儿身上那件明显能抗寒的羽绒服,又看看自己露在外面冻得发紫的手腕,
突然把脸埋进被子里——这零下二十度的鬼天气天,来的太突然,等过了这几天暖和了再说吧!
“江月月!你看你把你爸气的都不说话了,把东西交出来!” 张美娟见江建国也不管,气得浑身发抖,裹着毯子就要冲过来。
江月月见到这疯样:“滚”别惹我不高兴!”
“妈!” 江慧慧却猛地拉住了她,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和因寒冷而滋生的阴冷,“别…别过去…她…她不对劲…”
“她…她好像一点都不怕…等…明天再说吧,也许明天暖和了……” 江慧慧的直觉在尖叫,告诉她眼前这个沉默的姐姐,和几年前离家时那个沉默寡言、可以随意欺负的女孩,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张美娟被女儿拉住,脚步顿住,胸口剧烈起伏,怨毒的目光如同淬毒的冰锥,牢牢钉在江月月身上。
灯光在江月月头顶不安地闪烁,映得她的脸忽明忽暗,如同鬼魅。
电压不稳的“滋滋”声,窗外风雪凄厉的呼啸,楼下孩子断断续续的哭嚎,街角方向隐隐传来的争吵……以及客厅内这令人窒息的、充满贪婪与冰冷对峙的沉默,
而刚刚撤离的警察并没走远,此刻正缩在楼道拐角的阴影里。
寒风卷着雪粒往衣领里钻,领头的人冻得牙关打颤,却仍死死盯着江月家门缝透出的微光,对着对讲机嘶哑地喊:“李队,已锁定嫌疑人江月月位置,请求支援,收到请回答——”
对讲机里只有一片刺啦的杂音。
旁边的年轻警员把冻得发僵的手往袖口里缩了缩,声音发飘:“怎么回事?信号断了?”
“大雪把信号彻底搅乱了。”领头的人抹了把脸上的雪,霜花在睫毛上结成冰碴,“先别管了,等雪小点儿再说。记住,必须看住她,绝不能让嫌疑人跑了——等待支援!”
他话没说完,一阵更烈的寒风灌过来,两人同时打了个寒颤,不得不把身体蜷得更紧。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场雪不会小,更不会停。
温度计的红线还在往下跌,像一条追命的蛇,正一点点吞掉这世间最后一点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